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玉猛地抬頭,“你怎麼知道?”
寧藍也愣了,同樣問:“你怎麼知道?”
陸銜洲說:“本來不知道,瞎猜的,現在知道了。”
張德玉一個白眼差點翻上天,暗恨著了他的道,“我真的沒有,孫總要是有東西他怎麼可能不給警察反而交給我啊,我就是個助理。”
陸銜洲說:“你一定有,不然你不會躲躲藏藏連老婆孩子都不顧了,再者你說還有彆人在找你,就證明他們也想要你手上的東西,你見到我脫口就說‘我們’找你沒用。”
“你又想詐我?”張德玉縮在角落裡防備的看著兩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你們放了我吧。”
陸銜洲:“你老婆孩子有你躲得快嗎?”
張德玉猛地坐直,“你想乾什麼!”
“我不想乾什麼,但不知道他們想不想乾。”陸銜洲也不繞圈子,直截了當地說,“我手上有證據,就算沒有你也一樣能把人送進監獄,但你不一樣,這是你老婆孩子能安穩生活下去的唯一機會。”
張德玉不說話。
“案子拖一年,拖十年,你老婆孩子就要提心吊膽十年。”
張德玉看著自己身上發愁襤褸的衣衫,想起自己吃的東西連狗都不吃,有點風吹草動就得跑,連看個老婆孩子都得偷偷地。
這操蛋的逃命。
陸銜洲也不急,等著他自己考慮,仿佛真的給他足夠的選擇權。
“行!我把東西給你。”
……
回去的時候,寧藍看著張德玉蒼老佝僂的背影,小聲說,“陸總,您也太神了吧。”
陸銜洲:“嗯?”
寧藍一臉崇拜,“你怎麼知道他老婆孩子有危險啊?咱們明明連他老婆孩子都沒找到。”
陸銜洲說:“哦,我誆他的。”
寧藍:“……我就不該信你。”
陸銜洲確實不知道張德玉的老婆還有有危險,但跟著他的話往下推,按照常理來共情多半不會錯。
那些人找不到張德玉,自然會找他老婆問,被張德玉撞見過一次這個錘就能坐實,不難。
如果不巧他推測錯了,也能給張德玉一個“他將會讓他老婆孩子有危險”這樣的威脅,效果殊途同歸。
心理戰罷了。
拘留所裡,牧霜嵐和陸平言隔窗相望。
一個不知道說些什麼,一個什麼也不想說。
但時間實在寶貴,牧霜嵐先開了口,“平言。”
陸平言肩膀幾不可察的動了下,這一聲平言簡直讓他的心血逆流,他足足有五年多沒有聽見他叫一聲“平言”。
陸平言臉色依舊冷凝,“嗯。”
牧霜嵐笑了笑,嘴唇有些乾裂破皮,難掩心力交瘁。
“無論是當年還是現在,這兩場車禍都是意外,你信嗎?”牧霜嵐看著他的眼睛,半晌又凍傷似的收了回來,垂著眼像是說給自己聽。
“當年是我求你來幫銜洲,導致了你的雙腿……這麼多年,加上一個默默。”牧霜嵐抬頭,蒼白的臉顯得人都透明起來,聲音沙啞飄忽,“我還你了嗎?”
陸平言心中不安,聲音低啞的開口,“你想說什麼。”
牧霜嵐本來有許多話想說,被他這麼一問忽然不知道說些什麼了,又覺得多說無益,最終還是輕搖了搖頭。
“算了,我沒有什麼好說的。”
陸平言冷聲說:“既然沒有什麼好說的就記住自己的承諾,照顧好自己,我過幾天接你出來。”
牧霜嵐看著他的坐在輪椅上的背影,輕輕地歎了口氣,他想說經過了這麼多事,他本就該把這個不屬於他的陸氏還給陸銜洲了。
他恨了自己這麼多年,能不能稍微淡化一些。
“平言。”
陸平言背對著他,輪椅上的脊背筆直,“還有事?”
“我……”牧霜嵐話在舌尖滾了幾圈,生了刺一樣劃的他血肉模糊,到底也沒送出來,又和著血咽了回去。
“照顧好默默。”
陸平言聲音冷硬,但帶著一絲幾不可辨的顫抖,“你自己生的孩子,自己照顧。”
作者有話要說:喬喬沒有見師兄的第一天,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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