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麵上基爾殺死叛逃的臥底是功勞一件,琴酒應該褒獎她,實際上琴酒對她很有意見,總是若有似無地懷疑基爾:你被敵人抓走了為什麼還活著?是不是私底下跳反了?是不是故意演我?
琴酒多疑之心仿佛煎餅果子上撒的芝麻,又多又密,他的試探無止無儘,疑神疑鬼。
既然手頭抓到了一位預言家,必須用她測一測基爾,看她日後有沒有不臣之心。
隻測基爾一個人不夠,好用的人才就該大用特用,往死裡壓榨,把琴酒看不順眼的人都測一遍。
測試名單上必有波本姓名!
沒什麼原因,琴酒也沒抓住過波本的小辮子,他單純看他不爽:什麼秘密主義者,不就是謎語人嗎?在大哥麵前裝謎語人,大哥重拳出擊。
左勾拳,右勾拳,上勾拳,下勾拳,拳打腳踢!
琴酒今天就要做一回一拳超人!
至於預言家會不會包庇臥底,琴酒自有辦法。
他前幾天收到的秘密情報,博多華久會的一位高層向組織投誠,供出了華久會潛伏進組織的臥底名單,足足三個人。
華久會在博多壞事做儘,主營業務是拐賣少女,臭名昭著,黑衣組織和他們相比都變得有格調起來。
組織研究的可是返老還童時光倒流永生秘密,多麼牛逼的議題,科技樹領先同行幾十條街。
琴酒很看不上華久會,在黑吃黑的領域,酒廠的心腹大患一直是橫濱的港口黑手黨。
橫濱好踏馬邪門一城市,組織那麼努力愣是開辟不了市場,令人生氣。
華久會的臥底能在酒廠臥底許久沒被發現,不是因為他們的演技有多突出,而是因為他們菜。
菜的扣腳,想獲得代號給組織當十年牛馬都不夠。
再看看彆人家的臥底,拿不到代號都不好意思麵見同行,丟人。
琴酒拿到三個臥底的名字時,第一時間都沒有獰笑,而是:組織裡有這號人?
大哥の疑惑.jpg
都來臥底了怎麼那麼撈呢,不知道還以為你們是來公費出差的。
酒廠牛馬兼頭號勞模有一絲絲無語,甚至提不起勁當天把人宰掉。
還好沒急著殺,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把已經暴露的三隻蟲子混在排查名單裡,若是她沒能把
人揪出來……嗬。()”
我冷不丁打了個寒顫,搓了搓胳膊。
誰把車載空調打開了?今天明明不熱啊。
不祥的預感,是誰想害朕?
我在空氣中索敵,仿佛舉世皆敵。
保時捷緩緩停下,我透過車窗,看見蕭瑟密林中的建築物。
這裡是任何地圖上都未標記的地點,被黑衣組織占領的據點。
我:他們絕對沒有交土地稅。
怪不得港口黑手黨都和橫濱市政美美搞好了關係,東京公安卻對黑衣組織圍追堵截窮追不舍,這些年他們到底偷稅偷稅了多少錢啊?
明天下午五點聯係赤司財閥。?()”琴酒淡淡地吩咐,“在這之前,看好人質。”
“了解。”從另一輛車上下來的基安蒂朝赤司征十郎吹了個戲謔的口哨,“走吧,小少爺。”
赤司征十郎鎮定地下了車,我自覺地準備跟上。
車門在我鼻尖前一厘米猛然合攏。
伏特加一腳油門踩下,沒被安全帶拴住的我天旋地轉,差點撞到副駕駛座上。
“乾嘛呢乾嘛呢?”我手忙腳亂係上安全帶,“大哥你怎麼區彆待遇,我也累了,我也想被關進小黑屋休息。”
今天的營業時間已經結束了,太陽都落山了琴酒你怎麼還不下班?
我知道你牛馬,但你能不能彆拉我一起牛馬,酒廠做大做強有你就夠了。
伏特加!發出你的抗議啊伏特加!為什麼不捍衛你下班自由的權力!
“休息?你又不是來當人質的。”伏特加老司機開車,“大哥起先收到的命令是殺了你,如今看你有出息才留你一條命,還不快說謝謝大哥。”
我(咬牙)(隱忍)(忍氣吞聲):“謝謝大哥。”
“光謝謝大哥有什麼用。”伏特加很有前輩的自覺,拿出教育新人的架勢,“要好好為大哥做事,大哥指哪兒你打哪兒,大哥說東不往西,機靈一點,勤快一點……”
我:然後搶走你琴酒門下第一小弟的地位,踩著你壯碩的身軀上位是嗎?懂了,我這就謀權篡位。
我開始發愁了。本以為黑衣組織會把我和赤司君關在一起,亂步先生救一次就好,沒想到我和赤司君竟不是同個籃子裡的雞蛋。
我被丟到皮蛋籃裡了,救救我!
漆黑的保時捷駛過山路,無人聆聽車內一位絕望少女的哀嚎。
宇宙法則之加班定理有言:當一個人被迫加班,幾千公裡外的另一群人往往被連累一起加班。
這便是著名的蝴蝶加班效應。
一號池魚基爾剛結束一次任務,她站在公寓玄關脫下高跟鞋。
今天應該沒什麼事了……能在正常人的下班時間結束工作實在是太好了,泡個澡舒緩一下酸痛的肩頸吧,天天給酒廠辦事都快腰椎間盤突出了。
她放鬆了眉眼,正準備給浴缸放水。
“叮!”
特彆關注的鈴聲響徹
() 玄關,基爾腳步一頓,深吸一口氣。
彆人特彆關注是你儂我儂甜甜蜜蜜的小情侶情話,她的特彆關注是恐怖的催命符。
琴酒,一個被99%的酒廠員工特彆關注的男人,誰敢說他一句人緣不好?
“是我。”基爾飛快接通電話,重新穿上高跟鞋,“集合?我知道了,半小時後見。”
她冷靜地掛斷電話,朝空氣憤怒打拳:知不知道什麼叫下班時間啊!卷,卷你媽的琴酒!
無獨有偶,特彆關注的鈴聲在另一個人的手機上響起。
戴著耳麥全城指揮搜尋的安室透臉色一變,他摘下耳麥,朝其他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琴酒?”波本漫不經心地說,“大晚上的,有事?”
“臨時集合?”金發青年皺眉,“我可是很忙的,我手頭有彆的任務……什麼?”
“彆動不動把臥底兩個字掛在嘴邊。”坐在公安指揮室裡的安室透語氣不滿。
“我沒有空閒應付你的疑心病。最後一次了,我會在半小時內到。”
他掛斷電話,捏了捏眉心,迎上風見裕也擔憂的目光。
“降穀先生。”風見裕也說,“赤司征臣收到了勒索電話,已經證實赤司征十郎與川繪栗子是一起被組織帶走的。”
隻是一個是小少爺人質,一個莫名變成了幫綁匪打敲詐電話的幫凶。
風見裕也:她到底乾了什麼?這麼能屈能伸的嗎?
安室透指尖輕輕點著手臂。
體育館事故結束後,他收到了江戶川亂步的聯絡。
黑發綠眸的名偵探冷靜地告訴他,被組織帶走是栗子作出的決定。
“栗子絕對不會坐以待斃,她永遠是最出人意料的那個人。”
江戶川亂步手裡捏著女孩子的手機,她豢養的黑鳥頭一回沒與名偵探作對,安靜地停在他肩頭。
江戶川亂步聯絡了赤司征臣,讓他守著手機,等待陌生號碼的來電。
沒過多久,赤司征臣發來一段錄音,江戶川亂步借了警局的設備,放大細聽。
風見裕也當時就守在旁邊,聽見川繪栗子開頭一句“你兒子在我手裡”,整個人飽受驚嚇。
我方偵探這麼容易就跳反了?說,黑衣組織給你畫了多大的餅!
“五百億,一口價。”
風見裕也:完了她絕對跳反了。
這誰聽了不心動?
尤其是某偵探經濟狀況堪憂,時常在入不敷出尾火吃土的邊緣試探。
江戶川亂步眉頭都沒皺一下,他把聲音開到最大,麵前鋪開一張東京地圖。
“風的聲音……”名偵探喃喃自語,“車流聲,代入車速換算的話……”
江戶川亂步在白紙上寫寫畫畫,風見裕也絞儘腦汁,愣是沒看懂紙上的數據從何而來。
“栗子很努力了。”江戶川亂步邊算邊說,“她想辦法打開了車窗,把電話變成公放,儘可能地給足了線索。
”()
最妙的是,以體育館為圓心輻射,西南方的一處十字路口出現了車禍,江戶川亂步讓警察調動附近的攝像頭,果真在車流中找到熟悉的車牌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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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竟然堵了半小時的車,一看就是栗子乾的好事。
她八成是借口二手煙致癌使我無法呼吸打開的車窗,信口胡謅和借題發揮是栗子的拿手好戲。
“赤司征十郎大致被關在這片區域。”江戶川亂步在地圖上畫了個圈,筆尖戳破紙張,“是一處看守嚴密的基地,方圓百米內都有監控,很難在確保人質安全的情況下救援。”
風見裕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得出結論的,也不敢問,怕自己頭腦空空的事實暴露在友方眼中。
“兩個人質都被關在這裡嗎?”風見裕也問,他琢磨赤司征十郎和川繪栗子既然是被一起抓的,應該也關在一起吧。
“怎麼可能?”江戶川亂步氣呼呼地說,“那可是笨蛋栗子,是什麼給了你把她當成安安分分貼心好人質的勇氣?”
她要是有那麼乖,他至於在這裡頭疼嗎?
“笨蛋的行動是沒有辦法預料的。”江戶川亂步雙手環胸,繃著嚴肅的貓貓臉,“但沒有關係,我總會找到她。”
名偵探,料事如神。
江戶川亂步對搞事型偵探的理解十分超前。
他說無法預料,是真的無法預料。
“我想開車回去掛個眼科。”
安室透單手扶在馬自達的車前蓋上,穩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腳步。
誰能告訴他,前方五米處那個站在琴酒旁邊和伏特加勾肩搭背談笑風生的眼熟家夥是誰啊!
你是被迫被綁過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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