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蘭香請蔣建軍把東西搬下去,蔣建軍壓著沉甸甸的心把紙箱搬到樓下,他回到家裡的時候,趙蘭香整理出了一堆廢棄的雜物,她翻到了一本牛皮筆記薄,視線停滯了幾秒,她隨意地雙手一撕,隨後把廢紙一股腦地扔進了垃圾桶裡。
“啪”的輕輕的悶聲,破爛本子落到廢物堆裡。
趙蘭香抱著一隻小木匣子,離開了屋子。
蔣建軍從垃圾桶裡拾起了白花花的廢紙,一張張地捧到手心裡,娟秀的文字映入眼簾的那一刻,蔣建軍的眼睛幾乎紅了。
“1976年3月12日,晴朗。今天在操練場裡見到你英姿颯爽的身影,希望你的理想終有實現的一天,你是個值得讓人學習崇敬的同誌。”
“1979年10月5日,還記得你同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你要去哪裡’,現在我隻想去你去的地方,你在哪裡我在哪裡。盼平安,我在家裡等你凱旋。”
“1984年2月2日,北方的冬天冷,給你寄的衣服不知道你收到沒有。今天你要多吃餃子,福氣綿延不絕。盼你永遠平安、健康。還有,新年快樂。”
蔣建軍看得喉嚨一哽,眼淚險些掉下來。
他追了出去,一直追到外麵的街道上,直到把趙蘭香抱在懷裡。
趙蘭香被嚇得臉色一白,“你乾什麼,快放開我。”
蔣建軍強摟著她,說:“我去首長那裡,重新打份複婚報告。”
“你不能走。”
說著他低頭,含住了她的唇,洶湧又壓抑地親著。
蔣建軍剛親上,那股柔軟甜蜜的滋味湧入心頭,仿佛蜜汁掉進了心裡,冷硬了半個冬天的心臟仿佛在那一刻春暖花開,冰雪消融。
但他還沒親上多久,一個砂鍋大的拳頭迎麵砸了下來。
拳頭密集如雨,暴風驟雨一般,帶了狠勁地使勁地打,蔣建軍和男人纏繞在一起,打起了架。
來人正是姍姍來遲的賀鬆柏,他跟被激怒的藏獒似的拚命地想要咬下對方的肉,他把在監獄裡打架的拳腳全都用上了,專門挑著蔣建軍的舊傷下手,蔣建軍的內衣隱隱浸出血跡,但是賀鬆柏仍舊不是軍中將才的蔣建軍的對手。
賀鬆柏被打得吐了血,跟著他來的雇傭兵才慌忙擁上,施以援手。
七八個大漢團團圍住了蔣建軍,把他拉著一同走到了偏僻的草地,偏偏蔣建軍心裡也窩著一團怒火,急於發泄。一場打鬥在無聲無息地激烈進行著……
最後,賀鬆柏踩著蔣建軍的手用力地碾了碾,他低下身來一臉凶狠地道:“你們蔣家的把柄全在我手裡。”
“再騷擾她,你們蔣家……不要也罷。”
……
賀鬆柏擦乾淨了臉上的血跡,他回到原地,四處找了找趙蘭香的身影。最後他在深深的巷道裡找到了她。
她漆黑的眼睛抬起來的那一刻,雪亮極了。
賀鬆柏又擦了擦臉上滲下的血,溫和地笑了笑,笑容極淡,“嚇到了嗎?”
“你還好?”
趙蘭香搖了搖頭,“沒事。”
雖然那一刻她很震驚、也很反感,但蔣建軍最後受到了懲罰,付出了代價,趙蘭香心裡也解氣了、胸口的惡心淡卻了許多。
賀鬆柏卻掏出了手帕,俯身給她擦了擦唇,仔細地、不容拒絕地。他說:“這裡不能再讓彆人隨便親了。”
“說好了,離婚了的。”
他仿佛不再是沉默又溫和的那個男人,沾染著血色,褪下了他斯文儒雅的外殼,變得極具侵略性。
他有點凶地親了她一口,吻落在她的手邊。
醇厚低沉的男聲帶著一絲緩和的隱約笑意,醇如佳釀,“我可以追求你嗎?”.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