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說牧霜嵐也知道,還是到了這一天了,有人要驗貨。
這兩年胡亮沒進來過,也沒親自來逼供他說出藏東西的地點,想必東西他已經找到了,留下他隻不過是想施行當年那句話。
胡亮說他長得漂亮,又恰好分化成了個oga,再用一點藥絕對是個尤物,買家想必高貴,怎麼可能親自來這種肮臟地方。
玩物自然該去見買主。
他沒反抗,被解下來的時候伸手揉了揉手腕,靜靜地站著。
胡亮,“不跑?”
牧霜嵐抬頭,冰涼毫無生氣的眼神看著他一會,雖然沒開口但人人都能看出來他的意思,跑得掉嗎?
胡亮笑:“知道就好,回去換件衣服跟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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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霜嵐被蒙上眼睛,車開了很久,他一直像個木雕一樣坐著不發一語,身上的傷有些滲血染濕了乾淨的白襯衫。
即將到達目的地,最後一個紅綠燈的時候他眼睛上的黑布被解開,迷茫又麵無表情的抬頭看了一眼夜空。
他有好久沒看見過外麵的天了。
胡亮的手機響了,他低頭找手機接電話,牧霜嵐側頭看了一眼,淡淡垂下眼皮,手指卻搭在了車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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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說大少爺,您今兒可不能再溜了啊,現在找你搞個局實在太你媽的費洋勁了。”
陸平言翹著二郎腿,指尖轉了轉酒杯,“沒意思。”
“哪兒就沒意思了,這漂亮小oga在你眼裡都沒意思,什麼有意思你說一個,哥們保準給你弄來。”
陸平言一口飲儘杯子裡的酒,杯子朝他一扔,“易商你眼裡就剩玩兒oga了,滾。”
易商也不在意,接住他扔過來的杯子笑嘻嘻的摟過身邊的女oga親了一口,忽然想起點八卦,問他:“哎我聽人說你弟今年考上平城大學的法律係了,這架勢將來可能得跟你爭家產啊。”
陸平言站起身,單手插在口袋裡,沒趣兒的瞥了一眼,“愛爭不爭,我沒興趣。”
“那你對什麼有興趣啊?oga也沒有,家產你也沒有,你想出家啊。”
陸平言背對著他擺了下手,“你管我呢。”
他走出空氣糟糕的包間,深深呼吸了兩口外頭淡淡的熏香,插兜慢悠悠往衛生間走,卻迎頭被一個男孩子撞到懷裡。
“乖乖,投懷送抱這麼野。”
牧霜嵐慌不擇路推開他便跑,被陸平言一把拽住手腕,“小孩兒彆走,撞了人也不道歉就跑?你是哪家的孩子。”
“對不起,放開我。”
“說請。”
牧霜嵐沒說請,卻道:“求你放開我。”
陸平言打量這小孩臉上全是恐懼,白襯衫上依稀可見血跡,還有領口若隱若現的鞭痕,微微皺眉:“你跑什麼?”
“你放開我!”牧霜嵐見他不放,低頭在他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直到嘗到了血腥氣他還是不肯鬆手。
他一急,這麼多年鞭打酷刑都沒掉的眼淚一下子掉下來了。
“給我找!找個這個小王八蛋老子非打死他!”
陸平言皺眉,一把將牧霜嵐扯進包間,易商被嚇了一跳,包間裡其他人也嚇了一跳,齊聲:“我靠陸大少你從哪兒弄來這麼個小可憐。”
“行啊你陸少爺,玩愛思愛慕啊,味兒挺重怪不得她們這些菜兒沒意思了。”
陸平言沒理他們的打趣,涼涼掃了一眼:“你們待會彆亂說話。”
他坐下來,掐住牧霜嵐的下巴問他,“想不想我救你?”
牧霜嵐點頭,麵前這個男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但跟著他總比那些人強,更何況過了這一關他還能跑。
陸平言看出他眼神裡的算計,沒多做計較的笑了聲,這小狐狸,就挺有意思。
說出來他自己都不信,自己好像對這個營養不良的小狐狸一見鐘情了。
沒多一會,敲門聲響起來,陸平言伸手一把將他的襯衫撕裂塞進沙發底,一伸手接過旁邊女人的一件黑色蕾絲外衫罩在他肩上,有一半落在耳朵上掛著。
“跪下。”
牧霜嵐一下子愣住,敲門聲還在響,他躲不掉了隻好聽陸平言的閉上眼睛跪在他麵前,被陸平言按住頭往下一壓。
“去,開門。”
有人依言打開了門,服務生身邊跟了七八個凶神惡煞的男人,哆哆嗦嗦的衝裡頭說:“陸先生,易先生,我們會所進……進了一個賊,能不能讓我們稍微檢查一下,保、保證你們的安全?”
易商道:“我們這兒你都敢查了?”
服務生抖抖索索的想解釋,被男人一把扯開,啪的一聲打開燈,四下環視一圈男男女女喝酒唱歌玩遊戲。
角落裡還有一個跪在腿邊的“女人”,衣衫不整的被男人按著頭,嘖,這幫富二代玩兒的真開,真人秀都演。
陸平言勾勾嘴角,斥責道:“乾什麼?你想跟他們去?”
那“女人”仿佛很害怕,拚命搖頭。
“不想去就好好伺候。”陸平言冷聲說完,側頭瞧了一眼,“檢查完了嗎?這麼有興趣過來看看?”
胡亮認識這幾個人,也沒打算跟他們硬碰硬,最後掃了那“女人”一眼,說:“陸大少開玩笑了,既然沒有賊進來,我們就先走了。”
幾人一出去,牧霜嵐一下子站起身扔了那件蕾絲披肩抹抹紅透的臉,“你!”
陸平言長腿交疊,雙手交叉擱在腿上,“我怎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