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學VS推理的第七天(2 / 2)

連沉睡小五郎都沒能開拓的市場就由我來打開!

我左手拿傳單,右手行李箱,肩上停著一隻氣宇軒昂的大黑鳥,氣勢十足走出校門口。

我要在天黑之前做成一單生意,成敗與否關乎我今晚的死活。

發傳單,是一項技術活。

發偵探傳單,是一項彆樣的技術活。

“金牌銷售有言,找準需求客戶是成功的必要充分條件。”

我侃侃而談:“什麼人需要偵探?為煩惱所困之人,生活不幸福之人,人身安全瀕危之人——有需求才有市場,在普通商業街發傳單是不會有生意的。”

偵探的生意往往來自刁鑽的不期而遇,比如說……

“比如說,”我盯向水麵上猛啄“屍體”的烏鴉,“這位順流而下的客戶。”

鶴見川河岸邊青草習習,細草掃過我的腳踝,柔柔癢癢。

河水清澈乾淨,水質上佳,是土匪路過一定會喝兩口再飛的好水。

“以後不許再喝沒煮開消毒的水。”我教育我的黑鳥,“河水隻是看起來乾淨而已,你根本不知道裡麵泡過多少具屍體。”

細菌超標!

“咕嚕咕嚕咕嚕咕……”

水麵下傳來可疑的聲音。

我見慣了屍體,什麼樣的都見過,唯獨沒見過頭朝下沉在水裡吐泡泡的屍體。

“哇。”我驚歎,“這是變異的前兆嗎?”

土匪瞅了眼猛啄西裝褲的烏鴉,在同類眼中看見了沒吃到肉的納悶,它嘎了一聲。

“栗子,有沒有一種可能,他音容笑貌猶在?”

“有道理。”我點點頭,話鋒一轉,“你語法怎麼又錯了,我不是給你買了一套幼兒早教光碟嗎?”

窮什麼不能窮教育,為了不讓我一個人吃學習的苦,我給土匪買了全套鴨鴨早教課(適齡三歲以下幼兒),還送它去了狗狗日托班(班長是隻邊牧),在夜深人靜的夜晚逼它聽我講高數(最後我倆雙雙昏睡),它已經是一隻很有文化的鷯哥了!

我糾正了土匪的語法錯誤,讓它重新造句。

土匪點點頭:“一個音容笑貌猶在的男人漂在水裡,馬上就不在了。”

我:“不對不對,雖然語法正確,但邏輯不通,你應該這麼說。”

“‘因為栗子的見死不救,世人再也見不到這個男人的音容笑貌了。’”

語法、語序、邏輯無可挑剔,不愧是我,考上大學的高材生。

“咕嚕咕噗哈哈哈哈……咳咳咳!”

水麵下傳來一邊吐泡泡一邊爆笑一邊咳嗽的高難度男聲合奏。

烏鴉吱哇亂叫著被嚇走,頭朝下埋在水裡的高瘦青年折騰了一會兒,渾身濕透地上岸。

冰冷的水滴從他的袖口滑落,風衣和纏繞在他腕間的繃帶緊緊黏在衣服上,勾勒出消瘦高挺的身形。

黑發鳶眸的青年撥了撥柔軟的額發,笑眯眯看向我:“哎呀,今天運氣真好,仿佛是我多年夙願即將實現的前兆呢。”

奇怪的溺水愛好者,野生烏鴉飼養員,繃帶怪人,卻有一張極為英俊迷人的皮相,彎彎的桃花眼和輕柔的嗓音簡直是為騙走小姑娘芳心而生的。

我嚴肅起來。

這個人……有極大的可能出現在情殺案中!

我尋覓多時的生意這不就來了嗎?

“你好。”我果斷掏出偵探傳單,懟在他臉上,“偵探業務了解一下,不要9998隻要998,給我一個機會,還你一場奇跡,開業酬賓打八折要什麼自行車,還不快衝!”

太宰治眨了眨眼睛。

他的目光落在紙上,在我的名字上停頓片刻。

“真巧。”太宰治饒有興致地說,“我正好有件事想委托偵探。”

“隻是,”他戰術停頓,“我更想委托橫濱最有能力的武裝偵探社。”

“那裡可是有一位名偵探呢。”

名、偵、探。

名偵探!

比偵探多一個字——你以為隻是多一個字的問題嗎?!

是名譽和尊嚴的問題!

我,東京出道四年的傳奇偵探,為了養家糊口,為了開展業務,兢兢業業勤勤懇懇滿大街發傳單。

而在我苦苦上街發傳單掙紮糊口的時候,竟有人用營銷買通稿吹自己的方法搶生意!狡猾至極!

可惡,這被豔壓的不爽感……好不甘心!

“相逢既是有緣。”我攔住太宰治的去路,斬釘截鐵地說,“什麼委托,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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