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列揚一邊吩咐司機把車速提到最高,一邊看著那張慘白的臉,衝著謝蘭道:“是啊,所以幾年過去了,這還是一個蠢貨。”
一個企圖替代原物的蠢貨。
“唔,有利用價值也還算不錯的蠢貨。”謝蘭說:“你看,我們這不就是廢物再利用了嗎?”
卡列揚似笑非笑地掀了掀唇角,往後看了一眼。
“那倒是實話,不過我需要提醒你女士,周延說不定會拆了整個中央城區。”
“那不正是我們想要的嗎?”
謝蘭無所謂地笑了笑,幽幽道:“大秘書長,其實這個女人很有政治才能,我也很欣賞她……隻不過據說她二十二年前在旅途遇刺,險些丟了性命,當時那位姓弗雷德裡克的一次失控,就差點連帶自己的老婆孩子一塊兒弄死了。”
“你說這位姓弗雷德裡克的,他要是失控,會不會下得了手殺謝予安?”
卡列揚紳士地說:“您說呢女士?”
“我怎麼說得準?”謝蘭噗嗤一聲笑了:“隻好讓我們拭目以待了——”
卡列揚哼了一聲,將第二個金屬匣子拋出了車外。
周延明顯感覺到周圍的能量空間再次發生了變化。
一次、又一次。
周延已經感覺到了一種出離了憤怒的平靜,好像是壓在岩石之下靜靜燃燒著的岩漿,表麵上看過去絕對沒有任何異樣。
他靜靜地站在寬闊寂靜的車道上。
這一刻他才感覺到周圍的場景都無比地熟悉。
那是他從巨魔章魚的幻境中看到的幻象。
片刻之後,會有一輛破損嚴重的車從正對麵開過來,而駕駛座上的應該是……是謝予安。
在巨魔章魚的幻境裡,他會親手殺了他。
周延心說,隻要他一天沒瘋的話,他就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他更寧願自己去死。
他下意識摩挲著手腕上的金屬環。
他可以毫不猶豫地選擇去死。
果不其然,片刻之後,一輛車頭破損嚴重的武裝專車迎麵疾馳而來。
周延迎風而立。
那輛車已經儘在他的眼前,但是它僅僅是一抬手,絕對意義上的強製性製動就直接將那輛車整個按在了原地,從飛速行駛到徹底停下來,沒有超過一秒鐘。
周延一眼望進車裡。
那是他記憶裡的,穿著軍裝的謝予安,他半垂著眼,神色肅然。
周延激動得渾身發抖,忍不住道:“哥。”
但是車裡的人抬起眼,就在眼神對視的一瞬間——
周延心裡一驚,刹那間猶如雷劈。
“你不是永遠不會認錯嗎?”
對方戲謔而又傲慢,和謝予安沒有什麼不同,但是周延知道那不是他。
周延立馬道:“你不是……”
“我為什麼不是?”車內的“謝予安”輕蔑一笑,每一個輕飄飄的字都變得咄咄逼人,“我為什麼不是?”
“連你都認不出來他,其他人還能認出來嗎?”
“既然這樣,那你怎麼知道我是不是他?我是否取代他又有什麼意義呢?那根本就不是取代,而是我們本來就是一個人……”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