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揚了揚下巴,對許知言說晚上搞到的信息:“那邊的工棚裡,玩家沒有勝出。”
並不是所有的玩家都會注重□□強化。
有玩家無法在這群膀大腰圓的工人裡勝出,好像又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金盛一把撈過狗,重新放到懷裡,表情也不如下午見麵時輕鬆。
“盜竊是死路,我和江哥分開後,看到了下午盜竊被抓的玩家,這裡也有類似保安之類的高級NPC,他告知了我一些規則。”
在碼頭不能偷竊、不能殺人、不能做任何違法亂紀的事情,不然就會被抓處死。
許知言有些愣怔。
他想過會有人去偷東西,偷衣服什麼的,但沒想到有道具的玩家竟然會被抓。
當前這個碼頭共有六位玩家。
現在除了他們三人外,已經有兩位玩家犧牲。
“最後一個玩家正在那裡搬貨,她是個實在人。”江槐鷓說起這個玩家的時候,咬牙切齒,表情有些古怪。
“不是實在人嗎?你什麼表情?”許知言好奇問。
江槐鷓和金盛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裡看出了一點尷尬。
“咳,剛剛你走了之後,我們接到任務就打算來這邊看看,但是薪資太低了,還是按照小時來算,有點不劃算。”
他越是支支吾吾,許知言就越好奇。
頂著隊友好奇的眼神,江槐鷓說不下去了,還是金盛說出了他們後來的遭遇。
“我們遇到了一個力氣很大的玩家……”
時間倒退到兩小時前。
兩人接到了新任務,卻又嫌棄碼頭上的工作薪水太少,就想找找看有沒有其他的路子。
在探索的途中,除了先後得知另外兩名玩家暴斃的事情外,他們在碼頭遇到了被幾個壯漢圍住的沉默高瘦女玩家。
“她的玩家特征太明顯了,又剛好被幾個怪物NPC圍住,似乎起了衝突,我們就想著要麼幫把手。”
說到這裡,金盛一臉尷尬。
他和江槐鷓雖然可能不是什麼大好人,但遇到這種隨手能夠幫助其他玩家的事情,還是願意上去幫個忙。
結果出乎意料。
那個玩家雖然看起來柔柔弱弱,差點被逼的跳海。
等江槐鷓和金盛趕過去時,混戰已經開始,兩人眼睜睜看著那個高瘦的女人一手一個壯漢,把兩個壯漢當武器,輪出了殘影。
兩人意識到,這個玩家好像挺強,根本不用幫忙。
但等他們想要撤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那個玩家已經舞著壯漢用極快的速度靠近了他們……
無差彆物理係攻擊。
場麵變的有些慘不忍睹。
江槐鷓隻覺得額頭青筋突突直跳,忍不住解釋:“在碼頭殺人是犯法的,不能讓這些NPC死亡。”
為了不違規,兩人隻能以防守為主,還得時刻琢磨怎麼讓對方不要把手上的NPC弄死。
最後,由於慣性旋轉停不下來的玩家們加NPC們,一起撞進了大海。
有了海水的阻力,爭端平息,沒人死亡,全員受傷
許知言聽完來龍去脈,又看了眼江槐鷓和金盛濕漉漉的衣服,臉都要憋變形了,才忍住沒笑。
“你們沒事吧?不過看起來好像沒受傷哈哈哈哈哈。”
但很可惜,話說到最後還是沒忍住。
“你笑個屁!”
江槐鷓氣急敗壞。
金盛則解釋起來:“她是個醫生……許哥,不行,不是遊戲裡的醫生!是現世的,她是個獸醫!”
話說到一半,瞥見許知言忽然亮起來的雙眼,金盛連忙更詳細的說了起來,生怕自家隊友招攬對方。
“我以前聽說過,有會醫術的玩家,在副本組隊後差點把人給治死,然後被踢出隊伍,應該就是她。”
楚晴,一個擁有力量特性的獸醫。
玩家們為什麼羨慕有特性的人,其原因就是有特性的玩家在日後發展方向上會更為明朗。
其餘的玩家在沒有好武器和好技能的情況下,就隻能走有什麼用什麼的路子。
大部分人都會從身體強化出發,就好像江槐鷓。而楚晴在覺醒特性後,當然也和
其他人一樣,優先提升自己的力量。
但並不是所有的特性都適合發展。
進了幾次副本之後,楚晴發現自己這個力量特性有點用,但不多,甚至因為太過平庸組不到隊友。
無奈之下,她重操舊業,以醫生身份掛牌組隊……當然後果不是很好。
說到這,金盛替她辯解了幾句。
“一般隊伍裡的醫生,指地都是擁有治療相關技能的人,非常稀有且搶手,她恐怕平時不看直播,根本就不知道這些潛規則,傻不愣登就去了。”
無限遊戲裡的治療道具與技能,都太稀少了。
江槐鷓撇撇嘴,表情嫌棄。
“是啊,結果人家讓她修複被怪物腰斬的隊友,差點就沒救回來,浪費了超稀有的道具,她被遷怒也差點被打死……草,太慘了。”
許知言也跟著咂舌。
“確實挺慘的。”
一時分不清是同情差點沒救回來的玩家,還是同情楚晴。
這種信息差帶來的問題,他也遇到過,遊戲不太做人,總是隱瞞很多,需要玩家自己探索。
交代完來龍去脈,三人見沒有什麼好工作,就打算回去。
回去時,三人還路過了楚晴正在乾活的工地。
場麵確實有些驚人。
看起來高瘦的玩家扛起了比自己高兩倍的貨物,為了接下來上船的生活費奔波。
現在已經十二點多,如果她一直不睡覺熬到上船,說不定能賺二十塊。
想到自己身上的錢也不多,還有隊友要養,許知言愛莫能助。
財不外露,回到工棚他給了金盛江槐鷓一人三十塊,就當接下來上船的生活費,又收起了補好的衣服。
據說碼頭夜晚工資比白天高,這個怪物工棚的怪物們又不需要休息,倒是給三人騰出了一個能勉強休息的好地方。
金盛把小一放到地上,招呼隊友抓緊時間休息。
“它守夜很在行。”
另外兩人一聽,也不再矯情,隨便找了張稻草床睡淺淺睡去。
一夜無夢。
翌日,九點。
等金盛與江槐鷓被小一叫醒的時候,工棚裡已經沒了許知言的身影。
碼頭附近的高級旅館。
白燼迷迷糊糊,聽到了窗戶被推開的聲音,他翻了個身,以為是做夢。
昨夜他乾脆躺在許知言躺過的地毯上睡著了。
整整一晚上,他的夢裡都是那個人,對方穿著高開叉的禮服,露著光潔大腿,白嫩的腳掌踩在自己身上……
周圍還殘存著那個人的味道,真是可惡啊,明明已經離開那麼久了,為什麼他還能聞到?
白燼半睡半醒之間,用手掌擋住眼睛,不想讓自己再想下去,可腦子根本就不聽使喚,氣血也不停往下湧。
“喲?很精神嘛!”
是許知言的聲音。
嗯?還沒醒來的少年一頓,懷疑自己幻聽了。
可當他睜開眼的時候,就見昨天日思夜想的人,正站在他麵前,居高臨下望著他,好像在看……看,看他的……
“果然年輕就是好,人都沒醒下麵先醒了。”
已經完全反客為主的許知言抱著手臂,一臉調笑看著少年被頂起來的睡褲。
早上嘛,他理解。
不過很快就要登船時間了,還好白燼醒了,不然他可能就要對他的好學生踢兩腳了。
白燼一個激靈醒了。
“你……你不知廉恥!不知廉恥的下等人!!”
嘴裡罵著,他的臉色從白變紅,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許知言如約而至,他忍不住有些開心。
想到上船
時間,許知言不再逗弄他,指著衛生間開口:“你去解決一下,我先換衣服,對了,我給你做家庭教師有合同嗎?薪水怎麼領?”
如果工作不能換到錢,那將毫無意義!
白燼頓了頓,彆過身去拍了拍自己的臉,才說了一個早已想好的價格。
“一天五百,每天找我領。”
他像是想到什麼,聲音細若蚊吟。
“……家庭教師沒有單獨房間,你,你上船之後要跟緊我,和我住在一起。”
天啊!難道他晚上要和這個奇怪的下等人老師住在一起嗎?
白燼覺得自己的心臟要跳出去了。
想到船上對下等人的限製,他的臉頰紅紅的。
等上了船,眼前這個人就不會再亂跑,必須每天和他在一起了。
許知言點點頭,漫不經心答應,非常敷衍。
“嗯嗯嗯。”
白天推支線刷副本,晚上打怪爆裝備,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去船上找安全屋了。
畢竟遊輪就這麼大,安全屋還能在海裡不成?
至於剛剛白少爺說的,他就勉為其難把對方的房間當成補給倉庫好了,畢竟這個薪水還是挺讓人心動的。
兩人達成了詭異的共識,氣氛和諧了不少。
不過這氛圍也沒能持續太久。
待到換衣服時,許知言發現了這個小切片比其他切片要龜毛多了。
“隨便穿個就行了,這麼多衣服總不能讓我都套上吧?現在可是夏天!”鬼知道這灰撲撲的裙子有多重。
“不行,你如果不好好穿,肯定會被攔下。”
白燼站在許知言身後,恨不能把所有的衣服都給對方套上,讓眼前這個青年除了眼睛哪都不露出來。
“手套就不用了吧……”
“不行,必須帶。”
“這裙子這麼長,我不穿襪子也沒事吧!”
“不行,必須穿。”
“這裙子都穿兩層了,就彆穿了……”
“不行……”
最後,許知言敗下陣來,捏著一雙嶄新的蕾絲長襪,詢問道:“這個穿不穿又看不出來,為什麼一定要讓我穿?”
他快被這個小切片給包成球了。
誰知白燼忽然低下頭,耳朵紅的能滴出血來,不敢抬頭看對方。
“因為…因為你,你騷。”
完蛋,他又想到了昨天的畫麵,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許知言眼前一黑,恨不能穿越回昨天給逗白燼的自己一個大耳瓜子,製止嘴賤行為。
不皮了,下次再也不皮了。
這孩子心眼實,說了他是真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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