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陽換下了軍裝,坐在一輛平平無奇的商務轎車裡,遲疑道:“她真的會動手嗎?就在中央城區,那目標也太大了吧?”
“會。”
一道聲音伴隨著咧咧風聲插了進來。
高速車道的信號通訊塔上,周延正屈膝坐在台階的邊沿,完全沒有置身於百米高空的緊張和不適,正把通訊器摘下來,握在手裡來回擺弄著。
真正的瘋子,那麼必然有一套足以自洽的邏輯,否則更應該被稱為神經病。
卜子平坐鎮軍委大樓的數據分析中心。
他盯著麵前疊出了重影的數據分析圖,腦子轉得飛快,:“我這邊準備就緒了,從路易.蘭伯特將軍踏出門的那一瞬間直到抵達監察處,路上的所有狙擊點我已經全部做了標記,就算是可能潛伏的地點我都用建模進行了排除,隻要對麵出現的是人,就不可能不被追蹤到。”
周延:“彭陽?”
彭陽立馬回道:“我這邊也沒問題了。”
周延和謝予安專門錯開了時間,他在聯盟中心城區的另一個軍事機場降落,同時獲得謝予安臨時賦予的所有權限,從軍委臨時抽調了一支行動組。
現在,他們全部嚴陣以待。
所以人屏息以待,在經曆了漫長的一分鐘等待之後。
卜子平沉聲道:“——來了。”
“收到。”彭陽應了一聲,立馬驅車,從另一條車道緩緩地跟上了軍委的專車車隊。
在全聯盟最高級彆的防衛之下,足足十一輛防彈專車護送,前後包圍著軍委主席的專車衝向車道。
這一段路程並不長,僅僅有二十分鐘,但是彭陽覺得這簡直是在地獄裡度過的二十分鐘,他的心簡直提到了嗓子眼,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自己一個走神就有槍聲響起來。
——二十分鐘。
謝予安踏進那間為他準備的訊問室——這一間詢問室顯然不是一般的規格,一張能夠坐下十個人的長桌之前,足足坐滿了十一個來自聯盟監察處的大監察官。
而謝予安將要坐在另一側,接受他們輪番的訊問。
謝予安安然入座。
第一位監察官開口,打了個官腔:“謝司,今天我們將針對四年之前,空港實驗基地二十二名聯盟反恐特戰小隊成員死亡一案的細節對你進行詢問,希望你能夠如實回答。”
“——首先請問謝司,你認識謝蘭嗎?”
“當然。我不可能不認識,不過至今為止,我從來沒見過她本人。”
“大概四年前,在空港實驗基地舊地的地下黑市,你也沒有見過她本人?”
“沒有。”
“你的意思是,你從來沒與謝蘭或者是她身邊的人取得聯係?”
“是。”
“那你見過溫鶴遠嗎?”
“見過,但是是在我沒有意識的情況下。”
“……”
——十五分鐘。
第一輪簡單的訊問已經結束。
這時候該進入正題了。
坐在最中央的大監察官開始發問:“謝司長,你是否承認你在任職期間曾經利用你在軍委的執行權謀取私利,以至於和聯盟之外的反人類勢力裡應外合,殺害了二十二名聯盟中央軍校反恐特戰小隊的成員?”
“否認。”
“您的意思是這二十二個人的死亡與你無關?”
“有關。”
“那你認為的有關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