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周潔她們恰好回來了,正看到夏曉卉趴在床前,雙手緊握著周銘的手。
自己的丈夫,自己想摸還是想親,誰管得著?
夏曉卉無視她們的提醒暗示,不僅握著周銘的手沒撒開,還往自己臉上貼了貼。
三人見夏曉卉這麼厚臉皮,也隻能扭過頭,裝作啥也沒看見。
沒一會兒,護士進來了,說要往吊瓶裡添點藥,還要給周銘身上的傷換藥,夏曉卉這才鬆開周銘的手。
黎桂花不忍看到兒子身上的傷,護士換藥的時候,她都沒敢靠近,但夏曉卉不怕,還主動提出要幫著護士一起換藥。
可當夏曉卉看到周銘兩邊肩膀上,那兩條延伸到胸口的傷時,還是被嚇到了。
新鮮的傷口觸目驚心,難以想象,他當時到底是遭遇了些什麼,才會搞成現在這樣。
護士見她這樣,安慰她說,“沒事,這些都是皮外傷,養的好的話,連疤都不會留,難養的是身體裡麵的傷。”
夏曉卉點了點頭,待護士換好藥後,把周銘的衣服重又小心翼翼地穿好。
見夏曉卉照顧小弟如此儘心細致,周潔和周漫也算是寬了心。
黎桂花心疼女兒,讓她們先回去,說這裡有她和夏曉卉,足夠了。
“那媽,你要是累了,就躺旁邊床上先眯會兒,你年紀大了,受不得累,彆啥事都自己乾,曉卉在呢!”兩姐妹倒也沒推辭不走的意思。
照顧周銘這事,夏曉卉本就沒想假手他人,兩位姑姐都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夏曉卉相當識趣的說道,“兩位姐姐放心,我不會偷懶讓咱媽累著的。”
她們走了,對夏曉卉來說也是好事,至少耳根子能清淨不少。
走之前,周潔和周漫又貼在黎桂花跟前小聲叨咕了起來。
看到她們在自己麵前說悄悄話,書裡的夏曉卉或許會一點就著,但現在的夏曉卉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她們說她們的,夏曉卉打開床邊陳福業送的網兜,從裡麵掰了根香蕉,自己吃自己的。
沒有女兒們在身邊,黎桂花也不是會主動找夏曉卉麻煩的人,婆媳倆這一下午相處得相安無事,和和氣氣。
周克儉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將近傍晚了。
他去找大哥說了打算後,大哥當即就同意了,並帶著大嫂馬上就幫著,把兩位老人給接了回去。
“已經接走了?哎呦,你咋也不回來跟我說聲,我幫著一起收拾啊,他們東西多,你們老爺們的哪能收拾仔細!”
還有照顧兩位老人的一些新的注意事項,黎桂花還得交代大哥他們呢。
“大嫂也一塊跟著收拾的,要是有啥忘拿了,你回去再收拾了給送過去就是。”周克儉忙了一下午,累得不行,臉上是明顯的疲態。
黎桂花也隻能再往大哥家跑一趟了。
“媽,周銘廠子裡來人的事,你還沒跟爸說呢。”夏曉卉提醒道。
周克儉立馬就來了精神,“廠裡來人了?說了啥?”
“你聲小點!銘銘剛掛完水,你出來說!”黎桂花要把兒媳的所作所為,全告訴丈夫。
夏曉卉一開始在病房裡還聽不真切,後來是越聽越真,公公不僅把婆婆給罵了個狗血淋頭,連帶著自己的兩個女兒,他也沒落下。
“你糊塗,周潔周漫也糊塗!這廠子裡的事故是能隨便認下的嗎?周銘負主要責任,說得輕巧,你們想過承認之後的後果沒有?”
“你要是真簽了這個字,周銘醒了之後,但凡像樣的廠子,誰還敢要他?”
“廠子裡讓他回去?那你想過周銘到時候回去了,得被人說成啥樣?這屬於是嚴重的操作違規!頂著這樣的帽子,他在廠子裡還能有啥發展?”
“為了治療費,事實不管了,兒子的名聲和前途也不管了??”
公公的火氣越來越大,婆婆的聲音越來越弱。
現在,她總規該明白,誰對誰錯了吧。
周克儉回到病房的時候,臉仍是漲得通紅,顯然怒氣未消,但麵對夏曉卉,他語氣緩和了很多。
“曉卉,廠裡來人這事,你做的對,要不是你,你媽跟你姐差點害了周銘。”周克儉很慶幸自己讓夏曉卉守著兒子。
“爸,這事肯定有隱情,那姓陳的說,周銘是半邊肩膀和胸腔被砸到了,但我下午跟護士給周銘換藥的時候,發現周銘兩邊肩膀都有延到胸口的傷,這跟他說的根本不一樣。”
夏曉卉下午剛看到的時候,就被傷口被嚇到了,後來才突然醒悟,周銘的傷跟廠裡來的那人說的不一樣。
廠裡人這麼著急讓他們簽字,周克儉也覺察到了,事情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