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言聳聳肩,一臉無所謂。
“隻是一個測試,我擔心後麵的副本就沒有機會了……”他有預感,這是他的最後一個非五星副本。
這遊戲已經開了很久,久到兩極分化嚴重。
1-4星副本裡,雖說玩家不斷變強,也基本沒有太智障的玩家,可總歸算不上頂尖的老玩家,真正強力的選手,不會進入五星以下的副本。
他在懲罰副本裡,已經提前見識過了真正的老玩家是什麼樣的。
僅靠個人能力,如果不是遇到特彆強力的怪物,甘靡這種水準的玩家,自己就可以平推四星以下副本。
等真的到了五星副本,他就要和這些怪物般的玩家同台競技了。
許知言不覺得自己每次都能這麼好運,開場就找到一個強大的鬼神切片做靠山。
江槐鷓沒怎麼聽懂,猶豫片刻還是收起紙條,沒有多問什麼。
“金盛在賭場等我,我會讓小一給你送錢。”見隊友雖然不多問,但仍舊是擰著眉,一副不讚同的模樣,許知言抓了抓頭發,沒再解釋什麼。
兩人短暫碰麵過後,繼續分開行動。
再次來到海蛇賭場的時候,許知言的心境已經發生了變化。
可能是有了賭王小脆骨,他底氣十足,兌換完了籌碼,沒有去打人魚牌的桌子,隨便找了一張玩牌的賭桌。
把玩著骨手,接收著小脆骨傳來的信號,許知言在賭場繼續贏了起來。
等金盛找來的時候,許知言又贏了幾萬籌碼了。
聽著隊友俯身在耳邊說的話,許知言把眼珠子從籌碼堆裡移開,扭頭看了眼賭場大門。
賭場大門口,一個帶著厚底眼鏡的高個子青年站在那裡。
兩人四目相對,許知言笑了笑,隨即錯開目光,沒有多說什麼。
金盛給的消息不
多,他現在隻知道對方叫恩利,在進入遊戲之前是個天才數學家,但裡麵有一條消息讓許知言很在意。
恩利在進入賭場後,三十局勝負各半,一分沒有多賺,也沒有賠掉一個籌碼。
許知言忽然感覺有些不妙。
錢在船上是有用的。
在已知這個條件的前提下,對方也擁有足夠的技術,仍舊選擇不賺一分……
恩利肯定知道什麼他不知道的消息。
可他正在進行自己最後的賭局,現在想輸已經來不及了,而且他還需要錢去做更多的事情。
許知言垂下眼,掃過荷官推過來的籌碼。
恩利抱著手臂靠在柱子後,他的身邊站著一個比他矮一點的長發美女,兩人都是玩家,也組了隊。
“利利你為什麼不告訴他不能贏的事情?”女人歪著頭,望向隊友。
“彆這麼叫我。”恩利推了推眼鏡,確定許知言贏滿了最後三十局後,才轉身離開海蛇賭場。
“你哥不是在群裡說了,在副本裡遇到許知言的話,多照顧照顧他嗎?”女人跟過來追問道。
恩利停下,無奈解釋:“贏不是個好事,也就是說贏的人會倒黴,這批玩家中,除了許知言,就你贏的最多。”
他知道關於賭場的傳聞,但隊友運氣超絕,隨便玩幾把,也贏了不少。
“總要有人來當這麼倒黴蛋,不是他就是你,而且甘靡隻說了有條件的情況下照顧他一下,又沒說要不計成本照顧。”
恩利麵無表情,厚厚的鏡片遮住了他的雙眼。
“我與甘靡不合,我不害許知言,是因為打不過甘靡,你竟然還覺得我會幫他?沈珍你乾脆改名叫沈天真好了。”
他說話不急不慢,帶著一種理科男特有的偏執,嘲諷起隊友來也毫不手軟。
“我就是提一嘴,不然你出副本又要和你哥吵架……嘶,好痛!”
沈珍反駁了幾句,突然捂著大腿倒了下去。
事發突然,恩利接住隊友,將對方扶到沒人的地方,忽然感覺自己的後背也有些痛。
瞬間,麵板彈了出來。
【檢測到所有存活的玩家在規定時間內,完成了任務[海蛇賭場]】
【獎勵:遊輪派對邀請函[待領取]】
【主線任務[下]:海神領域】
【任務6:參加今晚的派對】
【備注:親愛的玩家,你們馬上就要參加今晚的派對,可你們的身上發生了一點變化,這些變化可能會令你在派對上成為不太美妙的存在,而且你們剛剛變化的身體會引誘異變的下等人來啃食一口你們的血肉。】
【提示:請在三小時後趕往派對舉辦地點,並且避開失智的下等人。】
“……可惡,竟然要逃三個小時嗎?也太久了。”
恩利看著隊友下半身忽然變成了觸手,疼的滿地打滾,又摸了摸自己背上長出來的魚鰭,有些慶幸剛剛躲到了無人的地點。
贏錢的多少會影響到異變程度嗎?
他忽然想到許知言。
“在賭場……那麼多人,應該會死的很慘吧。”
賭場內,剛剛兌換完籌碼,打發走了金盛,許知言忽然手腳發軟。
一種細碎的疼痛頃刻間布滿全身。
他意識到不對勁,打算離開賭場,找個沒人的地方。
可沒走兩步,原本還能忍受的痛覺陡然加重,他踉蹌兩步,眼前一黑,差點栽倒在地。
扶著柱子,他感覺到身後不斷有目光落在他身上。
瞥了眼正在彈出內容的麵板,許知言掃了一眼大概,差點厥過去。
媽的,這賭場這麼多人,他又不能拿槍把這群已
經嗅到他異變味道的家夥全突突了。
精神上的緊繃與身體上的疼痛交織,許知言咬著牙讓自己保持清醒。
腿又疼又癢……
到底什麼道具才能讓他從這群賭徒裡殺出去。
就在他幾乎要站不住的時候,他發現眼前對他虎視眈眈的賭徒們低下了頭。
身後傳來了少年白燼略帶憤怒的聲音。
“滾。”
“再看挖了你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