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麗沒接聲,她看了下震的不停地手機:“有什麼不懂的問群裡的管理。”她抬頭就又看到了陳翡,“長這麼帥,有女朋友了嗎?”
現在的社會是挺包容的,但也沒那麼包容,陳翡笑容淡了些,像是不好意思:“沒。”
張海麗隻是打趣一聲,並不是真心八卦,她還忙,說一聲就走了。
陳翡進宿舍,走了一路,他後背都有些許濕潤。張海麗說就周渡的上鋪還有空位,他找了一圈……其實不找空鋪,他還是認出了周渡的床。
宿舍八張床,除了一張空的,就一張床上的被子是疊起來的,床單雖然廉價,但很乾淨,看著就利索,沒有絲毫的贅餘。
有點像周渡那個人。
陳翡不是沒見過大帥哥,但周渡那麼帥的,除了他自己,他還真沒見過第二個。放好琴和行李箱,他乾的第一件事就是開空調。
夏天沒什麼比吹空調更快樂的事,非要說就是飛濰州的福斯奎克山滑雪。
六月去滑雪,想想就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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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渡腿還沒養好,走路還有點瘸,吃不上勁,站久了很容易累。他換下灌滿汗的防護服,跟換班的人交接後就走了出去。他現在是乾不了重話的,不過一起進來的還就他學曆高點,看起來比較靠譜。
他在鍋爐房裡看操作台,除了熱點,他這活不咋累。
其他人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駝著背、聳著肩,精氣神萎靡,一臉衰像。賺錢的活什麼都不廢,就是廢人。
這邊都是日結,正德廠還是有名的打錢快,他們剛出來,錢就都到賬了。
周渡盤算著自己的財產,銀行卡2340.01,微信餘額400,哦,不,他下午用銀行卡付賬的水錢,陳翡轉賬是轉到了微信上。
他又理了下,應該是,銀行卡2339,01,微信401。
說是乾到兩點,但今天進度慢了些,他們義務加班了會,現在已經快三點了。
這個點肯定是沒公交了,幾個人商量打車。
周渡就宿舍和諧共處的五項原則跟舍友們發生了一些不值稱道的齟齬,他的舍友一般是不理他的,但現在多一個拚車,就能少掏點錢。
“周渡。”
他們的代表,據說紋了一條過江龍的前大哥.錢程主動招呼道,“一起打車?”
三十多公裡打車得一百多,四個人均一下一個人也得三十了。周渡在找共享電車,他騎共享電車最多也就花10塊:“不用。”
吹吹風還涼快,他把手機放兜裡,“我騎車。”
“……”
這個點你還騎車,錢程乾巴道,“哦。”
周渡一走,幾人就沸騰起來了。
這個點打車得等好一會兒,他們聊天。
“走了,這就走了?錢哥不‘勸勸’他?”
“真特麼叼。”
“對啊,都不鳥我們的。”
“他就是看不起咱們。”
“就是就是……錢哥,你不是紋身了,嚇嚇那小子。”
提起這事錢程就來氣,他一老鄉是周渡的舍友,被周渡收拾了後不服找上了他,他為了麵子就應了,剛找上門就看見周渡一人在宿舍。
周渡沒開燈,他也看不清,就聽見了窸窸窣窣聲。
錢程還記得自己問:“你不開燈在乾什麼?”
周渡回:“趁黑磨刀。”
周渡還問他,“有事?”
操,比他還社會大哥。
錢程喝向他的老鄉:“哪個逼傳的我紋的過江龍。”他一把揚起據傳很凶惡、從不輕易展示給外人的紋身,“都特麼給老子看清楚了。”
“這是老子那劈腿的前女友!”
“我去找周渡乾什麼,告訴他愛情就是頭上的一抹綠嗎?”
……
周渡騎電車騎了差不多一小時,但就這樣,他還是第一個回宿舍的。對此,他沒有絲毫的意外,賺了點錢,他們不是去KTV就是去酒吧了。
沒花完錢他們可能不會回來。
打車不舍得,拿去喝酒擼串蹦迪他們是一點都不心疼。
對彆人的生活,周渡一向不會發出任何評價,他拿出鑰匙,開門——被反鎖了。
舍友都在外麵。
周渡似是想起了什麼,眉微挑,男的反鎖什麼宿舍?
一想是陳翡。
他反鎖也是應當的。
有的人,長得就不太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