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改口改得也太絲滑了吧。
最後,祝安安自然是一張嘴難敵四張嘴,包裹被推到了
她的懷裡便推不出去了。祝安安無親,但該有的待客之道還在, “你們要不進來坐會兒?”
秦嶴: “不了,家裡還有事。”
秦雙: “我沒事,你們走,我坐會兒。
秦番看著進門的秦雙, "回來晚了就沒你的飯了。"秦雙扭頭做了個鬼臉。
說是坐一會兒,真的就隻有一會兒。
祝安安懷疑對方凳子都沒坐熱,就起身說要回家了。
祝安安喊住人: “小雙你等會兒。”說完就進廚房了。
秦雙不解,但還是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然後手裡就被塞了一個小籃子,小籃子上蓋了一個布。
秦雙: “什麼東西啊?”
也不用人回答,因為她自己已經掀開布看到了,裡麵是兩隻野兔和一大塊醃過的野豬肉。祝安安也不知道對方給的那個包裹裡麵有啥,但是想想估計也不便直。
家裡現在沒啥東西,隻能掌點肉出來了,野豬肉新鮮的不能給,她都沒辦法解釋來源,好在以前的保存的還不錯。秦雙像是籃子燙手一般地放在了地上, “我不要,安安姐你們自己留著吃。”
這會兒秦番不在,沒有了那極其有壓迫感的身軀和眼神,祝安安自在了很多,說話也很隨意, “你要是不要的話,那個包裹你也拿回去。”
秦雙幽怨臉, “這肉拿回去我媽肯定會念叨我的。”
祝安安把籃子拎起來遞到人手上, "念叨你啥呀,就這麼點東西,都是從山上逮的,一分錢沒花。"就跟祝安安扭不過四張嘴一樣,秦雙單獨一個人在這,也扭不過祝安安,最後還是拎著籃子走了。剛剛一直沒現身的倆小孩從廚房裡探個腦袋出來。
祝然然: “土蛋他哥送了啥來啊?”
祝安安: “不知道呢,沒看,先做飯吧,你們倆看肉能看飽啊?”小石頭摸了摸肚子, "確實不太餓。'
祝安安: “現在不餓,等天黑就餓了。
祝然然: “我沒看飽,我有點餓。
姐弟三人吃完晚飯洗完碗筷後,天都快黑了。
/>
祝安安沒參與小孩跟小狗崽的遊戲,她進屋拆開那個包裹看了看,第一眼就看到了一罐麥乳精。
祝安安微不可查地歎了口氣,就光這一罐就有人家普通工人一兩個月的工資了。
下麵還有一些小孩愛吃的糖、點心,最底下有疊得整整齊齊的兩種布料,一種深藍色一種淺藍色。
祝安安摸了摸那深藍色的布料,很厚,她都沒拆開看,就能估摸出來,做兩套衣服綽綽有餘了。
那淺藍色的倒是不厚,祝安安順手打開看了一下,才發現這居然是一條連衣裙,不是一塊布。連衣裙很長,上半身是個立領的襯衫樣式。
有點出乎意料,祝安安頓了好幾秒,馬上要冬天了,送禮送連衣裙,她也是有點沒想到。
不過人家精心準備的謝禮,她再挑剔就說不過去了,可能隻是買東西的時候剛好看到了,覺得合適吧,確實也挺漂亮的。
祝安安把裙子又疊了起來收好,放到了放夏季衣服的木箱子裡,隻是不知道為什麼,莫名覺得這裙子有點眼熟,她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
天完全黑了下來後,倆小孩就洗漱完睡覺去了。祝安安晚飯吃的也挺多,這會兒倒是不怎麼困,下午的疲憊感也一掃而空。
左右閒來無事,祝安安關好房門就閃身進了老房子裡,那兩頭大的野豬她還沒處理呢。
之前拿出去的那頭小的夠她們吃了,這兩頭到時候可以拿去公社看換錢還是換東西都不虧,反正是她白撿來的。
不管是在深山的時候,還是回來以後,祝安安其實都沒有怎麼仔細看過這兩頭大野豬被咬的部分,血肉模糊的太過駭人,她前麵都隻是匆匆瞥了一眼。
現在要處理,那自然得把這些咬碎了的,和咬得亂七八糟的部分弄掉。
祝安安拿了個鋒利的刀出來,看著這血肉模糊的一地,莫名覺得自己有種在凶案現場的感覺。???凶案現場??
這四個字在腦海中劃過時,一道靈光驀地閃過,祝安安拿著刀整個人頓在了原地,她忽然想起了前幾天自己那一閃而過又快得有點抓不住的念頭是怎麼回事。
兩年前的夏天。
在這棟老房子裡,旁邊的女孩子在深夜遇到了變態的殺人犯,那殺人犯也撬開了她的鎖,但是最後卻沒有進來。
想到這裡,祝安安猛地抬頭看向那一直放在電視機旁邊的相框。
祝安安把手裡的刀扔到了地上,腳步有些淩亂地走過去拿起相框。
合照裡,她站在正中間挽著爺爺奶奶的胳膊,笑得很開心,穿著……
一條淺藍色的連衣裙。
祝安安一瞬間雞皮疙瘩扶滿身,她幾乎是下意識地閃出了老房子,把她已經好好地收進箱子裡的淺藍色連衣裙翻了出來。一模一樣的顏色,同樣是立領,款式有差彆,但不可否認的是,真的很像。
祝安安掌著那連衣裙呆愣愣地坐在床上,從前世一群人鬨哄哄地站在她家門口,說隔壁女孩被殺了。
到前幾天,山坡上秦番說自己沒有受過重傷,畫麵一幕幕像放電影一樣,快速地在她腦海裡閃過。
以前那些疑惑,此時好像都有了答案。
隔壁那女孩子的案子,她雖然沒有看到過現場,但是作為差一步成為受害者的人,她也了解到了很多信息,女孩是被迷暈後,身上刺了數百刀。
為什麼這樣一個喪心病狂的人在準備充足的情況下,打開她的房門卻沒有進來,除非開門以後,發現情況跟他踩點的不一樣,比如…
這房間裡麵不止住了一個單身女孩,還站了一個,身高一米九看起來就很有威嚴的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