卜子平動都不敢動地杵在一邊,忍不住抬手扶額,為自己的隊友默哀了五秒。
“謝謝你替我操心了。”喬斯年一臉笑裡藏刀的溫和,輕聲細語地對彭陽說:“不過,既然你這麼操心,正好,我有一件公務要你順手幫個忙。”
一般來說,喬斯年管不到他頭上來,但是剛剛當著人家的麵兒說完了閒話,彭陽一時間拉不下來臉拒絕。
於是彭陽一咬牙,硬著頭皮答應了:“行……沒有問題。喬處長你儘管開口。”
喬斯年沒立馬說話,而是又在彭陽肩上拍了兩下。
彭陽:“……”
喬斯年就差說一句“好好上路。”了。
“——都沒人管管這個晚期弟控嗎?!”
彭陽蹲在車邊,無論如何都鼓起不了勇氣直麵現實:“他是不是故意的?!什麼文件不能線上傳送?我覺得我要是今天真的敢上去敲門,周延會直接殺了我!”
卜子平在辦公室大膽外放和彭陽之間的通訊:“不會吧,你先敲個門試試?”
彭陽痛苦掩麵:“我不敢啊!”
一群坐等聽八卦的人瞬間急了,卜子平連忙做了個安撫的手勢,攛掇:“不會的,你這是身負喬處長的殷切囑托,周延隻要有一天想上謝司他們家桌上吃飯,他就不可能直接打死你!”
“真的假的?你唬我的吧?”
“真的!我們還是不是兄弟?師兄弟你就信我!”
“不行,我還是覺得我很危險……”
五百個來回拉扯之後,眼見著天都快要黑了,彭陽終於攢夠了信心,一骨碌站起來:“行!我現在就去,大不了被周延追殺,打不過我還不能直接跑嗎?”
“對對對!趕緊的!”
彭陽單方麵關了聲音,站在門口,深呼吸了三次之後,終於走到了門口的監控之前。
這裡有彭陽的訪客記錄,按道理他可以直接進門,屋裡的人也會收到來訪提醒,但是此情此景,周延不應個聲彭陽還真不敢貿貿然衝進去。
萬一看到什麼限製級場麵,他的命就不屬於他了。
但是超乎他的想象,很快,就有人過來開門了。
彭陽下意識後退半步,把喬斯年的文件舉在麵前當護身符。
周延靠在門邊,一臉看神經病的無語表情:“乾什麼?”
“喬斯年讓我來送文件。”彭陽立馬把該頂鍋的人推了出來:“不關我的事不是我想來的!”
周延挑起一側修長的眉,竟然也沒說什麼,轉身就往屋裡走:“哦,進來吧。”
彭陽這才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跟進了門。
他打量著周延,這才發現周延渾身都是水汽,頭發都還在滴水,隨意地穿了身運動服,把毛巾搭在肩上,顯然是剛剛洗完澡的樣子。
客廳裡並沒有亂七八糟的信息素的味道。
要麼就是周延有意收拾過了,要麼就是……這兩個人這幾天根本就沒有邁出過臥室一步。
彭陽被委婉地秀了一臉。
“東西放下,你走。”周延在廚房島台前站定,倒了一杯水。
隨著他的動作,彭陽發現周延右手手腕手背上,竟然全都是紅印子——那顯然就是指甲劃出來的,並且非常用力,好幾處都直接抓破了皮膚,看得出來始作俑者對周延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