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鳥籠的大門依舊開著,可許雲瀚卻心甘情願的走了進去,這一幕何其諷刺,就像是許雲瀚以黃欣月和謝星河威脅謝皎月的時候,就像是許雲瀚故意讓謝星河發現他跟謝皎月之間的關係,想要利用對方的時候。
當你自以為可以玩弄人心,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時候,頭頂就會有更大的一隻手,也可以將你玩弄。
許雲瀚站在那金色鳥籠中,知道對方可以輕而易舉的將自己送入監獄,光是整個浩瀚礦石集團偷稅漏稅以及各種關係打點,還有從沈氏珠寶集團那邊吃的回扣,把許雲瀚送進監獄都能關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而現在許雲瀚之所以還可以站在這裡,無非就是因為他對於謝皎月的行為,讓這位謝先生產生了報複他的想法,比起去牢裡吃牢飯,許雲瀚寧願站在這裡像是玩物一樣被對待。
至少……至少這樣可以保住母親。
謝庭洲就這樣隔著金色的欄杆掃一眼裡麵的許雲瀚,頓覺得沒什麼意思,這種養殖金絲雀的行為,一時半會兒哪能體驗出什麼感覺?無非是天長地久了,把金絲雀養在鳥籠裡麵,磨掉了它的野心和翅膀,縱然有一日將這金絲雀放出來,這鳥也廢了,隻會在地上走了。
霍楓和藍煥就這樣看著許雲瀚心甘情願的走進這黃金打造的鳥籠,一時之間本來因為謝庭洲行為滾燙的熱血此時一下子冰涼起來,因為這位謝先生的行為,足以能讓兩人看出來這位謝先生的手段。
謝先生像是憑空出現的人一樣,霍楓之前擔心自家兄弟藍煥受騙,專門調查了一下謝庭洲,自然是私底下調查的,隻是他找了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黑客,卻依舊調查不出謝庭洲的任何消息,包括在網絡上,除了謝庭洲最新出現的那個微博之外,任何關於謝庭洲的消息,竟然完全搜索不出來,包括一些特殊的信息渠道,也完全得不到這個人的信息。
這樣的可能一般有兩個可能。
第一就是謝先生是黑戶,身份可能是從國外回來的某種特殊人士。
第二就是謝先生的資料是高級保護信息,普通人根本無法搜尋。
無論是哪一種,霍楓都不敢輕而易舉的得罪這位謝先生,特彆是看這位先生願意花五千萬找人調查許良誌一家子的時候,霍楓便知道,這位謝先生不僅擁有強大的財力,而且擁有豁出去一切的豁然。
當然,第一種可能幾乎是被排除,畢竟在國內如此囂張花錢的,要是身份有問題,那根本就不可能這麼囂張不隱藏,那麼隻剩下第二種可能了。
要知道霍楓的私家偵探所就算是服務有錢人,多少有錢人看著表麵上穿金戴銀人模人樣的,可實際上流動資金卻也是隻有幾百和上千萬,錢都是在企業裡麵或者是投資裡麵的,像是謝先生這樣一次拿出來六個億跟許雲瀚玩的,還真是前所未見,足以窺知到這位謝先生的實力。
“走吧,折騰了一晚上了,去吃個飯吧。”
謝庭洲從椅子上起身,收回了所有視線,招呼眾人吃飯,完全不在意許良誌和宋雯。
便是如此,許良誌和宋雯兩人也不敢走,看著真正的主事人起身來之後,許良誌趕緊鬆開了宋雯的手,然後看到了轉身的謝庭洲。
如此年輕的謝庭洲渾身都帶著身居高位的煞氣,許良誌頓時打起了精神,他自打跟有錢的妻子結婚成為贅婿之後,倒是也跟著沈雅茵見過不少有錢人,不是那種什麼剛有錢的暴發戶,而是真正的,富裕了好幾代如同財閥一樣的存在。
那些人看起來給人的感覺毫無攻擊力,可是眼神裡的慵懶貴氣卻是一切物質**被滿足之後的倦怠感,就像是眼前的謝庭洲,琥珀色的眸子似乎沒有攻擊性,可是就是這樣一雙眸子平淡的掃過你的身上,便讓你覺得渾身緊張,就連腳指頭都不知道往哪裡放好。
許良誌急忙往前一步,在謝庭洲即將離開的時候,殷勤討好道。
“這位先生,雖然不知道我兒子是怎麼得罪了您,可是我願意給您賠禮道歉,您如何懲罰他都行,這孩子從小到大沒有在我身邊長大,是有些問題在身上,可是這禍不牽連家人,他已經願意認錯,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放我們離開如何?”
許良誌今年五十多歲了,可是因為早些年長得不錯,‘嫁’給了沈雅茵之後又經常保養,如今倒是看著有一種三十五六歲出頭的儒雅在身上,笑起來的樣子著實是讓人很難有惡感。
隻是這樣的一個表麵上溫潤儒雅的贅婿,可是挖空了心思計劃著奪取沈氏珠寶集團的權利,著實是人不可貌相。
“我有說過……你們不可以離開麼?”
謝庭洲看一眼眼前的許良誌和宋雯,發現許雲瀚的長相倒是更多偏向於宋雯,怪不得這麼多年都沒有被沈雅茵發現身份,許良誌這個人基因也不是很強,跟沈雅茵的兒子沈雲浪也更加像是母親的長相和性格。
“謝謝先生,謝謝您。”許良誌趕緊道謝,然後一邊彎腰九十度的道謝,一邊拽著宋雯一起低頭,之後更是十分卑微的離開,眾多保鏢都沒有攔著,讓他們輕鬆的離開了這裡,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大門口。
黃金鳥籠之中,許雲瀚看到父親拉著母親走,嘲諷的勾出一抹笑容,這一抹諷刺的笑不知道是在笑貪婪怯懦的父親,還是在笑自己被拋棄的狼狽。
這會兒藍煥已經反應了過來,趕緊湊到了謝庭洲身邊。
“乾爹,您真的要放他們走啊?他們不是好人。”
看過了所有資料,藍煥自然是知道許良誌不是好人,那個宋雯也不是。
許良誌是贅婿,結果想著挖現任老婆的資產給自己的另外一個兒子造勢,這不是純純壞人麼?
宋雯看起來毫無任何的能力,似乎不會做什麼壞事,可是她明明知道許良誌是沈雅茵的贅婿,卻還要跟結了婚的許良誌你儂我儂,甘心情願當情婦,這種女人能是好人?
“不用管他們,這樣的人有人管,臟了我的手。”
謝庭洲給出答案,他可不會放過許良誌和宋雯,沈雅茵能夠作為沈家的大小姐撐起那麼大一個沈氏珠寶集團,會是什麼沒腦子沒手段的女人麼?
許良誌和宋雯落在了沈雅茵手裡,隻會更加的痛苦。
之後眾人便一起上樓用餐。
這個彆墅樓王著實是大,光是三樓的餐廳坐上百人都沒有問題,長長的餐桌上擺滿了各種珍饈美味,謝庭洲坐在主位上,左邊是霍楓,右邊是藍煥,身旁站著的是管家黃柚和夏佳琪,另外兩個管家在今天下午之後將會到達上京市。
這一餐是安靜的,眾人沉默的吃東西,等吃完飯,已經是中午的時間了。
等謝庭洲等人吃完飯下樓的時候,金碧輝煌的鳥籠中,許雲瀚依舊站在裡麵沒有動彈,外麵沒有鎖門,也沒有一個人守著,大門為他開放,可是許雲瀚卻是如同畫地為牢一般,自己束縛了自己,不能出去。
謝庭洲才沒心思理會許雲瀚,他的下一站目的地就是隔壁的嘉裕龍庭。
沒多久就到了嘉裕龍庭,依舊是之前霍楓安排好的彆墅,這彆墅是霍楓朋友的,聽霍楓要用,便直接借給了霍楓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