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戶川亂步捂住身邊這位身在監獄不忘業績的敬業傳銷員的嘴,摘下他的貝雷帽蓋在我頭上。
帽簷遮住了我的視線,殘留在貝雷帽上的清淡薄荷香驅散了監獄冷肅的空氣。
“先離開這裡。”亂步先生拉著我的胳膊,不顧直琴的高聲挽留,拽著我來到走廊外。
我看不見路,被他拽著走了好長一段路才想起去摘帽子,把貝雷帽攥在手心。
“怎麼了?”我側頭看向大步走向監獄外的名偵探。
“直琴身上全部的線索已經拿到了
。”江戶川亂步揚眉,眼中一脈自信,“現在,該去見見真正的凶手了。”
我要對謎語人道歉,我竟然拿他來比喻亂步先生,是我有眼無珠。
“謎語人比亂步先生坦白從寬多了,活該他坐牢。”我喃喃自語。
“嗯?栗子是不是又在說我壞話?”江戶川亂步敏銳地把臉湊過來質問。
“說你是個沒有團隊精神的人。”我不甘示弱,也把臉湊過去和他互懟,“眼見隊友為生計所苦,還打擾我拉業務。”
“名偵探可不需要笨蛋當隊友。”江戶川亂步哼了一聲,“最多是助手,不,助手也不行,栗子會擅自把我的零食吃光光,絕對會。”
雖然認識不到一天半,但他居然已經十分了解我了。
“是啊,我還會悄悄把亂步先生的錢包偷走買小麵包吃,隻給你留麵包邊。”我點點頭,“就像這樣。”
等在監獄外的土匪一閃而過,它聽見關鍵詞,衝向江戶川亂步的衣服口袋。
黑鳥是聰明的好鳥,人類不是聰明的好人。
我忘記了自己和亂步先生貼臉互懟的現狀,在他受驚下意識躲避的時候光顧著看笑話,遺忘了一個著名的力學常識。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牛頓
“咚!”
一道清脆的、仿佛敲擊西瓜的響聲之後,我眼冒金星地摔在地上,疼到失去表情管理,呲牙咧嘴地抽氣。
“痛痛痛痛……”我眼角都滲出了淚花,模糊地看不清路,隻聽見呼痛的聲音不止我一道。
“好痛,疼死了。”嘟嘟囔囔的男聲在我身下響起,我抬手揉了揉眼角,結果那道喊痛的聲音更大了。
我:?我揉個眼睛,把你怎麼樣了嗎?
隻有站在一旁的土匪知道,這涉及到另一個物理學常識。
壓力不變的情況下,受力麵積越小,壓強越大。——帕斯卡
我摔在江戶川亂步身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他上麵。
我雙手撐住他胸口的時候,江戶川亂步尚有喘息的空間,而當我收回一隻手揉眼睛,壓強的增倍讓本就不是武鬥派的名偵探雪上加霜。
“笨蛋栗子,快點下來。”江戶川亂步嚷嚷,“要被你壓死了。”
“胡說。”和他抬杠的精神在兩天不到的時間裡刻入我DNA,我下意識反駁,“我一點兒也不重,是亂步先生太缺乏鍛煉了。”
“名偵探隻要腦子好就可以了。”江戶川亂步振振有詞,“亂步大人已經十分優秀了,不需要體能。”
“你沒有男性自尊心的嗎?”我義正言辭地說,“以後你的女朋友滿懷期待想要一個公主抱,亂步先生抱到一半胳膊骨折進醫院,絕對會被分手的。”
“我為什麼會有必須公主抱才和我交往的女朋友?”江戶川亂步驚愕地睜大眼睛,“這根本不合理,笨蛋栗子又在騙人。”
噫,他是在挑釁我的專業素養嗎?我高高挑眉:“戀愛大師從不說謊,要不要我幫你
算一算姻緣呀?”
“無聊。”江戶川亂步一點兒都不感興趣(),名偵探隻要專注破案就好了⑥()_[((),女朋友什麼的哪有漫畫和粗點心香?
但也不能被笨蛋小瞧了。
“嘿咻!”
我正洋洋得意居高臨下地和亂步先生對視,突然一下,視野陡然拔高,整個人搖搖晃晃。
“哇嗚!”我驚嚇地抱住他的脖子,刺刺的黑發紮在我指縫癢癢的,“你乾嘛?”
“這種程度,不需要鍛煉也行吧?”
江戶川亂步不算輕鬆也不算吃力抱著我起身,眯著眼抬頭。
他翠綠的眼眸映著火燒雲似的晚霞。
我的臉也在晚霞的照耀下染上暖色,嘴巴張張合合半天組織不出語言,隻好輕輕拍了下亂步先生的後腦勺。
“放我下來啦。”我說,“再等一會兒你一定會喊胳膊疼的。”
等雙腳落到地麵,我鬆開環在江戶川亂步脖頸上的手,他刺刺的黑發很好摸,像打理不太精心的貓貓皮毛。
“喏。”我抬起手上的貝雷帽,踮腳戴到他頭上,“帽子還你。”
黑發綠眸的青年下意識低了低頭,他扶正帽簷,手背上隱約帶血的刮痕映入我眼中。
“被地上的小石子刮到了。”江戶川亂步皺皺鼻子,把手背伸到我麵前控訴,“都怪笨蛋栗子嚇我。”
他勻稱修長的手上青筋彎曲有致,傷口滲出鮮紅的血漬。
名偵探絮絮叨叨的抱怨聲縈繞在我耳邊,像吵鬨的貓貓圍著不小心踩到他尾巴的主人大聲喵喵。
“嬌氣。”我咕噥一句,捧住他的手。
我埋低腦袋,舌尖輕輕舔了舔傷口的血。
唔,好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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