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郎店的案子百分之八十是情感糾紛,百分之二十是財產糾紛,基本上算一算嫌疑人的戀愛運勢和財運,真相水落石出。
除了委托費之外我還能血賺一筆占卜金,虔誠的信男們紛紛請我預測今年店內牛郎業績排名。
他們的行為與帝光、洛山的同學們期末前不好好複習卻寄希望於玄學時一模一樣。
連神婆本人都要辛辛苦苦賺錢、認認真真複習,通向成功的道路是沒有捷徑可走的!
我超有覺悟,整治封建迷信請不要查我。
綜上所述,結合我的生活
() 經驗,我合理推測:“橫田在女友紋美失蹤後傷心過度,性情大變,表麵上是籃球社備受尊敬的社長,私下卻悄悄在當牛郎?”
當牛郎還標榜自己深情專一,呸!狗男人!
我已經讓臥底黃瀨君去抓他出軌的鐵證了,他逃不掉!
“白誇你了。”江戶川亂步屈指敲擊我的額頭,一下比一下用力。
“我要收回之前的誇獎,笨蛋栗子是無可救藥的大笨蛋,特彆特彆笨的蛋。”
“再聰明的蛋被你敲完都笨了。”我捂著額頭,後背抵住車門躲閃,“彆拿人的腦袋當木魚玩,小心你功德-1-1”
司機透過後視鏡的眼神仿佛在看兩個超級笨蛋。
“我的推理有理有據,哪裡有問題?”我不服氣,“不爭做牛郎店top1的籃球社社長不是好渣男,憑什麼不許人家私底下有個副業?”
大四生,快畢業了,為了生計什麼簡曆都要投一投,亂步先生哪裡知道找不到工作的苦?
“橫田私下的確有副業。”江戶川亂步收回敲我額頭的手,轉而撐住下頜。
他森綠的眼眸鋒芒淩厲,“沒有副業,他上哪兒請施暴的人手?”
我頓時坐直了身體,“亂步先生,你的意思是,陷害直琴的人是橫田?”
“身為籃球社社長的橫田找人對第三任經理香莎施暴,以此陷害第二任經理直琴?”
我大驚失色:“原來如此,我全明白了。”
江戶川亂步:真的嗎,那你說說?
“橫田他……他真正憎恨的是籃球社!”我斬釘截鐵,“他恨籃球社,恨意如螞蟻啃食他的心臟,他恨得抓心撓肺,半夜睡到一半坐起來大喊:恨啊,我好恨啊。”
“他不好過也不許籃球社好過,於是橫田仗著自己的職權一次又一次打擊來籃球社應聘的經理,就是為了讓籃球社沒有經理,讓隊員們在比賽場上被對手嘲笑!”
初中高中都在籃球強校就讀的我對此深有體會,不由得深深共情:
天呐,橫田竟然從一群癡迷球類運動的青少年中清醒過來,醒悟到學生的職責是學習而不是在球場上血肉模糊地塔塔開。
他知道,錯的不是他,而是這個用超能力打球的世界!
“錯的不是瓦塔西,是闊落塞該。”大徹大悟的橫田徹底變態。
為了貫徹自己的意誌,他不惜走上一條沒有回頭路的邪道,哪怕與全世界為敵,哪怕他的屍體腐爛在棺材裡,他也要大聲喊出:異能力者滾出球場!
說的就是你們,開鷹眼天帝之眼寫輪眼打籃球的和隔壁滅五感用忍術替身使者打網球的!不許狡辯!統統去異能特務科登記!禁賽!將公平還給普通麻瓜!
“橫田君,心態不行啊。”我歎息搖頭,“他要是晚生幾年,趕上奇跡的世代時期,初中就該變態了,還能看在未成年的份上減幾年刑。”
我在這邊唏噓不已,另一邊江戶川亂步嘴唇微動:“……個豬頭。”
我的耳朵對壞話十分靈敏,目光炯炯地掃視他:“說什麼見不得人的話呢?”
江戶川亂步用袖子擋住臉,掩耳盜鈴得十分明顯。
我撲上去扒拉他的胳膊,“說什麼小話讓我聽聽讓我聽聽——”
吱呀。
出租車停在偵探社宿舍門口,司機一言難儘地看著後座上扭打在一起的我們:“客人,到了。”
“下車了!”江戶川亂步大聲說,打開車門就跑。
“站住!”我追上去,“你還沒告訴我推理的對不對呢!還有失蹤的紋美的下落。說好的交換情報,可惡,你賴賬!”
黑發綠眸的名偵探已經跑上了偵探社宿舍樓的樓梯,這裡是他的地盤,不知道有沒有針對我——同行競爭對手——的陷阱,我不能輕舉妄動,小心上當。
我不開心地在門口瞪了他好幾眼,才帶著土匪轉身離開。
時間不早,再不回家睡覺,明天早八起床又艱難了。
“亂步先生,人已經走咯。”
太宰治探頭看了眼遠處越來越小的背影,提醒躲在樓梯陰影處的江戶川亂步。
江戶川亂步不放心地確認栗子真的不在了,才舒出一口氣,準備回家。
如果太宰治識相一點兒,就該什麼都不問。
然而沒有這種可能,太宰治的字典裡沒有“識相”兩個字,隻有它的反義詞“作死”和反義詞的近義詞“搞事”。
“偵探與偵探之間的競爭,戰況意外的激烈啊。”太宰治一臉饒有興致。
“你想說什麼?”江戶川亂步沒好氣地問。
“亂步先生手背上的傷,看起來不像貓撓的。”
廢話,隻要長了眼睛的人就看得出來,江戶川亂步臉上寫著這行字。
太宰治不受影響,依然笑眯眯的,不慌不忙地又說了一句。
“不過,似乎被貓舔過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