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跟進過大半年工程的人,才是最合適的總工程師人選,臨時從彆處調派人才過來耽擱工程不說,還得讓人家從頭開始熟悉。
顧懷瑾翹首盼了好幾天的五花肉飯,終於在趙蘭香回來的這一天嘗到了。他樂滋滋地咬著燉得紅光油亮的肉,吃得滿嘴流油。
“還真彆說,要是我離開了這牛棚,這輩子都怕是吃不到這麼香的飯菜了。”
趙蘭香對於顧工不肯搬走的理由,有些無語。不過如果這老頭願意繼續呆在牛棚,讓柏哥兒多接觸接觸他,這對柏哥兒肯定大有裨益。彆的不說,現在連趙蘭香都隱隱相信,這老頭估計連牛棚都呆不久了。
三個徒弟都被公安帶走拷問了,工程出了事,以前一直被人忽略的問題也重新洗牌再來審查一遍,顧工當初“挪用公款”這個不明不白的罪名,距離水落石出也不太遠了。具體體現就在於,他現在不是已經重新把一把手的位置坐回來了嗎?
趙蘭香把顧碩明寫的信原封不動地交到顧懷瑾的手裡。
顧工看完後問趙蘭香:“那個兵痞子還糾纏你嗎?”
“我家老大有沒有給你出氣?”
趙蘭香含笑地說:“嗯,暫時不會再糾纏我了。顧大哥把他派去了B市進修,恐怕得明年年底才能出來了。”
顧工又說:“這種事就該告訴大人,讓長輩出麵。你一個姑娘家出麵跟這種人渣說不清的,如果明年他還來糾纏你,你讓你爸掄大棒把他打回去。”
趙蘭香聞言忍不住笑,卻又搖了搖頭。
她實在是想象不出蔣建軍被她爸追著打的場景,估計她爸會識相點把大棒讓給她,讓她自己去解決了。
蔣建軍的父親正是她爺爺的領導,按照輩分來看,她爸哪裡敢得罪這尊大佛,彆的不想,也得為爺爺多想想。
因此這種事最好還是不讓家裡摻和上,摻和上了恐怕那些大人認為她能“攀上”蔣建軍還是她的造化呢!尤其是趙蘭香的伯伯那家,從政的人心思總是比彆人多一竅。
趙蘭香現在就指著靠山顧碩明能爭氣點,捉住她“泄露的天機”,繼續把蔣建軍踩在腳底。
趙蘭香看著顧工把飯吃完,收回了碗轉身回了賀家。
她到柴房出來取了糯米磨成粉,為明天淩晨做的糕點做好了準備。
趙蘭香打算做點桂花糕,中秋她回G市的時候順便在黑市買了瓶桂花蜜,原想著做月餅用的,結果弟弟對桂花蜜過敏,吃不了。
如今這些桂花蜜不能浪費了,用來做桂花糕正正好,香甜的花蜜自帶一股桂花濃鬱的幽香,沁人心脾。她讓三丫到山裡收集了一些桂花,上籠蒸了出了三十斤的桂花糕,她拈了一塊來吃,正宗的純蜂蜜製出的糕點清甜噴香,口味十分純淨,桂花的幽香浸潤了每一寸的糕點,十分牽動人的嗅覺,宛如嗅到了花瓣的香甜。
她留了五斤下來存著當做平時的零嘴,剩下的讓男人帶出去交給李忠他們零售。
賀鬆柏原先不知道對象跟李忠搭上了線,拿了桂花糕去給李忠後,隱隱發現了。因為鐵柱怕養豬場沒了,兄弟從此一蹶不振,回來的故意用趙蘭香來刺激他。
他指著李忠住的房子說:“瞅見了沒,那袋桂花糕起碼得掙個三四十塊。”
“你再不多賣點糧食,估計以後得靠著嫂子吃飯了。”
賀鬆柏笑了笑,“她是很有本事的,不過她張良計,我有過牆梯。”
“總不至於得靠婆娘混飯吃。”
“不過……一直賣糧食,恐怕就得靠吃軟飯度日了。賣糧食確實沒啥出路的,現在圩市上都有人開始零星地賣糧食了,哪裡爭得過這些人。”
鐵柱一聽就急了,聽這話的意思他覺得他柏哥又不安分、總想搞點事了,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他柏哥就有多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