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玄學VS推理的第五十七天(1 / 2)

我終於坐上了回橫濱的船,結束我跌宕起伏的東京之旅。

這個時候,一定會有人說我忘了什麼。

我沒忘。

我怎麼可能忘記大明湖畔的赤司君!我當然知道他還被關在黑衣組織的基地裡,身陷囹圄。

以我義薄雲天的人設,我險些擼起袖子單槍匹馬衝入基地,殺個七進七出,以搶壓寨夫人的氣勢將赤司君捆在馬後帶出來,瀟灑送回伯父麵前。

實在是身體不允許:熬了一天一夜又被琴酒狠狠壓榨勞動力後,我藍條見底了,預計回滿尚需4時,沒有加速通道。

“這份光榮的使命隻能托付給敦君了。”我虛弱地伸出手,帶著殷切希望地握住中島敦毛茸茸的爪子,“去吧,不要忘記找赤司伯父要委托金,足夠你辭職環遊世界度過頹廢又爽死的一生。”

中島敦:怦然心動.jpg

“雖然我很想賺這筆錢,”他抬手遮住眼睛中金光閃閃的金錢符號,“但這筆錢已經有人賺了。”

“誰?”我警覺,用拉中島敦入夥的蠱惑語氣說,“我們去打劫他。”

中島敦默默地把目光移向我身後。

雙手環臂的名偵探投來居高臨下的陰影,我在陰影中越縮越小,無助地抱緊自己。

出師未捷身先死,打劫未遂早暴露,我果真不是犯罪型人才。

“亂步先生做了什麼?”我好奇地問,“騎著敦君牌白虎在酒廠基地門前叫囂:‘我乃橫濱江戶川!’而後大吼一聲,震懾三軍,調轉虎頭殺個七進七出……”

中島敦:你想演異能三國我沒意見,但我為什麼又是坐騎?

不能給孩子試試彆的角色嗎,孩子還挺有主角相的。

我(思索):白龍馬如何?

人家可是龍族三太子,帥的哩。

中島敦:這個好……不對!白龍馬也是坐騎!

差點被忽悠的老實孩子決定把“我是人,不能騎”的書法寫在文字衫上,日日穿夜夜穿,直到深入偵探社人心為止。

“所以亂步先生到底做了什麼?”我纏著江戶川亂步,好奇得抓心撓肺,圍著他團團轉,“快告訴我,不要逼我用異能,不然……”

江戶川亂步:“不然?”

我:“不然你就會收獲一個瞎了之後掉小珍珠的我。”

黑發綠眸的偵探一愣,立刻伸手托住我的臉,掰向他。

“眼睛又怎麼了?”江戶川亂步焦急地問,“他們逼你用了多久的異能?”

我:也沒有很久,通宵罷了。

合理懷疑是琴酒報複我喊他酒廠牛馬,好小心眼一男的。

“沒事,不疼。”我覆住他的手,帶著亂步先生的指尖撫摸眼角,“從伏特加兜裡薅來的眼藥水還挺好用,我回頭買兩瓶。”

藥妝店應該有賣吧,彆告訴我是酒廠科技。

好好一科研組織搞什麼犯罪,誤入歧途。

我的眼晴情況沒有之前異能失控那麼嚴重,碎了但沒全碎.jpg

“告訴我嘛。”我的好奇心左右亂蹦,像繞著人褲腳來回蹦躂的大兔子,隻差把名偵探當成菜葉抱著哢哢啃禿。

“我說就是了。”江戶川亂步受不了我在他耳邊磨他,他走到桌邊,點了點桌上的東京地圖。

“下午五點,他們會在這裡索要贖金。”

江戶川亂步指尖懸停在地圖上,一一指出:“人質被藏在這兒,大額的現金則被要求在另一邊交易,遠處高樓有狙.擊手,暗中監視的人手喬裝打扮混在人群中,以及負責遠程指揮、藏有武器的車……”

他不緊不慢,將黑衣組織交易人質的整個計劃抽絲剝繭講給我聽。

“提前知道計劃,如何應對、解救人質就是公安的活兒了。”江戶川亂步收回手,懶洋洋地說,“放心吧,赤司征十郎能平安回家。”

“這些是亂步先生一個人想出來的嗎?”我十分敬佩,“犯罪奇才竟在我身邊。”

酒廠,瞧瞧人家,才華加身卻不誤入歧途,再看看你們自己,不感到羞愧嗎?

江戶川亂步頓時不樂意了:“難道不該誇獎我身為名偵探的推理水平嗎?”

我:目移.jpg

誇獎宿敵什麼的木大木大全部木大,我才不要漲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而且我也沒誇錯啊,我問江戶川亂步:“這套計劃,酒廠需要花多長時間、多少人一起思考才能想出來?”

江戶川亂步算了算:“一個專門的團隊,開至少五小時會議。”

我又問:“亂步先生是幾個人,用了多久?”

一個人,30秒。

江戶川亂步陷入沉思。

他:犯罪奇才真是我自己?

大教育家福澤諭吉深藏功與名。

開往橫濱的小船悠悠晃晃,命人下海撈屍的朗姆被打入工作地獄,焦頭爛額。

朗姆是幸運的,他沒有像他的下屬一樣大把掉頭發。

因為他是個光頭:)

“報告,打撈上了一具屍體。”下屬打來視頻,朗姆迎麵對上一張泡腐的大白臉,下意識後仰拉開距離。

他仔細打量,晦氣地說:“不是這具,再撈。”

“可我們已經撈上十幾具屍體了。”下屬累到脫水,“還不是您想要的那具嗎?”

語氣之疲憊仿佛代購的老母親懇求她難伺候的宅男兒子行行好,體諒她一把老骨頭吧。

“東京沿海怎麼有這麼多屍體?”朗姆大為不滿,“警察乾什麼吃的!”

下屬小心翼翼地提醒他:“老大,一半是組織殺人拋屍。”

朗姆:“……警察起碼要付一半的責任!”

身為跨國犯罪集團二把手,朗姆第一次發自內心地咒罵東京犯罪率。

他們之前在彆的城市彆的國家不這樣啊,一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下屬立馬從水裡撈出目標屍體,撈不到就是目標逃

脫了,列入追殺名單。

隻有東京,漁網下水一撈一沉,撒多少次網撈多少具屍體,找不到目標不一定是人沒死,還可能是屍體太多,池子暴率過低,死不出貨。

抽卡是個無底洞,東京灣撈屍亦然。

“你們是附近自發打撈浮屍的誌願者嗎?”

巡邏的警察被海麵上的動靜吸引過來,探頭一看:“天呐!撈了這麼多,我現在就聯係局裡,你們先彆走,跟我回去錄個口供,給你們發獎狀。”

酒廠員工:“那個,我們其實……”

警察:“誌願者有補貼金哈,放心,一定給你們申請。”

酒廠員工:“好的!我們是誌願者沒錯!”

對不起朗姆老大,人類愛錢是一種剛需,一種本能,一種不可抗拒的天性。

朗姆:這就是你們無功而返還帶回警視廳蓋章的誌願者獎狀的原因?

氣煞老夫!

朗姆用力掐自己人中:不行,他不能倒下,今天還有一筆大生意要做。

老夫的智囊團都過來開會,我們要想出一個萬無一失的交易人質作戰方案。

經過一上午的開會,接連否決十二版方案後,朗姆決定采取最初的提案。

秘書:你這個老登……

“警方絕不可能知道我們的計劃。”朗姆親自指揮,親自兜底,監視者、狙.擊手、指揮官將交易地點層層包圍,連隻蒼蠅路過都要被攔下登記。

赤司征十郎被從車上帶下來。

刹那間,風雲變幻。

埋伏已久的公安如餓虎撲食蜂擁而出,一時間攻勢逆轉,竟不知哪邊才是暴徒。

在組織成員絕望又震驚的目光下,一隻隻銀鐲哢哢拷上,用防毒麵具遮住臉的風見裕也帶來赤司征十郎的手機,並附贈一顆籃球。

赤司征十郎:解救人質為什麼要帶籃球?

“來自熱心群眾的建議。”風見裕也用力清嗓子,竭力撇清乾係,“她說你籃球在手更有帝王等級的安全感。”

某人的原話:救人的時候記得給赤司君帶顆籃球!那一刻他不再是被脅迫的可憐人質,而是籃球場上的帝王、天帝之眼擁有者、能用眼睛硬生生將人瞪倒在地的運動番BOSS——上吧赤司君,讓他們見識見識你的魔幻籃球!

十分耳熟的話術,赤司征十郎以前聽過,但不是對他說的,是對同樣身為財閥家大少爺兼運動番人氣角色的跡部景吾。

某人:救人?不不不,你們隻需偷渡一根網球拍加一顆網球給跡部君就好,他會自己殺穿全場,用殺人網球教綁匪做人。

“栗子已經回橫濱了?”赤司征十郎問。

“是的。”風見裕也感歎,“她那邊的經曆更加精彩絕倫。”

光聽降穀先生說都覺得好驚險,幾個老戲骨互相飆戲、飆車、跳海,多麼經典的好萊塢動作大片,多麼精彩的人生。

風見裕也:往好處想,我們這邊至少晚上能睡覺。

精彩嗎?拿頭發換的。

我光鮮亮麗地來到東京(),灰頭土臉地回到橫濱。

小船晃晃蕩蕩自帶催眠效果?[((),配上我為黑衣組織做牛做馬通宵整晚的疲憊,我坐在小馬紮上,隨波浪搖頭晃腦,不知不覺把自己晃暈在船上。

無獨有偶,搬著另一隻小馬紮坐在我旁邊的名偵探盯著我搖頭晃腦,硬是把自己盯得頭腦暈暈,帶著蚊香眼呼呼入睡。

蹲在甲板邊捉魚的中島敦被黑鳥啄了一下,他回頭一看:好嘛,兩個前輩都睡了。

土匪:魚,我倆吃,OK不OK?

中島敦悄悄比了個OK的手勢,一虎一鳥大快朵頤。

吃飽喝足的人虎少年充滿了力氣,一隻手提一個人,靠結實的手臂力量把我和江戶川亂步一路提回了武裝偵探社。

躺在偵探社沙發上摸魚的太宰治驚喜地坐起來:“敦君!回來就回來嘛,帶什麼土特產,你拎著兩大包什麼好東西……”

太宰治:啊,原來是人。

失望.jpg

“太宰先生,你失望的表情好傷人。”我揉揉眼睛,十分不理解地問中島敦,“為什麼要送我來偵探社?”

誰還記得編外人員沒有工資,不需要打卡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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