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說波洛不好的意思,波洛是我的神,我是波洛咖啡廳的虔誠信徒,我願為限定菜單的甜品奉獻金錢。
“因為我們是朋友啊!”女人解釋道,“英太君說不想去太正式的場合,幾個人私下吃頓便飯更開心。”
“隻是貧窮的借口而已。”我雙手叉腰,“絕對是在高檔餐廳吃飯更開心啊,可惡,你是在嘲諷我這種連高檔餐廳的門都進不去的人嗎?”
生氣!
“連錢都不肯為你花的男人,乾嘛這麼努力為他辯解?”
嫉妒使我麵目全非,我要把犯人的裡子麵子都抖出來。
“你喜歡他嗎?沒戲的哦,沒有金錢的愛情不過是一盤散沙——以為我要這麼說嗎?不不。”我搖了搖手指。
“你以為他的愛情運為什麼趨向於零,那當然是因為普通女性不會喜歡明明是異性戀卻為了錢出賣屁股的男人……”
“彆說了!”
一聲怒喊——或者說慘叫打斷了我的發言。
嫌疑人井口英太,他明明好端端站著,卻給人一種搖搖欲墜,下一秒就要厥過去的感覺。
“你沒事吧……”死者的親弟弟被井口英太慘白得仿佛刷了層白油漆的臉色嚇到,連對凶手的恨意都被同情取代了幾分,“生活還是有希望的,你不要想不開。”
在場其他人:他恐怕很難想開了。
誰能想到,凶手隻是想殺個人而已,為什麼要把他破產、衰仔、賣屁股的事實抖出來?他罪不至此啊!
社會性死亡也是死亡的一種,川繪小姐你在進行一場慘無人道的謀殺!
我撓撓頭:“這就承受不住了嗎?”
心理承受能力好差哦,在犯罪這條賽道上的前途一眼望到頭。
“但是你殺了人呢。”我說,“這些都是你應得的。”
“就算這樣,感到解氣的也隻有生者而已,死者什麼也不會知道,懷抱痛苦永遠地死去了。”
我慢慢撫摸肩頭黑鳥的羽毛,它橙色的喙輕輕啄我的手指。
“還找我要證據嗎?”我望向井口英太,在他顫動的瞳孔中看見我淺灰色的眼眸,“或者,想知道你的命數嗎?”
……
井口英太被目暮警官他們帶走了,而我不僅得到了委托費明天到賬的承諾,還得到了最棒的獎勵:
“哇!免費的嗎?這麼好的嗎?”我的眼睛閃閃發光,仰望救世主般仰望安室君。
“請慢慢享用。”安室透放下新做的蜂蜜栗子糕,又額外拿了一顆沾奶油的紅櫻桃,投喂給歡歡喜喜的土匪。
土匪這個叛徒,之前還說人家凶,吃到櫻桃後諂媚地說了好幾句奉承話,從恭喜發財誇到壽比南山。
安室透:謝謝,有被祝福到。
折騰一通,波洛咖啡廳到了打烊時間,我和毛利一家是最後的顧客。
毛利小五郎本來就是下樓蹭飯的,吃飯吃到一半遇見命案他已經習慣了,案子結束後吃嘛嘛香。
我吃栗子糕吃到一半,桌子上突然冒出一個腦袋。
“柯南。”我語重心長地說,“不要仗著你矮隨便躥出來嚇人,我心臟驟停的概率雖小,但並不為零。”
江戶川柯南打著哈哈說他以後注意,他換上無知小朋友的可愛語氣,奶聲奶氣地問:“栗子姐姐今天好厲害啊,你是怎麼發現凶手是井口先生的?”
他的小奶音其實蠻可愛的,但不知為何,我聽出了充沛的演技。
小小年紀,作甚演我?
“我怎麼說也是出道多年的職業偵探,一眼看破凶手可是常規操作哦。”我昂首挺胸,“都說了我是靠這行吃飯的。”
我家一人一鳥沒被餓死,充分說明我本職工作做得十分不錯。
不,江戶川柯南心想,如毛利大叔都能在激烈的偵探市場有一席之地,可見混個溫飽並不需要多高的推理水平。
“栗子姐姐一定掌握了關鍵證據吧?比如說犯人的動機和他作案的手法。”江戶川柯南再接再厲,“告訴我嘛,凶手是怎麼殺死被害者的?”
怎麼殺死……就,就那樣殺的唄。
我眼睛四處亂瞟,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柯南。
思來想去,我決定用萬能的心靈雞湯回答他:“人生在世,要重視結果,不要糾結過程。”
江戶川柯南:“???”
我:意思是我壓根不知道犯人的作案手法。
我承認,我坦白,我不是靠推理當偵探的材料,我能吃這碗飯靠的是——玄學。
占卜,算命,以運勢推測未來,以命數看穿因果。
我是異能力者。
一介狗頭偵探,純靠玄學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