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會再次接納你嗎?還是說……聯盟那些草包會對你感激涕零嗎?”
“不用拿這一套說辭來對付我。”周延冷道。
“這世界上總有你在乎的東西。”謝蘭搖搖頭,胸有成竹道:“你或許真的不在乎聯盟,但是……謝予安呢?”
“我想你比我還要了解他,他可是一個聯盟堅定的捍衛者。你在他身邊這麼長的時間,你覺得他還會重新接納你嗎?”
“沒有足夠的籌碼,你還能再站到他的麵前?”
周延慢慢將刀收進了袖中,朝著謝蘭的投影走近兩步,幾乎和謝蘭麵對麵了,才施施然地一點頭:“有點意思,那你能給我什麼?”
穆琳和維恩對視一眼,緩緩退到了謝蘭身後。
謝蘭勝券在握一般:“你可以提出你的條件。”
真正沉得住氣的人,永遠不會率先亮出底牌。
周延道:“既然如此,那個複製體,我要他。”
謝蘭略微驚訝地一挑眉,毫不猶豫:“當然可——”
“我要他永遠消失。”周延打斷道:“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我要那個複製品永遠消失。”
謝蘭意味深長地一點頭,“當然可以。”
她似乎是後退了兩步,然後轉頭走進了一條狹窄逼仄的通道,一直走到儘頭之後,抬手用指紋按開了牆壁上的合金大門。
畫麵的背景就此變化了。
謝蘭對周圍低頭打招呼的“白大褂”們一揮手,示意他們不要出聲,然後緩步走到了一隻封閉的治療倉之前。
透過玻璃板,可以看到裡麵安靜躺著的一抹剪影。
“他就在這兒,我的複製體。”
“他可沒有謝予安那樣的好運,能夠在你手中活下來,所以我也隻能暫時維持他的生命體征。”謝蘭轉過頭來看著周延,口氣惋惜:“你確定嗎?其實實話實說,我覺得他還是很好用的,就這麼處理了有些可惜。”
周延的目光落在謝蘭臉上,倨傲地抬了抬下巴。
謝蘭聳聳肩:“好吧。”
她伸出手,按在了治療倉的控製麵板上,終止了所有的治療程序。
周圍的白大褂驚呼起來:“主人——”
“他很快會失去生命體征的!”
治療倉發出一陣急促微弱的警報聲,隨後上麵的指示燈一起熄滅,仿佛象征著生命的迅速流失。
“啊……”
一個白大褂捂著嘴,露出格外惋惜傷心的表情。
不管他曾經有多麼想要努力地活下去,但是仍舊在這分秒之間,指示燈熄滅了,他的餘溫都跟隨著消散了。
謝蘭攤開手:“如你所願。”
“還有——”周延的目光停頓半秒,移向了另一個人,緩緩地笑起來:“我當時說要留你一隻手,還記得嗎?”
維恩臉色瞬間一寒。
周延緊緊盯著謝蘭。
周圍的雷電光倏然綻開,照得這一小片空間慘白,幽微的電流如同細細的絲一樣在半空中蜿蜒爬行,莫名讓人有些頭皮發麻。
周延的半張臉掩飾在衣領以下,眼睛裡卻帶上了令人心驚的笑意。
“你是想我來,還是他自己動手。”
穆琳深灰的眼瞳微微顫動,連忙看向投影中的謝蘭:“老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