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跟周銘他大伯說了,明天一起去廠子裡問清楚,這事你就彆操心了,留在醫院好好照顧周銘。”兒子已經出了意外,周克儉不想讓兒媳也牽扯進來。
“好,我知道了。”夏曉卉答應道。
但也隻是口頭答應,她心裡想著的是:也不知道爸媽打聽的怎麼樣了,有沒有啥收獲呢?
黎桂花被丈夫一通教訓,也認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自知差點做了錯事的她,回到病房後,一直蔫蔫的,人也格外的安靜。
直到天快黑了,周漫帶著婆婆來探望周銘,黎桂花才又恢複了生氣。
此時,周克儉去外麵買飯,還沒回來。
“漫漫說,醫生讓周銘靜養,怕帶孩子來鬨騰,我們大人就先來探望了,等周銘醒了,精神頭好了,再把孩子們都帶來,一起熱鬨熱鬨!”
周漫婆婆看著比黎桂花年紀大,但慈祥和藹,臉上始終露著笑,從進來就拉著黎桂花的手,親切又隨和。
趁婆婆和親媽寒暄的功夫,周漫把帶來的雞湯放在床頭櫃子上,她跟醫生打聽過了,周銘這情況,可以喂點雞湯。
“吳興跑貨去了,剛走沒兩天,這回跑得是長途,眼下也回不來,他這小舅子出了事,當姐夫的也沒能及時來看望,更沒幫上啥忙,希望親家彆怪罪呀!”老太太拍著黎桂花的手,有些歉意的說道。
為了不吵到周銘,她還刻意壓低了聲音。
周漫的丈夫吳興是個貨車司機,常年在外跑運輸,在家的日子並不算多,這點,周家人都是清楚的。
“怎麼會?都是這事出的急,誰也沒想到。”黎桂花回道。
老太太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周銘,滿眼心疼,“孩子這回是真遭罪了!”
然後又看了看守在旁邊的夏曉卉,“周銘媳婦,辛苦你了!”
“不辛苦,都是應該的,來,您坐!”夏曉卉趕緊起身,禮貌的把自己的凳子,讓給了老太太。
老太太卻謙讓起來,輕輕按了按夏曉卉的肩膀,“你坐,你坐!我跟你婆婆到那邊坐著聊。”
說著,就坐到隔壁床上,跟親家婆婆聊去了。
這老太太人看著不錯,夏曉卉對她印象挺好的。
而接下來走進來的人,卻很難讓夏曉卉對他有好印象了。
跟周潔一起進來的是她丈夫,李廉義。
姐妹倆應該是商量好的,前後腳到,且都沒帶孩子。
這個李廉義,夏曉卉記得很清楚,書裡有專門寫到他。
這個人,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混蛋,用一句話來形容,就是一個長期打老婆的衣冠禽獸。
他工作很好,是供銷社的小領導,在單位頗受器重,他非常善於偽裝自己,在單位人看來,他是好領導,在外人看來,他是好父親好丈夫。
就是在周家人眼裡,他也一直是好女婿。
書裡寫到,當周家人得知周潔被長期家暴的時候,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不過,書裡提到這些的時候,是在周銘發財之後,夏曉卉也不知道,現在,他有沒有開始家暴周潔。
至少,兩人現在這琴瑟和鳴的樣子,夏曉卉是沒看出來兩人有啥問題。
夏曉卉也想象不到,自己這大姑姐脾氣不好,看著蠻厲害不好惹的,竟然能忍受長期家暴?
李廉義是帶著滿滿當當的補品過來的,黎桂花一看到大女婿就樂開了花,忙迎了過去,“廉義來了!”
周潔一把把床頭櫃子上,周漫帶來的裝著雞湯的保溫盒,放在了地上,然後,趕緊把丈夫手裡的東西擺在櫃子上,櫃子上沒放下,她隻能又放在旁邊的床上。
“媽,廉義聽說小弟出了事,會都沒開完,就從市裡回來了,非說要來看看!這些補品,都是他從市裡專門帶回來給小弟的!”周潔驕傲的說道。
“你這孩子,這麼著急乾什麼?工作重要!”黎桂花假裝埋怨道。
暫時被冷落的周漫婆婆麵不改色,站了起來,客氣的跟周潔和李廉義打招呼。
隻有周漫,臉色有些尷尬,強顏歡笑的跟在婆婆身後,也衝他們笑了笑。
這回,夏曉卉沒主動去打招呼。
她對家暴的男人是零容忍的態度,哪怕現在還不確定他有沒有家暴,但一旦知道了他會有這個行為,夏曉卉對他就很下頭。
李廉義自然也看到了夏曉卉,在跟其他人打完招呼之後,他揚著一張笑臉,笑盈盈地就朝夏曉卉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