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建軍聽到這句話,額頭的青筋暴起,“放開我。”
他矯健敏捷的身軀開始發力,試圖掙脫身上的鉗製。
但賀鬆柏高薪聘來的這些人不是吃素的,一兩個人可能打不過蔣建軍,但一群人對付他一個,綽綽有餘。
賀鬆柏讓人一直摁著蔣建軍,他自個兒在旁邊點了一隻煙,等煙抽完了他才記起對象對他戒煙的責令。他戒煙已經多年,身上沒有煙盒,但他今天高興,忍不住接了保鏢的煙抽了一根。全身的血液在這一刻被調動得興奮極了,他修長的手指夾著煙,望著天空舒了一口氣。
他在暗處伏蟄了三年,一點點埋線做樁,等到一切都成熟的時候再輕輕拉動手裡那根線,整座大廈轟然倒塌。他用他的耐心,贏得了這場博弈的勝利。
賀鬆柏在得知趙蘭香正式離婚的那一刻,渾身的骨頭都鬆了。
他用平靜的目光掃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男人,輕描淡寫的聲音中充滿了愉悅:“既然已經離婚了那就好聚好散,作為一個男人,彆做得太難看。”
蔣建軍貼著地麵的麵龐凍得半僵,他的眼裡劃過一絲陰霾,“你是誰?”
賀鬆柏絲毫不懼他來找麻煩,大方地把自己的名片掏出來遞到他手裡,淡淡微笑道:“‘香柏’董事長,賀鬆柏。”
……
趙蘭香回去的一路上都捏著一把汗,她又忍不住跟賀大姐道了一聲謝。
“如果沒有你,我今天恐怕就沒有那麼容易脫身了。”
蔣建軍今天忽然發了瘋地來找她,言辭激烈,這是趙蘭香所沒有想到的。一直到現在,她都還有一種不真切的感覺。一直冰冷得就像沒有感情的機器的前夫,有一天竟會說愛她。這對她來說無疑是更諷刺了,她掏心掏肺地對他好的十七年,他不屑一顧。孩子沒了、尊嚴沒了,她磨光了最後一絲感情,他卻反悔了。
“你會,對他,心軟嗎?”賀大姐掏出紙筆,迅速在白紙上寫下一句話遞給趙蘭香看。
趙蘭香搖搖頭,“怎麼會。”
如果輕飄飄的一聲道歉能換來原諒,她怎麼對得起連這個世界都沒來得及看一眼的傑傑?她永遠記得這份婚姻對她的傷害,記得他冷漠的傷害,人不可能傻到兩次都跳進同一個坑裡。
那就好。賀大姐抿起唇,淡淡地笑了。
她那傻弟弟守了這麼多年,終於能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賀大姐支付了在成衣鋪訂製的禮服的尾款,它是一條天藍色刺繡的晚禮服,這筆資金到賬,讓經濟窘迫的趙蘭香鬆了一大口氣。
為了滿足她心目中理想的成衣鋪的樣子,無論開店還是裝修花去的費用已經掏空了她的積蓄,如果不是賀大姐這個大方的回頭客的支持,趙蘭香恐怕要吃糠野菜、艱苦創業了。
賀大姐仿佛明白了她的難處,溫溫地笑了笑,又寫了一句話。
“衣服很好看,好多人問我哪裡買的,我說‘蘭香’。”
言下之意便是推薦她的成衣鋪了,趙蘭香驚喜得不得了。
賀大姐的筆尖未停下,頓了頓又寫道:“如果以後你前夫還來騷擾你,打我的電話。”
“我最看不慣欺負女人的男人。”
她心窩暖極了,離婚後能遇到這些熱心腸的好心人,實在不容易。這令她的眼眶忍不住發熱,她抿唇輕聲地說道:“謝謝,我真的很感謝你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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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老天爺讓我認識你,我真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