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乎是說不出口,臉上滿是心疼和難堪,眼看雙眸馬上就要紅起來,謝庭洲立刻拉住了她的手,卻發現黃欣月的手都在顫抖,或者說——她的渾身都在顫抖。
“不,我才不是一個好媽媽,我不配有那麼好的孩子……”
她要控製不住自己的心了,謝庭洲立刻將她摟入懷中,然後輕輕的拍打她的後背,順著脊梁輕撫著,安撫著黃欣月無法控製的身軀。
“欣月,你不要激動,不要緊張,我是想告訴你,我是知道了這一切,但是我已經把皎月救出來了,我也已經開始懲罰壞人了,你彆激動,彆激動……”
黃欣月有先天性心臟病,一直到現在做了兩次手術了,所以謝庭洲也害怕她出事情。
可是一想到這些天黃欣月調查中詭異的行為,她又是抱著怎麼樣的決心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那之後呢?如果一切真的按照她所想的事情發生,她又該怎麼辦呢?
謝庭洲一想到這個結果便已經心痛的要命,他緊緊的抱著黃欣月,不斷的重複。
“皎月已經安全了,皎月現在已經自由了,你不要怕,彆激動,安靜下來……”
在這樣一如當年一般溫柔的聲音安撫下,黃欣月急促跳動的心臟終於開始逐漸正常起來,臉色也開始慢慢的好轉,趴在謝庭洲肩膀上好一會兒,才從他身上抬起頭來。
“我真的很沒用,我作為一個媽媽,我竟然讓皎月遭受了那樣的事情,而且都是為了我……”
她這一次真的是委屈的,眼睛通紅的掉眼淚,又委屈又狼狽,完全沒有任何的偽裝,哭的痛心又悲慘。
“我都不知道這件事情是什麼時候發生的,等我發現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老公,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救不了皎月……”
黃欣月哽咽的哭著,滿臉的不知所措,眼淚鼻涕全都在臉上,看起來真的很不好看,是一個女人最狼狽的狀況。
“我偷偷調查了許雲瀚,還查到了他媽媽宋雯,還有他那個父親許良誌,許良誌是沈氏珠寶集團的贅婿,我就想著,如果沈雅茵知道這件事情,許雲瀚一定不會好過的,我就去給沈氏的公司偷偷送了消息,可是……可是這些消息都沒了影子……”
在社會上打拚的女人,更加明白金錢在社會上的能力,她可憐弱小的女兒被一個快要三十歲的男人欺騙,被侮辱被囚禁,作為母親,黃欣月甚至不能明目張膽的查,甚至要偷偷的。
而且當年是因為黃欣月的病才造成了這一切,所以女兒為了她的隱瞞,更是讓知道這件事情後的黃欣月半年內都沒怎麼睡好覺,整夜整夜的失眠,無端端的掉眼淚。
她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謝庭洲看到麵前妻子這麼狼狽又可憐的樣子,哪裡不心疼?眼裡也紅了起來,泛起了淚,他伸出手給黃欣月擦眼淚,黃欣月卻是搖著頭,然後忽然緊緊的握住了謝庭洲的手,她的眼睛此時像是一頭失去了幼崽的狼,狠辣中帶著瘋狂。
“所以我知道我一個人肯定沒辦法對付許雲瀚,我找人幫我認識了宋雯,你知道的,我是學化學的,我會配化妝品,我給宋雯配了很多化妝品,還有給許良誌準備的,他們毀了我的皎月,我也要毀掉他們,我要毀掉他們一家人。”
她快要被女兒的事情折磨的失去理智,此時被謝庭洲一隻手緊緊的摟在懷裡,兩隻手抱著謝庭洲的另外一隻手,卻忽然一下子咬了上去。
劇烈的疼痛一下子讓謝庭洲咬緊牙關,很快謝庭洲的手背就出了血,是很疼,但是沒有心疼。
他任由黃欣月咬著,知道這件事情快要把這個女人逼瘋了,等過了好長時間,黃欣月鬆開了嘴,雙唇上都是謝庭洲的血液紅色,眼神也變得有些呆愣的看著眼前的丈夫。
謝庭洲隻覺得這一瞬間心都要碎了,他微微靠前,貼上了黃欣月的唇,染上了一抹紅色,聲音低低的,也是帶著哽咽。
“那你呢?”
“姐姐,那你怎麼辦?”
如果那一家人真的得到了應該有的下場,那麼黃欣月呢?
她又該怎麼辦呢?
黃欣月被謝庭洲抵著額頭,兩人的呼吸似乎都纏繞在一起,她就這樣靜靜的看了一會兒眼前的丈夫,隻覺得今天發生的這一切,仿佛大夢一場。
這似乎是世界上最好的美夢了。
這般想著,她伸出手摟住了謝庭洲的脖子,然後也學著謝庭洲的模樣,湊過去染紅了謝庭洲的唇。
“你知道我有先天性心臟病,想要病發死亡,我有千萬種辦法。”
等她解決了許家一家人,隻要她死了,女兒也就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