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打開其中一個杯子小心嗅了嗅。
還可以,確實是帶著一股子怪味的奶香,喝了應該也就拉個三四次肚子就好了,不會出人命。
他抱著保溫杯出去,三人接過,紛紛喝了起來。
陳哉一口氣喝了半杯,竟也不怕燙。
四人其樂融融,讓許知言欣慰的是,另外三人都沒說奶粉有怪味。
唯獨老向導一副欲言又止,想說又不知道說什麼的模樣。
許知言見狀以為他饞,想著桶裡的奶粉應該還能再衝一杯,詢問道:“你要喝嗎?我喜歡甜一點的,不太喜歡奶粉,你要是喝我就給你也衝一杯奶粉。”
他心裡算盤打的劈啪響。
罐子要是空了,就可以拿來裝蛇了,就是可能稍微有點擠。
“……不了。”向導表情古怪,盯著許知言看了很久才開口拒絕,那表情好像在看什麼怪物。
許知言作罷,給自己衝了一杯甜甜的特濃熱可可。
小插曲過後,五人繼續烤火。
許知言聽著幾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看到陳哉的表現有些怪,一直在揉眼睛。
為了看的更清楚,他主動提議,陳哉下午暈過去了體力不支,他來幫對方洗杯子。
等到靠近後,許知言差點沒能拿穩杯子。
陳哉的臉頰上有兩個小凸起,指甲蓋大小,正在順著他的鼻子旁往上移動,就在這些凸起越過對方的眼睛時,一隻小小的白色蟲子出現在他眼眶內,順著眼球表麵爬了過去……
那蟲子看上去就像是縮小版的白寶蟲幼蟲。
許知言垂下頭,接過杯子,看著陳哉身上還在不斷出現這樣的小凸起,他覺得有些惡心。
這些蟲子的朝向……是大腦。
他莫名聯想到下午時方國城的表現。
等許知言洗完杯子回來時,大家已經開始聊起琥珀山水庫的事情。
“琥珀山的水庫真的像說的那麼神奇嗎?”江烈盯著老向導,眼神中帶著無法遮掩的期待。
陳哉和方國城也跟著望過去,好似很期待答案。
“什麼神奇?那不就是個水庫嗎?”老向導回答完,從口袋裡抽出自製的旱煙抽起來。
“我聽說琥珀山水庫的水,不是一般的水,能夠隔絕生死。”江烈忍不住說道。
許知言一聽,也趕忙湊過去聽。
如果不出意外,這個水庫隱藏的秘密才是副本的主要內容。
老向導煞有其事點頭:“是的,確實有這麼個說法。”
“如果有死人徘徊在現世不願意離開,那麼隻要將他執念的東西墜入湖底,他就不會再來叨擾活人。”
說完,他不再說話。
許知言抬頭環視四周,看了眼表情略有激動的三人,終於把所有的事情捋順。
結合這三人昨晚上遇到的夢魘,他們肯定是做過什麼虧心事,殺了彆人,或間接至彆人死亡,然後被鬼怪纏上。
於是在打聽到這件事後,每人都急忙帶著東西趕來。
他們打算利用琥珀山水庫的水,來消除纏著他們的鬼怪,所以才會不顧一切想要進入水庫,就連老向導給的蟲子也是說吃就吃。
徹底入夜。
這次守夜分配還是許知言上半夜、老向導下半夜。
許知言借口回去拿東西,先讓老向導幫他看一會兒。
來到帳篷,他把帳篷門拉好,拿著晚餐分發的白寶蟲,從帳篷角落裡找出團成一灘蛇餅的白蛇。
“吃吧,高蛋白低脂肪,是非常優秀的食物。”說著,他用木棍把蟲子往前頂了頂。
中午剛吃完蟲子的大白蛇大抵是已經認命了。
它不再反抗,老實吃掉。
可就在大白蛇以為這樣就結束了時,忽然,一個透明塑料袋從頭到尾把它套住。
雖然按照老向導給出的信息,白寶蟲坐窩要在人的胃裡,大概率是需要人的體溫來完成某種孵化步驟,蛇這種冷血生物應該不會有什麼事。
可許知言還是有些擔心。
他心有餘悸,喃喃道:“你一會想吐的話,就吐袋子裡,我想起來的時候會打開袋子透氣,蛇在沒有氧氣的情況下可以活很久,我不會讓你死的放心吧。”
千萬不要讓小蟲子爬滿他的帳篷!
大白蛇透過塑料袋,隱約看到許知言扭曲的麵容,小小的眼睛裡透著大大的絕望。
等處理好白蛇,許知言來到篝火旁。
見老向導還在坐著,他麵露感激。
“你先回去休息吧,不是說明天就起霧了嗎?真期待到琥珀山水庫。”
要不是因為這荒山野嶺沒有向導帶路,絕對找不到去水庫的路,他也不至於跟這個向導扯皮這麼久。
可誰知老向導聽到這句話後,看過來的眼神更加奇怪了。
他這次開口有些急,話裡時不時蹦出幾句語調怪異的方言詞語。
“你有點本事,又足夠狠心。”
“你這種人,去不去琥珀山都不會有事。”
說著,老向導咽了口唾沫,離許知言坐的更遠了一些。
“他們吃了你給的骨灰,那些夢魘就不會再來找你了,你很安全,還去琥珀山水庫做什麼?”
“……”
許知言正在戳火堆的手一頓,表情雖然還足夠冷靜,但心裡已經掀起驚濤駭浪。
骨灰?骨灰!
草!好像還真是!
如果說來參加這次夜釣的人,都背負著人命冤魂,那他也來了,可不就和其他三個人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