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前世卷(1 / 2)

蔣建軍又怎麼可能會把她留在醫院裡,他拎起她的手腕就要把她從床上撈起,給她穿好鞋。

蔣建軍的心不住地往下沉,他不喜歡看到她這樣的眼神。悲涼又帶著釋然,那雙水靈靈的眼眸裡含著的笑容,帶著極儘的諷刺,已經不再是昔日熱切甜蜜的眼神了。

蔣建軍感覺自己好像要失去了什麼,但他不願意往下深想,避開了她的目光。

蔣建軍聲音喑啞地道:“彆鬨了脾氣了。”

賀鬆柏拎著熱乎乎的早餐回到醫院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的一幕。

女人露出病態的麵容,疲憊地閉上,臉上的淚痕仿佛還沒有乾。而男人卻強拉著她下床,她並不情願,極力地躲避著。

賀鬆柏騰起了怒意,他從來都沒有見過她這樣可憐的模樣,以前的她很堅強,即便是哭,也驕傲得讓人側目。

現在的她,孱弱得直讓人心疼。

他壓下怒火,手從掏出懷裡的口罩迅速戴上,攥緊拳頭衝上去上前照著蔣建軍的麵就是一個拳。

此時蔣建軍的手正放在趙蘭香的腰上,準備把她背在背上,賀鬆柏橫插.進來的這一拳頭把他整個人都打得懵了。

“放開她。”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怒聲道。

蔣建軍雖然避開了這個拳頭,但是拉扯之間,他腹上的傷痕更加重了。

他皺著眉,麵龐黑如鍋底,“你這同誌想乾什麼?”

帶著口罩的男人用嚴肅的口吻說道:“這位女同誌暈在路邊,是我送她來醫院的。”

蔣建軍麵上的薄慍,因這句話而消散了。

“醫生說她身體很虛弱,經不起大的情緒波動。你剛剛是在做什麼?沒有看到她不願意走嗎,不要告訴我你是她丈夫……”

他頓了頓嘲諷地說:“你知道她今天早上是怎麼躺在路中央的嗎,如果開車的不及時踩刹車,你來醫院可能隻能給她收屍了。”

“現在你卻對生病的女人動手動腳?”

賀鬆柏和蔣建軍這邊的爭執吵鬨引來了醫生和護士。

醫生用嚴厲的口吻批評著蔣建軍:“這位女同誌身體狀況不好,需要靜靜休養。你們有這個時間爭吵,還不如回去給她揀幾件換洗的衣服。另外,這個女同誌的醫藥費是這位熱心的路人墊付的。”

“你來了正好順便還給人家。”

蔣建軍聞言掏出了錢包,把醫藥費如數地還給了眼前這個戴口罩的男人。

賀鬆柏並不想要這個錢,心裡止不住地嫉妒得發酸,無論這個男人多糟糕,現在都還是她名義上的丈夫。他卻沒有立場為她做一點事。

他在眾人的目光下坦然地接過了錢,另一隻手把懷裡熱騰騰的湯包放到趙蘭香的麵前。

“好好養病……再見。”

他的聲音簡短而利落,放下東西便離開了屋子。

連回頭多看她一眼都沒有。仿佛多看一眼,他都不忍心離開。

趙蘭香接過了熱騰騰的包子,雖然一顆心被傷得流血,但卻仍抵不住陌生人的這份萍水相逢的暖。

她撕開了一隻來吃,熱燙的肉汁裹著蔥花鮮香的滋味流入了口中,就像小時候父親給她做的包子一樣好吃,她吃著吃著傷心地落下了眼淚。

……

當晚賀鬆柏如約奔赴顧家,在顧家吃了一頓晚飯,他雖然是第一次同顧碩明碰麵,但卻在書房同顧碩明徹夜促膝長談了一夜。

顧碩明聽說賀鬆柏要做生意,這個人雖然坐過牢,但是學識卻很淵博,他分析市場的見解之絕妙,點子之新穎,很快征服了顧碩明。

他意識到父親這個朋友身上的潛力。次日,顧碩明把自己的積蓄三千塊如數給了賀鬆柏。反正他吃住都在部隊,衣食無憂,單身漢一個,膝下沒有養家的負擔,他投資得很爽快。

賀鬆柏用這筆錢做了一點金融方麵的投資,他知道九三年的股市將會漲到新高,這個記錄是六年來從未攀登過的高峰。對於經曆過那些年的人來說,今年注定是不一般的一年,他記得很清楚。賀鬆柏懷抱著這筆巨資,去了深市證券交易所。這個交易所是八十年代末新成立的國內第一家證券交易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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