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老爺, 晚餐我給你們放在門外了。”人過半百的老人彎腰將手中的餐盤放在了地上。他的神態和以往沒什麼不同，但是他放在托盤上的東西卻出賣了他。
在過去的日子裡，為了督促自家老爺控製好自身體型, 阿爾弗雷德總是讓蔬菜沙拉和蔬果汁成為餐盤上的常客, 但是今天它們並沒有出現在晚餐的菜單上。
看著餐盤上各種含有大量蛋白質的食物, 阿爾弗雷德沒忍住又往餐盤的角落裡加了一碟小甜餅————雖然小甜餅是布魯斯.韋恩身材的死對頭，但是在這件阿爾弗雷德盼了十幾年的大喜事麵前, 就算是自家老爺的身材也得讓步！大不了就把自家老爺的蝙蝠戰衣全部加大一個碼子。
正當他準備將這份驚喜放在這裡等主臥那兩人溫存完再享用的時候, 他聽到了自家老爺的聲音————
“阿爾弗雷德，進來。”
聞言，阿爾弗雷德皺了皺眉。作為一個看著布魯斯.韋恩長大的人，他能通過分析自家老爺的聲音得知自家老爺現在的狀態。然後, 他不太高興的發現：布魯斯.韋恩又恢複了往日工作時的狀態。
一想到這個, 阿爾弗雷德的手不禁從餐盤邊緣摸到了那碟小甜餅上————他似乎又不想為自家老爺加大蝙蝠戰衣的尺碼了。
他的這一想法在打開門的瞬間得到了些許緩解————至少布魯斯.韋恩還和楚言凝一起躺在床上。
天知道他有多怕自家老爺在這個時候乾些破壞情調的事情，就比如：批文件，談公事或者更乾脆的為了工作直接走人。這樣一個三連下來，感情破裂指日可待。
這絕對不是阿爾弗雷德腦補過度，要知道，這樣的事情在以前可發生過不少————布魯斯.韋恩一向用這種方式應付那些想要糾纏他的男男女女，然後那些鶯鶯燕燕就不負他所望的離離散散了。
“阿爾弗雷德。”原本半倚在床頭板上的男人在下床之前隨手扯過一邊的襯衫披好，聲音中還帶著不少事後慣有的沙啞, “在我不在蝙蝠洞的這段時間裡有沒有出什麼事情？”
“沒出什麼大的亂子, 就一兩件搶劫案, 戈登已經組織警察擺平了。”
“嗯。”布魯斯.韋恩的表情淡然中帶著幾分隨意, 就仿佛這些話題並不是他現在正關心的。
在布魯斯.韋恩側過身子的時候，阿爾弗雷德注意到了他腰後和小月複上的傷痕。
那些傷痕在危害程度方麵遠沒有布魯斯.韋恩自帶的那些大，但是它們卻在密密麻麻的傷痕之中格外顯眼。它們以三、五條細長的豎線為一組, 呈現出一種極其曖昧的淡粉色。
“您看起來就像是跟貓咪進行了長達好幾個小時的搏鬥。”阿爾弗雷德的眉眼彎了起來，那是一個無比欣慰的表情。
聽到老管家的話之後，布魯斯.韋恩淡然的表情出現了幾分細微的變化，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扭頭看向大床的方向。
在聽到這幾個字之後，本就團成了一團的楚言凝扯著被子不動聲色的將自己裹得更緊了，就隻衝布魯斯.韋恩露出了小半個黑色的後腦勺。
“真的進行了好幾個………”阿爾弗雷德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他看向自家老爺的目光逐漸帶上了幾分不讚同。
這莫非就是布魯斯.韋恩攆人的新方式？
各個方麵都是當之無愧的人類極限的男人短暫的沉默了幾秒，然後從阿爾弗雷德的手上抽走了餐盤。
“老爺，”當布魯斯.韋恩的目光落在小甜餅上的時候，阿爾弗雷德咳嗽了幾聲，“在我看來，小甜餅什麼時候都可以吃，但是身材————”
然後，他聽到了餐盤與床頭櫃的輕微撞擊聲。
餐盤被放到了布魯斯.韋恩這一側的床頭櫃上，那是一個隻要楚言凝轉頭、伸手就能夠到的位置。
似乎是聞到了小甜餅的味道，楚言凝將腦袋在枕頭上磨蹭了一會兒，但他終究沒有轉過頭來。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了布魯斯.韋恩和阿爾弗雷德離開主臥。
在主臥大門關上之後，阿爾弗雷德搖了搖頭，語氣中卻滿是戲謔，“看來我做的小甜餅沒以前好吃了。”
聽著老管家所說的話，布魯斯.韋恩的視線卻沒有從房門上移開，“就像你所說的那樣，小甜餅以後或許還能吃到
，但是楚言凝………”他頓了一下，似乎是在糾結措辭，然後有些遲疑地開口，“不一樣。”
“您很少會說這樣的話。”
布魯斯.韋恩沉默了片刻，最終有些無奈的按了按太陽穴，“………大概是因為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吧。”
似乎是留意到了阿爾弗雷德長時間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布魯斯.韋恩回看對方，“怎麼了？”
“我當初還以為您會在聯盟的事情上————”說到一半的時候，阿爾弗雷德一邊搖頭一邊打斷了自己，“您現在這樣就挺好。”
對於阿爾弗雷德的話，布魯斯韋恩隻是閉了閉眼睛，然後將目光重新投向了主臥的大門。
————
主臥內
楚言凝理所當然的聽到了房門被關上的聲音，琥珀色的眼珠快速在眼眶裡轉了轉，然後精準的鎖定了三個隱藏在不同地點的攝像頭。
他以常人難以反應的速度坐起，並且快速的將藏在手中的枕巾團成團。
一個、兩個、三個。在將所有的攝像頭全部堵上之後，楚言凝從被窩中爬了出來，然後一點點的往餐盤那邊蹭。
他的目光快速的掠過一道道精致的菜，然後死死地鎖定在了那一碟小甜餅上————這是布魯斯.韋恩最喜歡的食物。
小甜餅們一個接一個地緊挨著，完美的色澤幾乎將“誘人”二字詮釋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