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幼音咬牙抱他一下。
顧承炎保證:“放心,我有分寸。”
他換比賽服時,手機交給秦幼音,秦幼音擰眉在門外踱了兩圈,某個念頭在緊急情況下飛快成型,她眼神轉為堅定,悄悄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設置幾下,塞在了更衣室門邊的垃圾桶旁。
顧承炎返回訓練場後,秦幼音馬上偷偷溜入更衣室內,她身形嬌小又靈活,輕鬆藏進一排櫃子的側麵,捂嘴屏息。
薛義的腳步聲逐漸接近,間或還有低沉的罵聲,櫃門被打開,離她至少六七米之外。
秦幼音沉住氣,在昏暗光線裡猶如一道安靜的影子,她仔細聽著每一點輕微的響動,細細索索之後,忽的傳出手指和塑料摩擦的動靜,緊接著,似乎瓶蓋被擰開,有藥粒在嘩啦嘩啦作響。
她心跳一瞬瘋長,稍稍探出一點頭,看向薛義。
薛義側著身,把倒進手心的東西仰頭咽下。
秦幼音動作敏捷,馬上按下準備好的撥號界麵,下一秒,門外垃圾桶旁,提前布置的手機猛地劇烈震動伴隨吵鬨鈴聲,如驚雷般炸開。
薛義猝不及防,手一抖,藥瓶應聲墜地,紅色藥丸嘩啦灑出。
他嚇得麵無人色,不由自主扭頭看向門外,秦幼音抓著這短短刹那,極快地爬出去撿起最近的一顆,縮回去緊緊抱住雙腿。
薛義看兩眼確定沒危險就回過頭,慌忙蹲下身把藥一粒粒撿起來裝瓶裡,走廊裡有人喊:“誰手機掉這兒了?還有薛義,換完沒?咋這麼慢。”
他答應一聲,匆匆出去,秦幼音放開捂嘴的手大口呼吸,把藥粒包好,小心揣進貼身的兜裡,她爭分奪秒跑回訓練場時,差點被滿室的驚呼和“臥槽”弄出耳鳴。
秦幼音在一群男人震耳欲聾的大叫聲裡,目不轉睛凝視冰麵。
一黑一紅兩道身影咬得極近。
薛義是新生代裡成績領先的人物,沒人敢看輕他,此刻他更是勢如破竹,拚儘全力,滿以為能甩掉顧承炎,顧承炎卻緊隨在他身邊,半點沒有傷員的樣子,飛掠如身姿流暢的行雲。
最後半圈裡,薛義再次提速,露出冷笑,跟得緊又怎麼樣,不過如此,還是落他半個身!他必須在第一個照麵把他壓下去,絕不能讓他破壞今年的任何比賽!
薛義無論如何沒料到,終點已經近到眼前,顧承炎居然還能發力,他隻覺得眼角有黑影一閃,心都來不及提起,尖銳哨聲就隨之響徹。
薛義無法置信。
然而修長矯健的黑影在他前方側過頭,唇角弧線冰冷,對他漠然說:“記住,垃圾就是垃圾。”
場外十幾號男人毫不吝惜熱量,儘情拍打嘶吼。
薑成叉著腰,下巴指指計時表,高聲宣布結果:“顧承炎勝,薛義敗,時間差,零點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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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員見麵會以薛義的高調挑釁中斷,再以薛義的氣急敗壞收場。
藥效還在他身體裡持續作用,卻再無發泄之地,他臉上肌肉扭曲,手臂隱隱發抖,薑成一視同仁,過來跟他說:“你也太衝動了,對小炎兒哪那麼大的勁頭?娘們唧唧的,是個男人能不能敞亮點,再說了,我又沒不讓你參賽,今年短道速滑世界杯還是派你參加。”
然後薑成踱到顧承炎身前,憋不住一臉喜色,懟懟他肩膀:“真行,我沒看錯人,今天給你放假了,走前做個檢測看看腿,沒事休息吧,讓媳婦兒給你護理護理。”
顧承炎目光冷銳地掃了薛義一眼:“教練,他入隊以後水平一直這樣?”
“差不多,今天是平均成績,怎麼?”
顧承炎冷笑:“以後再說,我走了,你們練。”
他往外走兩步,就見小媳婦兒乖乖站那等著,亭亭玉立,惹得人毫無招架之力。
顧承炎彎下身,張開雙臂:“小可愛——”
小可愛“啊”了一聲,也張著小手飛撲過來,一頭紮進他懷裡。
整個訓練場死寂三秒,繼而炸起此起彼伏的強烈抗議。
“靠靠靠!水平碾壓就得了!還現場虐單身狗?!顧小炎兒你要不要臉——”
“想讓我們死是吧?!心可真黑!”
“快走快走!彆留這兒紮眼睛!”
“媽的瘋了!老子要找對象!”
顧承炎攬著媳婦兒眉梢揚起:“滾蛋!我又沒逼著你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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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幼音寸步不離陪著顧承炎去做檢查,看到結果才安下心,他腿骨的強忍度在穩步提升,這樣一場短時且有所克製的比賽,並沒有對他造成實質影響。
但酸疼感還是有的,密密麻麻蟲噬一樣。
秦幼音能體會他的所有感覺,即使他扛著不吭聲也瞞不過。
顧承炎慢條斯理放下褲腿,笑著說:“寶寶,咱們去看電影逛街吧。”
“看什麼電影,逛什麼街,跟我回酒店休息,”秦幼音板著小臉兒,“不許亂跑了,我得給你敷藥!”
顧承炎拿媳婦兒沒辦法,言聽計從跟著她走。
夜色低沉,窗外街道流光,車水馬龍。
秦幼音對繁華夜景毫無興趣,一門心思把藥包固定在小炎哥腿上,太過專注,渾然不知自己姿勢有異,正背對著他,翹著小屁|股賣力忙碌。
房間裡很暖,溫馨舒適,她早換了家居裙,肉粉色的一團蜷在那,不動就已是極致誘惑。
顧承炎靠在床頭,一眨不眨看她,喉結滾動。
“寶寶,好了麼。”
“好啦,敷半個小時才可以拆掉,不能亂動。”
秦幼音舒口氣,乖乖爬起來,扭過身子對上他灼灼的眼瞳。
顧承炎抬手:“來。”
他今天的上衣很薄,領口也大,利落鎖骨的線條明晃晃露出,衣服貼在身上,勾勒出蓬勃肌理的輪廓。
秦幼音耳根莫名泛熱,聽話地挨過去,搭上他的腰,掙紮了片刻,還是講出來:“那個薛義……”
顧承炎抱緊她,主動說:“他絕對有問題,體能和爆發力不正常,像是激出來的。”
秦幼音激動地把手伸到枕頭底下,摸出一個包嚴實的小袋子:“哥你看!”
“什麼東西?”
秦幼音眼中泛光:“就是它!是它激出來的!我能百分之九十確定,隻要我回醫大找教授做個成分的精密檢測——”
不等她說完,顧承炎臉色徹底變了,一把按住她:“怎麼弄來的?!你受傷沒有!受驚嚇沒有!”
秦幼音赧然搖頭,把過程簡單講了一遍,注視他說:“哥,彆擔心,這個就是證據,隻要對你好的,對你有用的事,我都能做到——”
對他好的,不管有沒有危險,她也能從柔軟乖怯的小姑娘,變成無所畏懼的勇士。
僅僅為了他。
顧承炎怔怔望著她,許久說不出話來,胸腔裡燒得甜澀發疼。
“哥?”
顧承炎半點也扛不住,傾身覆上她,摟過她的頭深深親吻,啞聲說:“不要聽哥了,今天在淋浴間,你叫我什麼?”
秦幼音細細地喘,不好意思說。
他吮著她要求:“乖,叫一聲。”
秦幼音被逼出無措的小奶音:“……老……老公。”
顧承炎的理智冷靜讓她完全炸碎,灼燙手指無法自控地掀開她衣擺,激出她輕弱的叫聲。
室溫像是陡然間升高,熱得人無處躲藏。
顧承炎乾渴得不停吞咽,手上肆無忌憚享有屬於他的姑娘。
秦幼音再次感覺到那個龐然的所在正蓄勢待發,她呼吸發抖,燙得無能為力。
顧承炎掐著她,嗓音嘶暗斷續:“寶寶,幫幫我行麼。”
秦幼音腦中一片混沌,胡亂點頭,乖順依偎在他臂彎裡:“行,行的……”
她的手立刻被抓住,五指都被他急切又溫柔地一一撫過。
下一刻,她的指尖驀地一顫,觸摸到了陌生而炙烤的烙鐵。
秦幼音眼前嗡的發白,手幾乎融成開水。
“哥,哥……”
顧承炎吐息粗重至極,引導她把手覆蓋握住,他繼而覆蓋上她的小手,一起包裹。
秦幼音心要蹦出喉嚨口,也不知怎麼就沁出淚花來,顫巍巍囁嚅:“哥,這個真的……太,太大了啊……”
她仰起臉,淚眼婆娑看他:“我,我真能裝得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