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從中午一直吃到了晚上,吃完一波服務員們就打掃一趟,整潔又乾淨地迎接晚上的喜宴。
趙蘭香的同學們也來了,有很多還是第一次知道“鬆蘭”是她開的店。新郎又高又俊朗,跟城裡有頭有臉的生意人搭話的時候不卑不亢,那種風度令他們折服。
晚上蔣麗也來了,她是和唐清一塊來的。她特地在喜宴把禮物送給了趙蘭香,禮金給賀鬆柏。
她說:“沒想到你動作這麼快。”
蔣麗還想說些其他感慨,但見夫妻倆臉上洋溢著的幸福又甜蜜的笑容,話到了嘴邊又咽下去了。
她打趣地道:“以前還想著有可能我們會變成一家人,以後我就可以光明正大來鬆蘭蹭吃蹭喝了……唉。”她話音一轉,對賀鬆柏說:“可得好好對她。”
“你們能走到今天,她很不容易。”
蔣麗說完之後挑了個地方就坐,她看著人海中的唐清,他的目光投注在新娘子身上。她扭回了頭,夾起了“紅袍添喜慶”的烤乳豬吃了起來。這讓她想起了有一年趙蘭香在那個又黑又破的小柴房裡烤五花肉飯。
滿嘴的油香,肥而不膩。
因為調料充足,眼前的烤乳豬會更入味,筷子戳進去的時候會“嗞”地流油,用刀子切開乳豬的油仿佛會炸開。外脆內酥膩軟嫩,脆而軟,仿如含著膏潤似的,撒上蔥球卷起麵皮兒來吃香得不行,沾著甜麵醬吃也風味獨佳。
碗碟裡擺著醋酸醬、甜麵醬、鹹麵醬,讓人吃得非常豐富。
趙蘭香敬完了酒後,該回休息室補妝了,她叮囑著賀鬆柏:“彆喝這麼多,啊?”
賀鬆柏笑著回握住了她的手,“快去歇息吧,走晚了我怕你也得被灌酒了。”
趙蘭香回到休息室,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這一天裡她一共換了兩次喜服,出門前穿著阿婆給的鳳冠霞帔,敬酒時穿著父母買的結婚禮服。她脫下了鞋襪,鬆了口氣。
“好在是冬天結婚的,否則不知得多熱。”
馮蓮正在拆著客人的禮金紅包,拆到蔣麗的那份的時候,可不得了,咋舌了。
原本以為薄薄一封的紅包,拆開了之後抖落出一張麵額上萬的支票來,落款蔣建軍。
馮蓮的差點沒有手抖。
“這人是怎麼回事?這麼多的禮金,咱可不敢收啊。”
趙蘭香撇了眼支票的落款,心下微哂。
她說:“回頭我讓柏哥兒還回去。”
“鬆蘭”飯店外。
蔣麗吃飽喝足地從大門走出,走到一輛黑色的軍用車前。
她抬起下巴道:“禮金都給了,不進去坐坐嗎?”
駕駛座裡的男人淡淡地道:“你吃飽了,該回家了。”
但他的雙拳卻是握緊了,青筋凸起。
蔣麗歎了一口氣,“你這點做的還沒有唐清好,她結婚了,你也該放下念想了。”
蔣建軍緊抿著唇,半晌才說:“你什麼都不懂。”
他們曾經是一家人、曾經血脈相連的孩子、曾經有過幸福……
蔣麗又說:“當初是你不珍惜,現在後悔有什麼用。走了,開車。”
……
喜宴散後,賀鬆柏才得以脫身。
他被嶽父開著車送回了家,幾個青年架著醉醺醺的他送到了新房裡。
“走了啊,留給你們夫妻倆好好處。”
“真是的,咋喝得這麼醉?”一個青年咕噥道。
他們把人送到後便退出了新房。
另外一個青年心虛地說:“趙同學應該不會怪我們的吧,新婚夜把新郎官灌得那麼醉。”
“大喜的日子該醉點才儘興。”
門外的聲音越來越小,趙蘭香擰著毛巾給賀鬆柏擦臉,她抿著唇笑:“我就知道你沒醉,快起來。”
“你醉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真狡猾。”
賀鬆柏突然驚起,他雙臂一撈摟住了媳婦,使勁地親了兩口,帶著濃濃的酒香味。
趙蘭香把毛巾捂在了他的臉上,“既然沒醉,就自己乖乖去洗澡,滿身的酒味,噫!”
她嫌棄地捏住了鼻子。
賀鬆柏調笑著又親了她一口,“你男人再臭也是你男人。”
說完他揀起衣服去浴室抓緊時間洗了個澡,渾身清香地進了屋子。
賀鬆柏滿意地把同樣洗得乾乾淨淨、白白嫩嫩的媳婦摟在懷裡,喃喃道:“我們結婚了!”
“我終於算是把你娶回家了。”
暖黃的光線柔和地撒在她乾淨的麵龐上,剛洗完澡後的她暈著一層薄薄的水汽,眼波明媚似水,明亮動人,柔軟的發絲披散在腰間,含著淡淡的水意,撓得賀鬆柏心尖癢癢的。
她展顏一笑,把臉貼到他的胸膛,柔聲道:“嫁給柏哥兒,我也很高興。”
賀鬆柏聽了這句話,血液仿佛沸騰了起來,逆流著上臉。
他呼吸粗重地摟著新婚的妻子,急促地吻起來,啃咬著,極儘溫柔又狂野地占有著她。
夜色濃稠,柔和的月光撒在街道上,四下一片寧靜。
他們兩人急促而熱烈的心跳,仿佛構成了一個喧囂的世界。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