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玄學VS推理的第二十八天(1 / 2)

我做了個夢。

夢裡我養了兩隻貓,一隻是品種名貴的賽級赤色波斯貓,矜持又高貴,吃的每一口貓糧都是奢侈的味道,我人比貓窮。

一隻是德高望重的長者寄養在我家的綠眼黑貓,智商高到可以幫我做高數卷子,讓人感歎怎麼不送孩子去讀博,我人比貓笨。

夢裡我給他們的貓碗添水,一不小心給其中一隻添多了。

兩隻貓貓激烈地吵了起來!罵罵咧咧的喵喵聲讓居委會砸門投訴,我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依然沒能逃脫交噪音擾民罰金的淒慘命運。

居委會負責人鄙夷地指責我:休想狡辯,都是你一碗水沒端平的錯!

“!!!”

我猛地從床上坐起,驚魂未定地撫摸胸口。

錢包!我的錢包在哪裡?讓我看一眼餘額!

看到餘額,我安心了:笑死,根本交不起罰款。

黑鳥跳到我的膝蓋上,蹭了蹭我的臉,我抱著土匪,大為感動:“養鳥不養貓,養貓不養鳥。土匪,我有你就夠了。”

土匪傲然地挺起小胸脯。

“做噩夢了?”

赤司征十郎遞過來一杯溫水,他獨自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窗外灑下的陽光在他頭頂蒙上淡淡的光暈。

“很可怕的夢。”我心有餘悸,端著水杯不敢喝,“貓是嫉妒心那麼強的生物嗎?”

“也許。”赤司征十郎隨口說,他探手摸了摸我的額頭,“燒退了,還有哪裡不舒服麼?”

我看了看餘額,誠實地說:“窮得燒心。”

赤司君不愧和我認識了六年,頗有大將之風,臉色絲毫未變。

“直琴的事已經在上訴了。”他說,“想必栗子的委托金過不久能到賬。”

我:好耶!又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一葉醬的委托費估計也快了,堂堂森式株式會社總不能賴小小偵探的帳。

欠錢不給,即使是邪.教我也殺給你看(拔刀.jpg)。

我咕嚕咕嚕喝完杯中水,左顧右盼:“亂步先生呢?”

“回偵探社了。”赤司征十郎輕描淡寫地說,“他忙的很,想來沒有空閒一直呆在醫院照顧栗子。”

畢竟是武裝偵探社的台柱,全社智商巔峰。

我噢了一聲,“原來如此,我還以為噩夢成真了。”

“因為我一碗水沒有端平,兩隻貓貓大打出手,非武鬥派的小黑貓被運動係波斯貓打得喵喵慘叫,逃出家門——什麼的,果然隻是夢啊。”

赤司征十郎:“……”

他咳了一聲,轉移話題:“肚子餓嗎?早餐在桌上。”

醫院貼心地送來了一隻手也能順利用餐的食物,我坐在病床上大快朵頤,赤司征十郎的視線從我裹成粽子的右手看到用膠布遮住手背上針眼的左手。

“才到橫濱幾天,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他低聲說,“讓我怎麼放心?”

我兩邊腮幫都含著食物(),像隻說話困難的鬆鼠?(),抬頭看他。

“偵探這行是這樣的啦。”我咽下嘴裡的雪梨瘦肉粥,輕快地說,“想抓住窮凶極惡的犯罪分子,總是要冒些風險的,我已經是十分幸運的偵探了。”

和隔壁被黑衣壯漢一棍子打出腦震蕩,從高中生縮水成小學生,每天靠賣萌套話找線索的某倒黴偵探相比,我的偵探生活多麼樸實無華。

“栗子真的不考慮回東京嗎?”赤司征十郎輕輕歎氣,“我可以幫你轉學,來東大怎麼樣?”

我把喝完的粥碗放到一邊,朝他搖頭。

“我知道赤司君擔心我。”我斟酌用詞,“但你信我,東京和橫濱真的是一個危險等級的城市,大哥不笑二哥,年度犯罪率攀比咬得死緊,不到年終總結,誰都不敢說哪邊才是今年的至暗帝王。”

連池袋那種充斥著獨色幫、無頭騎士、教唆犯、暴力狂、砍人魔,集五毒俱全於一體的城市,都是萬年老三,從來不敢和東京橫濱爭一二。

“既然危險程度都一樣,我當然要選沒被沉睡小五郎名聲占領的藍海——橫濱!”我鬥誌昂揚,“東京的偵探業競爭實在太過激烈,再不發展市場我真要吃不起飯了。”

赤司征十郎沉默地看著我。

我知道在赤司君心裡,錢是最不值得在乎的東西,他有一千個一萬個理由可以資助我,讓我躺著有飯吃。

“不行哦。”我豎起食指抵在唇邊,“摻雜金錢交易的友誼會變質,我不想失去赤司君這個朋友。”

“……如果我不想和栗子做朋友呢?”他突然問。

“欸?”我皺眉,“是我做錯什麼了嗎,赤司君突然要和我絕交?”

“就算是假設,說這種話我也會傷心的。”

我開玩笑地說,然後認真地想了想,“不是朋友的話,果然是那個吧。”

我一拍大腿:“震驚!赤司財閥唯一繼承人竟收到恐嚇信騷擾!傳奇偵探川繪栗子受邀破案,一陣見血找出真凶!未來的資本家感動落淚:如果沒有栗子偵探,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活,嗚嗚,要掉小珍珠了……”

“可以了。”赤司征十郎捂住我的嘴,“不用再往下說了,我和栗子是特彆特彆好的朋友。”

我:嗯嗯嗯!我們友誼情比金堅——快放開啦,我要被捂死了。

我掙脫未來資本家的謀殺行為,從赤司征十郎手臂上摘下飛來救駕的黑鳥。

把土匪抱在懷裡順了順羽毛,我再次強調:“受傷真的隻是意外,橫濱對我是一座十分友好的城市。”

“我來這兒第一天就租到了免費的公寓,第二天遇見了可可愛愛的美女姐姐新鄰居,第三天順利完成兩樁委托,簡直順利的不得了。”

雖然免費的公寓是死過人的凶宅,美女姐姐曾拿槍抵住我的腦袋,完成委托的代價是見血進醫院——但細節不重要!結果好才是真的好!

我:橫濱真是一座民風淳樸和藹可親的城市啊。(感歎.jpg)

() “我有交到新朋友哦。”我快樂地說,“赤司君不該為我高興嘛?”

“高興。”他輕輕地說,“我一直為栗子驕傲。”

嗚嗚,他也太會煽情了吧,要換我掉小珍珠了。

“我今天就能出院。”我把手機遞給赤司君看,“一葉醬發短信過來,說我的委托金已經在連夜審批了,她還請了下午的假來醫院接我回家。”

“赤司君回東京吧。”我勸說道,“已經逃了一上午的課,再逃下去小心績點墜機哦。”

拿出你曾經宛如教導主任般猛抓我學習的勢頭,嚴以律己吧少年!

論口才,赤司君是說不過我的。等樋口一葉敲響病房的門,他無可奈何地說:“有事一定要最優先聯係我。”

我嗯嗯嗯滿口答應,實則快捷鍵1依然是報警電話。

緊急情況最優先肯定是找警察啊,我通識教育學得可好了。

遠在東京的安室透點了個讚。

“一葉醬~我沒有行李要收拾,你把我和土匪帶回去就好了。”

“受了傷就彆亂動呀你!”

病房裡女孩子們鬨成一團,赤司征十郎輕輕為她們合上門,走向靜候在電梯口的助理。

昨晚發生在走廊的一幕幕清晰映在他腦海中。

“亂步先生,你應該明白。發燒的人意識模糊,並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所以,請彆當真,好嗎?”

被栗子鬨得臉頰泛紅的名偵探神色歸於平靜,瞥來的綠眸中是看透一切的了然。

明明已經看透了一切,他卻反問:“你指什麼?”

“比如,某些不合時宜的親密舉動。”赤司征十郎說。

那並不能代表什麼,與她相識六年的赤司征十郎非常清楚,栗子不是吝嗇親近的人。

她對相熟的人都好,用很拙劣的借口都能讓你摸摸頭。

容易讓人產生錯覺,誤以為這是獨一份的特殊待遇。

這是她尤為可恨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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