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片刻,他忍痛放棄了今晚上的人皮收集活動,等到兩條腿上的傷口處理完後,許知言已經在腦內整理完了自己要問的問題。
“白醫生,今天我去查房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叫小鶴的孩子,他的個人情況你知道嗎?”
小鶴是切片的病人,而且從對話中可以感覺到,對方對切片很是信任。
第一個問題就讓怪物切片手勁加重了不少。
許知言隻覺得自己的手腕
一緊,
差點要被捏斷,
他疼的倒抽了一口冷氣,怪物切片急忙鬆開力道。
“你以後不必去查他的房間門。”
像是想到什麼,他的語氣有些低沉:“你先前不是詢問過護士,怎麼換主治醫生嗎?他就是。”
“小鶴之前的每一個主治醫生都死了,其他的醫護人員靠近,也會莫名死去。”
看著眼前青年一臉震驚,表情都有些扭曲,白醫生輕咳了一聲:“倒也不必太害怕,你隻要要不長期接觸他就沒事。”
白醫生的本意大概隻是想嚇唬許知言一下。
可從許知言的視角,對方在靠過來的時候,還有一條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覆蓋著細密黑鱗的觸手樣東西,環住了他的腰。
這玩意兒挺長的,在他腰間門環了兩圈之後沒有像預料中那樣老實下來,反而開始有一下沒一下的戳著他的肚臍,看起來……有些澀情。
什麼鬼!這個切片明明人類形態正經到不行,為什麼一切怪物形態就變成了擦邊大師!
他以為蹭蹭腿彎就已經夠變態了,沒想到第二天另外一個形態的怪物更變態!
救命!早知道不來了!
許知言顫抖著雙手握住了環在他腰上的不知名東西,媽的還有點紮手……還好,推了一下能推開。
待到這條不知名器官移開時,許知言才回過來神。
他剛剛三觀碎裂的表情,讓還有理智的切片比較擔心,放輕柔了語氣安撫道。
“不用害怕,今天是我的失誤,沒有提前跟你說明,接下來你不用再去小鶴的病房,其餘的我會處理。”
說罷,白醫生伸手摸了摸許知言的頭發,似乎在安撫對方。
許知言嘴角抽了抽。
他媽的!他差點破防是因為小鶴嗎?
直播間門裡,兩種模式都在看馬賽克,觀眾們稍稍有些好奇。
【小百萬剛剛從發病模式看到了什麼?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好奇,但發病模式是直接黑屏。】
【我也想知道,小百萬這心理素質到底什麼事能讓他突然不淡定?】
【可是我也沒看到他受傷?他就是動了動手……】
眾人討論無果,直播裡上藥也終於結束了。
許知言原本還想待在切片身邊,把對方當成免費抑製藥物,結果沒想是個變態……他可不想一會兒再經曆什麼三觀崩潰的事情。
打定主意要離開,他對著切片伸出手掌。
“能不能先把今天的藥給我,我明天去科室的時候給你帶內臟。”
眼前的切片距離完全怪物化已經不遠了,得趁著對方還能交流溝通,把藥拿出來。
大概是覺得今天受傷的許知言過於可憐,白醫生沒有再為難,不僅拿了藥物,還額外給了一套衣服。
“襯衣是我的,可能有點大。”
“沒事!”
許知言向來不嫌東西多,他剛剛就存著敲詐切片一套
衣服的打算。
他麻溜接過東西,
“,
我換個衣服。”在切片轉過頭去的瞬間門,他就把手裡的褲子調了包,換成了自己的,上衣勉強湊合穿。
一番折騰過後,白醫生的聲音消失了,他徹底怪物化了。
許知言熟門熟路地解釋了一下,自己已經聽不到其他人說話了,然後坐在沙發上安靜等待著。
他臉上笑容平靜,內心卻在咆哮。
媽的!特殊NPC怎麼還不來!再不來這變態怪物切片再湊過來戳他肚臍眼怎麼辦?不行,想想就覺得要窒息了!他寧願和鐵騎士對打……咳,算了,打不過,還是來應付切片吧。
不過借著客廳裡明亮的燈管,許知言總算是看清楚了,那幾條奇怪的覆蓋著黑鱗的器官是從白醫生背後生長出來的,和昨天看到的疑似帶毛的東西完全不一樣。
不知道為什麼,他想到了小透明和那個暴脾氣家夥。
上個切片因為吞噬了太多力量,又轉化不了,導致鬼神融合力量切片後,變換出純力量狀態時幾乎填滿了整個噩夢小區的街道。
眼前這個切片,難不成也是融合了什麼其他的東西嗎?不然怎麼會每次變成怪物的時候,外形都不一樣?
今天的許知言無疑是幸運的。
他和怪物形態的切片墨跡了一會兒,在對方終於湊過來想要貼近他時,窗外出現了特殊NPC。
一顆七竅流血的血腥頭顱貼在了窗戶上,可這裡是七樓。
直播間門裡,馬賽克剛撤掉,觀眾們還沒能從白醫生溫柔安慰的話語中脫離,沉浸在房間門裡旖旎氛圍裡,乍看到一顆流血的頭,紛紛嚇到罵娘。
【m!主係統你可當個人吧!】
【無語啊啊啊草嚇死我了!血腥為什麼不打碼!為什麼不打碼!】
【媽的我剛剛說到哪了來著……哦我說這個白醫生好蠱啊,說話聲音這麼溫柔一直在哄小百萬,小百萬要是能切正常模式會不會心動過速陷進去,結果啪嘰媽個比看到這麼一頭!yue!】
【笑死了,人家小百萬麵無表情,樓上你現在有沒有心動過速?】
【草,老子心臟都嚇的停跳了!】
和可以看正常視角的觀眾不同。
許知言一直都是怪物視角,所以現在看到一顆血淋漓的人頭出現在窗戶上,內心毫無波瀾。
不過考慮到自己再留下,可能會被切片拿來當成什麼搞變態行為的工具,他還是伸手指了指窗戶,低聲道:“那裡有很恐怖的東西,我好害怕。”
黑鱗觸手已經纏上許知言的腳踝。
聽到這句話,怪物切片湊過來伸出不符合人類尺寸,帶著倒刺的舌頭舔了舔青年的臉頰,然後才站起身來向著窗戶走去。
感受到環在他身上的東西撤離,許知言總算是鬆了口氣。
“嘩啦——”
玻璃碎裂的聲音響起!
緊接著,那個
貼在七樓窗框上的人頭便猛地向著室內飛來!血紅的雙眼正死死盯著許知言,嘴裡還發出了古怪的叫聲。
距離近了不少,能夠看清楚人頭的具體模樣,腐爛的五官裡生滿了鼓鼓囊囊的肉瘤,看著就讓人惡心。
遭到這種攻擊,饒是許知言也一哆嗦。
但下一秒,人頭被切片攔截,怪物切片與到意外訪的特殊NPC纏鬥起來!
許知言站起來,退後到門邊,想要偷偷溜走。
幾秒鐘後他看到了怪物切片手握人頭,一個漂亮拋物線將其猛地丟出了窗外。
等等?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快就解決了?
不等許知言回過神來,站在窗邊的怪物切片身後,就開始蔓延一種黏膩的黑色物質。
它們迅速爬上窗台,鋪滿地麵,然後——將門封鎖。
許知言感覺到自己被黑暗包圍了。
那些詭異的器官纏繞在了他的身上,順著衣服往裡爬,就連封鎖住整個房間門的黑暗物質也凝成一股,向著他湧來。
眼前是逐漸逼近的怪物切片,他後退半步,猶豫著要怎麼應對。
而正常視角中,一切都普通到不能再普通。
白燼將誤入室內的貓頭鷹一把抓住,扔了出去,轉過頭來就看到他的小患者一臉驚恐地望過來。
他走近對方,放輕動作把身體僵硬的青年抱在懷裡,走向臥室。
“那隻是貓頭鷹,並不恐怖。”
“你現在發病了需要休息,睡著就沒事了。”
指尖無法控製的捏了捏青年的腰,他儘力穩住心神,讓自己不要亂想,這是他的患者,一切還是要以治病為主。
而另一邊,
被怪物切片頂著,許知言整個人非常崩潰,他已經不想和這個逮哪蹭哪的家夥對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