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完衣服,他才總算是慢悠悠在衣櫃裡摸索起來。
和預想的一樣。
當他在木質櫃壁上摸到一個凸起的按鈕重重按下去後,衣櫃後側的木板晃動起來,緩緩落下,露出了一條密道。
許知言毫不意外。
既然切片給的提示是讓他獨自去尋找,那麼肯定會給出一條路來。
密道裡黑漆漆的,他原本不打算進去。
可還不等許知言關上櫃門,一隻灰撲撲的怪物就出現在了通道的另一端,小怪物背上還背著東西。
他定睛一看,發現是一把匕首,看起來像是道具的樣子。
這下,不等許知言糾結,他的身體就先做出了判斷,抬腿就向著通道深處走去。
“……媽的,要不要這麼會。”
和鬼神如出一轍的送禮手段,真的是讓人完全沒辦法拒絕!
嘴裡嘟嘟囔囔,但走了幾l步就收獲了一件B級道具,他的嘴角忍不住翹的老高,這種天上掉錢的感覺真不錯。
就這樣,每當許知言想後退的時候,都會有新的怪物拿著東西出現,引誘他過去。
和鬼神本體總是送貴金屬完全不同。
神父的身家並沒有那麼雄厚,但送的東西意外實用。
除了各種明顯是玩家留下的道具,和部分遺落珠寶外,還有一些生活日用品,從牙膏牙刷套裝,再到各種稀有調味品,甚至還有未拆封的水床套裝。
許知言不知道這個切片在這待了多久,才攢了這麼多亂七八糟東西。
啊,明明表麵是高冷禁欲係的神父,晚上會變成帶翅膀的惡魔,卻意外收集了很多人類用的東西呢。
不知道是不是拿到的東西太接地氣,他開始覺得這個切片莫名的有些……可愛。
走到後麵泥土褪去,地麵變成了乾燥堅硬的石板,看來教堂下方另有乾坤。
順便他也發現了運送物資的小怪物都是什麼。
在石板通道的兩側,一個又一個的凹槽中,半人高的石頭惡魔正縮在裡麵。
它們與教堂大廳的雕塑有幾l分相似,看起來卻又不太一樣,隻不過此時所有的石頭惡魔全都是一副心疼又痛苦的模樣,似乎剛剛經曆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許知言走上前去,還試著戳了兩下,企圖撬走兩個石頭惡魔,但失敗了,隻好悻悻離開。
待到青年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通道儘頭,剛剛裝死的石頭惡魔們像是活過來那般,紛紛哭喪著臉開始吐槽。
“救命,救命……”
“我攢了八十年的東西全沒了。”
“
嗚嗚嗚嗚,本來以為教堂主人是個好惡魔。”
“⒄⒄[”
“我覺得還好,它不會吃掉我們,還會庇護我們不被大石像吃掉。”
“……就當,就當是交保護費了。”
如果許知言在這裡,知道這些小石像會自己儲存物資,那麼他就算把牆砸了,也得全部打包帶走,不會這麼輕易放過。
終於,他走到石板通道的儘頭。
這裡占地巨大,中央有一個石板祭台,可明明燃燒著無數的蠟燭,整個空間卻仍舊十分昏暗。
許知言遲疑著望向祭台上。
那是堆成小山一樣的金屬器物,黃金財寶與散發著各種光芒的疑似道具產物,比起石頭惡魔們送來的要高出不止一個檔。
震驚走上前去,許知言隨手摸出兩件道具,驚覺這裡的道具最低也是B級彆,大部分都是A級。
怎麼這麼多?
他拍了拍胸口,深吸一口氣,明明心裡想的是無論如何都要理智對待,但實際上,彆說是捅切片一刀了,讓切片捅他都行啊!
東西已經到手,吐出去是不可能的。
許知言開始往包裡裝,嘴裡念念有詞:“雖然我很有原則,但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我們有話可以慢慢說。”
或許是他臉上饜足貪婪的表情過於吸引人。
一張紙條從空中飄了下來。
[你喜歡就好。]
[晚安。]
許知言裝東西的手頓住了。
啊?晚安?
怎麼回事?還,還真是不含一點水分的純愛?
切片一直不現身他是萬萬沒想到,這麼看來對方還真有可能是害羞?
這個念頭讓許知言覺得對方更有趣了。
他低聲笑了一會兒,隨即目光瞥到脖子上掛的犄角掛飾。
……完,笑不出來了。
一想到自己可能仍舊要把這東西送進神父的胸腔,他覺得自己可能很難穩準狠下手。
像是想到什麼,許知言收斂起笑容。
“你不是想知道我想對你做什麼嗎?作為禮物的交換,我可以告訴你。”
他舔了舔嘴唇,喉嚨有些發緊。
“我要把這東西,捅進你的心窩,這樣的話……嗯,你以後就隻能聽我的。”摩挲著犄角上凹凸不平的暗紋,許知言緩緩出聲。
所以,神父會怎麼做呢?
該死的果然還是反目比較好,不然他真的完全沒辦法下手。
“唰——”
蠟燭熄滅了,整個地下祭壇陷入黑暗。
許知言在一片濃黑中,對上一雙猩紅的惡魔之瞳,他聽到了神父的回答。
“僅此而已……嗎?”
“那你現在就可以動手了。”
混著疑惑的沙啞聲音中,聽不出半點不悅,似乎還帶著某種隱約的期待。
他能感覺到神父走路時地麵傳來的顫動,周遭彌漫起淡淡灰燼味道。
什……什麼?
許知言覺得自己可能沒聽清楚,這神父怎麼不按套路出牌?!這麼輕易就答應真的沒問題嗎?
隨著紅色眼睛的逼近,兩人的距離也無限拉進。
許知言下意識後退,背後卻撞上了冰冷的石板,他恍惚覺得有些不對勁。
明明是他要去捅切片。
但對方卻表現的更積極?
下一秒,他的指尖觸摸到了柔軟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