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心咒。他在血泊裡扭曲起來,尖叫聲在黑夜裡格外恐怖,甚至壓過了窗外的狂風呼嘯,隻是被抗擾咒的力量限製在這個房間裡。
在前往大漢格頓的路上,迪安娜一直把莫芬的魔杖拿在手裡,為的就是怕湯姆一時之間控製不住自己的憤怒而作出不計後果的事情。湯姆也默許了這一舉動。隻是他剛才沒有忍住恨意。
感受到身邊少年滔天的怒意,迪安娜拿回魔杖的控製權,把老湯姆·裡德爾擊昏了。迪安娜沒有耐心等他平靜下來,也不希望這個無賴再說些什麼刺激湯姆。她直接攝神取念了他的記憶。
在梅洛普勸他喝下了有迷情劑的水後,他們就一起私奔到了倫敦,用老湯姆身上的錢租屋生活。很快,梅洛普懷孕了,但是在九個多月的時候,老湯姆·裡德爾突然清醒了。他意識到他一點兒也不喜歡眼前這個為他懷孕的女人,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和她私奔。這個“瘋女人”告訴他自己是個女巫,之前是用魔藥讓老湯姆·裡德爾和她在一起。但是現在,這個女巫不想再用魔藥了,她覺得老湯姆·裡德爾也愛上她了。看著眼前的瘋女人不停地質問他難道對自己沒有一絲感情嗎?老湯姆·裡德爾慌了,他假裝回心轉意哄好了梅洛普,在她臨產之際打暈了她,還踹了她幾腳,然後自己跑回了大漢格頓。
這就是了,難怪梅洛普會跌跌撞撞地跑到孤兒院,難怪梅洛普生下湯姆就死了……隻是母子二人是巫師血統,不會輕易地死傷於麻瓜的拳腳之下。
房間裡安安靜靜,地上躺著一具屍體和一個昏睡的男人。俊美的少年死死地看著地上的血親,眼睛發紅,渾身發抖。迪安娜用不容置疑地口氣說:“湯姆,你現在不要衝動,我來處理。”
她念動咒語,清空了老湯姆·裡德爾的記憶,又植入一段簡短的記憶。等到他醒來,就隻會記得,自己對於老父親的辱罵感到憤怒和羞恥。正好窗玻璃被大風吹落,他頭腦一熱,就抓起了玻璃碎片朝老人劃去。
“湯姆,麻瓜也有殺人的方法,還有折磨人的方法。”迪安娜清理了她和湯姆身上的血跡以及他們的腳印,她牽起已經呆滯了的少年,“他們配不上我們的魔咒。連死都配不上。”
湯姆的喉結動了動,迪安娜搖搖他的胳膊,半拉扯半哄勸地把他牽出房間。最後,迪安娜再一次清除了他們留在房間裡的痕跡。他們來到一樓的客廳,在那裡等待湯姆精神恢複。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樓上老婦人的鼾聲已經傳來。
“你說的對,這樣無恥的人,不配我賭上我的前程。”湯姆揉著額頭說,今天他受到了太多的刺激。饒是對這些事情早有心理準備,他依舊被真相所震撼。
“他和你的名字一樣,如果他們離奇死亡,傲羅辦公室和魔法法律執行偵察隊一定會介入,鄧布利多會立刻懷疑你。”迪安娜分析道,“最近兩年,鄧布利多對你印象好了很多,目前我們不能與鄧布利多為敵。”
湯姆閉著眼睛點點頭:“你做得對,和這些人一起下地獄,不值得。”
“如果他醒來,不相信是自己殺了人,怎麼辦?”迪安娜輕聲道。
湯姆的腦子終於開始運作,他見迪安娜正盯著酒櫃,心裡有了計較:“他會把責任推給旁人。比如,有人送了他烈酒,導致他情緒失控。”
紅酒瓶飄了出來,穩穩地落在桌子上。那張名片也被壓在酒瓶之下。這個送酒的倒黴鬼無論是出於什麼原因來討好裡德爾家,都勢必會被牽扯進一場官司裡去。
兩名女仆朝客廳走來,湯姆和迪安娜隱去了身形。在女仆重新安放紅酒的時候,也把名片仔細地收了起來。這時,客廳裡的窗玻璃也被“狂風吹裂了”。
“府裡的窗子都太陳舊了,根本擋不住風。他們根本不會把錢花到窗玻璃上。”一名女仆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