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不見低頭見的,diss他的碎碎念萬一被正主聽到,我直接社死。
和宿敵做同事噠咩,宿敵成前輩更是噠咩噠咩喲。
我要悄悄努力,卷死江戶川亂步。
為了實現我的邪惡計劃,我必須前往我的窩點仔細謀劃一通。
“我們走吧,北島小姐。”我拎起我的行李箱,“時間已經很晚了,而我,明天早八。”
對不起,凶宅裡靈魂尚未安息的雄信先生,我,早八人,怨氣衝天。
我坐上了北島小姐的車,開車的人是國木田先生。
“如果有一輛車,開車的人是小明,副駕駛座上坐著小紅,後座坐著我和海那邊的敵人,請問,車是誰的?”
“我聽過這個腦筋急轉彎。”國木田獨步單手推了推眼鏡,“車是如果的。”
老實人因為答對了腦筋急轉彎而露出笑容,他完全沒抓對我的重點。
“海那邊的敵人。”我用胳膊肘拐了拐我旁邊的江戶川亂步,“你怎麼看?”
江戶川亂步在後座上演一個人的兵荒馬亂:“你的鳥不可以在車外跟著飛嗎?它啄我頭發!”
“你頭發上沾到餅乾碎了。”我偏心偏到太平洋,“還不快說謝謝土匪。”
可能是貓貓和小鳥物種間敵對的天性作祟,土匪在挑釁名偵探這項活動中獲得了極大的樂趣。
兒隨母寵似主,土匪不愧是我的好大兒,深得我心。
“我不理解。”我雙手放在膝蓋上坐姿端正,“我和我的好心房東去看我的新房,車上為什麼多了兩個不相乾的人?”
彆告訴我後備箱裡還藏著一個太宰治,我真的會信。
“因為你的新家是案發現場,玄關處的人形粉筆線都沒擦乾淨。”國木田獨步槽多無口。
“我會用武裝偵探社的名義幫你向警方擔保,證明你隻是單純沒錢租房,而不是為了某些邪惡計劃特意營造氛圍感。”
我:心虛地移開目光.jpg
國木田先生真是個心思單純的好人,我本以為他在知道我給鷯哥取名叫“土匪”,給新家命名成“窩點”之後,對我的本性有基礎的了解呢。
“我明白了。”我點點頭,看向在人鳥大戰中人類一敗塗地的江戶川亂步,“亂步先生又為什麼會跟來?”
他不會是想收我中介費吧?(警覺.jpg)
“收起你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
江戶川亂步微微翹起的黑發被土匪啄得更亂,他一邊笨手笨腳地梳理,一邊隨口說:“這樁案子還有個疑點,我要到案發現場看一眼。”
疑點?什麼疑點,我為什麼沒發現?
我決不承認是我推理太菜,這輩子都不可能承認。
我好奇,我從口袋裡摸出小梳子。
江戶川亂步立刻放棄自己來怎麼理都理不順的翹發,如我所願被賄賂。
“凶手作案的過程和動機沒什麼好說的。”足不出戶僅靠在偵探社聽見的隻言片語一秒破案的偵探青年單手抵住下頜,“情殺,拋屍,被捕,和每個犯罪的笨蛋一個模樣。”
“但是。”江戶川亂步側頭瞥向我,“死者近日的奇怪舉動、生前購買的巨額保險與故意被凶手殺死,和前麵不是一條邏輯鏈。”
這兩點是我推理出的內容。
“那根本不是推理。”江戶川亂步一臉耿耿於懷,“是作弊,純粹的作弊。”
我福至心靈地猜到了他氣惱的真相:“因為你沒推理出來?”
我手下剛梳好的黑發瞬間炸起,如果不是後座位置太小,我們倆可能已經扭打在一起了。
“抱歉。”國木田獨步努力無視後座的雞飛狗跳,向副駕駛座上的北島小姐解釋,“其實亂步先生平時沒有這麼……活潑。”
曾經的數學老師國木田獨步用儘了自己考教資麵試時的話術技巧,千挑萬選,把後座的返祖小學生行為形容成——“活潑”。
北島小姐一臉“我信了彆說了”。
隻有武裝偵探社的社員知道國木田獨步沒有說謊。
江戶川亂步在破案時以一陣見血的精確與懶於解釋的怠惰聞名警界。
無論是新人警察的不信任還是笨蛋警察的廢話多,他都抱著“好麻煩啊趕快結束去吃小蛋糕”的心態速速解決。
情緒外露到與人小學生鬥嘴,國木田獨步是第一次見到。
“這難道就是同行競爭的促進效果?”國木田獨步不禁思索起來,“讓亂步先生上進的方式竟然是為他找一個競爭對手嗎?”
這可是大發現!回去一定要告訴社長。
“才不是!”江戶川亂步在後座抗議,“她隻是故意惹亂步大人生氣而已,可惡。”
冤,我,冤。
我把冤屈寫在臉上,土匪站在我的肩上清嗓唱竇娥冤。
江戶川亂步不高興地看著我們一人一鳥,正準備從我在偵探社搶他生意、和他抬杠開始一條條數出我的罪狀,突然,他翠綠色的眼眸陡然鋒利。
“你,”他緩緩開口,“你那梳子,之前是用來做什麼的?”
我看了眼手上的小梳子,如實回答:“給土匪梳毛。”
“國木田,停車。”江戶川亂步深呼吸。
“今天我和她,必須要下去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