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義聯盟會議室中的氣氛逐漸緩和下來, 這讓所有人都得到了喘.息的機會。神奇女俠扣弄著自己的指甲，火星獵人將同埋在雙臂之間閉目沉思————他們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打發著紮塔娜不在的這段時間。
如果真的是這樣就好了。
通過監控器用上帝視角注視著會議室的楚言凝能明顯的感覺到超英們的焦躁————通過那些或明或暗的投向會議室大門的視線。
他們究竟在看什麼？是遲遲未歸的紮塔娜還是等候在外麵的布魯斯.韋恩？
楚言凝無法確定這個————哪怕會議室的大門半敞著。因為那個的位置剛好是監控攝像頭的死角。
等等，死角？楚言凝似乎想到了什麼, 他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手邊的一排按鍵————布魯斯.韋恩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監控器出現死角。
在試驗了幾次之後，楚言凝成功利用手邊的按鍵切換了攝像頭, 他現在所用的這個攝像頭完美的將上一個的視覺盲點全部覆蓋了。
楚言凝將目光投向了那個承載了正義聯盟大多數成員目光的大門，然後他在門縫中對上了一隻無比深邃的黑色眼睛。對方的眼神穿透力很強, 哪怕隔著監控屏幕都給楚言凝造成了一種“她正在看著他”的感覺。
下一刻, 半掩著的大門被徹底推開，一身魔術師服飾的女人在走進來的同時順手將門關上了。
“紮塔娜。”超人向這個女人點頭示意。
她就是紮塔娜。雖然楚言凝從布魯斯.韋恩那裡聽到過很多次這個名字, 但是這還是他第一次真正見到對方的臉。
“怎麼了？”似乎是察覺到自己已變成在場所有人的焦點, 紮塔娜不由覺得有些好笑，“為什麼都這麼嚴肅？”
“就……就是………”閃電俠是第一個開口的, 他支支吾吾地將一隻手放在腦後比了一個尖耳朵的形狀，然後用另一隻手指了指已經關上的會議室大門。
“事實上，我們正在對‘蝙蝠俠是否仍然屬於正義聯盟’這一問題進行投票表決。”神奇女俠將小紅人未說完的話，補全。
“哦，明白了。”紮塔娜微微頷首，“如果你們擔心的是這個————”她緩緩的轉過身, 和眾人一起看向了身後的大門。
然後，她伸手去擰門把手。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一種特彆不好的預感。”綠燈俠用手捂住了臉, 卻依舊悄咪咪的借著指甲與指甲的縫隙往那邊瞅。
“得了吧，天才，”小紅人從背後推了他一把，“快閉上你的烏鴉嘴。”
雖然他們依舊如往常那樣拌著嘴，但是, 在門打開的那一刹那，無論是小紅人還是綠燈俠都屏住了呼吸。
“這是怎麼回事？”在一片寂靜之中，海王的大嗓門響了起來，他盯著門外的場景撓頭，“見鬼的，我們還沒投出個結果呢，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也許，在會議開始之前他就已經在心底做出了某種決定。”說到這裡時，超人頓了一下，“蝙蝠俠總是去想最壞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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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譚蝙蝠洞
楚言凝已經盯著監控屏幕看了三秒鐘了。他的視線越過會議室的大門在空空如也的走廊上搜尋著，但是卻一無所獲。看來正義聯盟的推斷並沒有錯，布魯斯.韋恩已經離開瞭望塔了。
“砰”一聲悶響自楚言凝的身後響起。那個掉在地上的東西似乎有點圓，不然它不會一路滾到楚言凝的腳下。
他轉動著身下那把屬於布魯斯.韋恩的椅子，伴隨著椅子底部滾輪的聲響，他看清了腳邊的東西————蝙蝠麵罩。
“阿爾弗雷德？”低沉的聲音自麵罩落地的聲源處傳來。
這道聲線讓楚言凝整個人一僵，他有些心虛的收回了自己還搭在蝙蝠鍵盤上的手。
此刻，布魯斯.韋恩正背對著他站在一個類似平台的儀器上。楚言凝猜測那大概就是阿爾弗雷德口中連接著撩望塔和蝙蝠洞的傳送器。
那個男人將背上披著的披風扔在地上，然後動作粗魯地給自己開了一瓶酒。
在他從瞭望塔回到蝙蝠洞的那一刻，以往的從容和無所不能就像是被他從肩膀上卸下來了一樣————那是他從來沒在任何外人麵前展現的一麵。現在的他既不是哥譚怪談中的蝙蝠怪物，也不是決定正義聯盟下一步該怎麼做的聯盟顧問，他隻是一個會受傷，會暴躁的普通人。
再灌了幾口酒之後，他開始習慣性地伸手去扯自己身上的製服————在蝙蝠洞內，他一向表現得非常隨意，畢竟這裡是一個絕對私人的空間。
“阿爾弗雷德？”在發現自己並沒有得到回應之後，布魯斯.韋恩又重複了一遍。之前他就在蝙蝠洞內聽到了聲響，如果發出聲音的不是阿爾弗雷德還能是誰呢？
他緩緩地轉過了頭，然後對上了一雙琥珀色的眼睛。麵對這樣的情況，布魯斯.韋恩難得的有些遲疑，他不知道自己是應該繼續月兌，還是應該將被他扯到胸口的製服重新穿回去。
“………你怎麼在這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才喝了酒的緣故，他的聲音有些沙啞，那難得的讓他帶上了幾分令人難以置信的頹廢感。
“阿爾弗雷德讓我來的。”
布魯斯.韋恩沒有答話，他的目光直直的看向了楚言凝的身後。
楚言凝順著對方的目光轉頭，然後他重新看到了那塊聯通著瞭望塔監控器的屏幕，那上麵的畫麵依舊停留在正義聯盟的走廊————布魯斯.韋恩應該剛剛才從那裡離開。
衣衫不整露.著大片胸.膛的男人在盯了屏幕幾秒之後與楚言凝錯身而過，那塊監控屏幕也在幾秒鐘之後閃爍著變暗了。
雖然不知道對方究竟是怎麼做到的，但是楚言凝可以肯定：屏幕的熄滅肯定與布魯斯.韋恩有關。他非常了解麵前的這個男人，比如他的小心眼，比如他的責任心。
“嘿，乾什麼呢，至於嗎？你最慘的模樣我都見過了，我又沒嫌棄你。”
一一細數下來，楚言凝見過布魯斯.韋恩在年少時期被刺客聯盟追捕到隻能住情.趣旅館的場景；也見過布魯斯.韋恩被西瓦女士的特殊天賦壓製的場麵；更是見過布魯斯.韋恩月兌光光躺被子裡的場景………
咳，總的來說，他確實見證了布魯斯.韋恩不那麼從容的幾個模樣。
“這次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了？是因為你這次是自願的嗎？”楚言凝從那把椅子上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