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蘭香聽完眼睛一亮,跟喝了蜜汁一樣地高興,賣東西真的很奔波累人,她很不喜歡。看來把賀鬆柏哄上了這條不歸路後,完全像白撿了一個免費的“勞動力”一樣,以後她都能隻管做不管賣了。
趙蘭香決定把那一袋十斤的芸豆都做光了,給賀鬆柏開一炮開門紅。
做生意還真的挺講究天賦的,上次她十五斤的紅棗山藥糕才賣得十塊五毛錢,賀鬆柏拿綠豆糕去賣得比她好,他可比她更會賺錢多了。
趙蘭香完全不擔心他去黑市混不下去,還要磕磕絆絆磨合很長一段時間。隻要他肯邁出這第一步,賀家的光景完全可以翻一番了。
她仍是衝他說了一句話:“我相信你能掙出賀家的好光景。”
“但也要記住保重,錢是掙不完的,注意安全注意身體健康。”
賀鬆柏揉了揉對象的腦袋,淡聲道:“好。”
……
次日,趙蘭香忍住困意早早地爬了起來。她將芸豆泡了半夜,上籠子蒸得軟糯,拇指一捏能捏出粉末來,這種程度才可是開始做芸豆糕。
芸豆雖然不起眼,但卻是著名的宮廷小吃,深受貴人的喜愛。蒸熟的芸豆粉糯的特質賦予了芸豆糕一分比其他糕點都柔軟的特點,口感綿密,豆沙象牙白色極為容易上色,趙蘭香用紅豆熬成的汁稍微染了它一下,芸豆糕就呈現出豆沙色。混點紫薯進去,芸豆糕便現出淡雅紫。
靜謐極了的夜,偶爾灶底的柴火“嘭”地爆出細微的聲音,鍋裡沸騰的水咕嚕咕嚕地冒泡,不多時趙蘭香掀開蒸籠,一隻隻紅紫白三色相間的芸豆糕便熟了。
黑燈瞎火之下,趙蘭香是憑著經驗揉了紅豆沙和紫薯進去的,出鍋的時候看看顏色,沒想到外觀還意外地美麗。
她嘗了嘗,口感綿軟香糯,細膩爽滑,讓人吃了一隻還想繼續再吃一隻,甜而不膩。做芸豆糕的時候完全不沾一點麵粉,芸豆粉糯清爽的特質被發揮得淋漓儘致。
反正也做得挺多的,趙蘭香便留了一斤下來拿來當做平時的零嘴兒吃。
裝好糕點後,她把沉甸甸的豆糕遞給了賀鬆柏,叮囑他:“注意安全,早點回來。”
賀鬆柏騎著單車,漆黑的夜色給他深邃的麵龐添了一層凝重。
“好。”
趙蘭香回屋睡了個回籠覺,還好也是偶爾做一做黑市的買賣,要是每天都這麼貪黑早起,她的身體會受不住的。
她沾了被子很快就陷入了黑香甜中,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最後她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的。
她揉了揉眼睛,還以為是賀大姐或者三丫叫她,趕緊下床踩了雙拖鞋去開門,沒想到門外站著的卻是蔣麗和唐清兩人。
唐清看了一眼,禮貌地回避了。
趙蘭香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穿著,頭疼地撫了一下額,回去換了身衣服。
蔣麗氣呼呼地說:“你簡直比我還懶啊,這麼大強度的勞動也沒把你改造得更勤快,這會得太陽曬屁股了吧還在睡。”
趙蘭香說:“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蔣麗把懷中的信掏了出來,更加挑眉瞪眼了,她說:“喏,我哥給你的信。”
鬼知道拆開她哥的信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反正偷偷看過信的蔣麗,已經被她哥給徹徹底底地洗了一回眼睛。
冷淡威嚴的大哥破天荒地寫了封他這輩子最厭惡的風格的信,那些他瞧不上的、嗤之以鼻的甜言蜜語,都出現在他的信裡。
要不是字還是蔣麗熟悉的字,蔣麗都要懷疑是不是拿錯彆人的信了。
蔣麗有點生氣,但卻罕見地卻並不是很反感。趙蘭香這下可以高興了,她終於“俘獲”了哥哥的芳心。
她哼哼地說:“快看看,看完給我做頓包子吃,雖然……我哥那啥啥了,要我改口叫嫂子這條路還長著呢。”
趙蘭香正在洗漱,差點沒有把牙刷戳進喉嚨。
她加快了速度,三下五除二地整理完了自己,一副渴睡狼狽的模樣收掇得清清爽爽。她捋了一下頭發,挑眉說:“誰讓你叫嫂子?”
她看也沒看桌上擺得齊整的信,淡淡地道:“我跟你哥早就掰了。”
“以前沒跟你說,是因為我覺得你哥有點自知之明,看見我的態度好歹也知道幾分。沒想到……”她把桌上的信拾起來,交還給蔣麗。
“他的自我感覺還挺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