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得勸清泠啊,讓她不要再繼續剪紙,我們孟家人了解她,不會往壞處想,可旁人知道就不同了,你看哪家的閨秀會成天剪紙的?不都在學女紅,學規矩?阿月,你跟她親近,一定要勸她,讓她有個閨秀的樣子!”
孟清月為難:“我,我不知道說什麼。”
之前她已經勸過,還問過妹妹,一點用都沒有。
“你啊!”楊氏擰了她一下,“你天天往她那裡鑽,什麼辦法都想不出嗎?”
孟清月縮了下:“我再試試……”
楊氏厲聲道:“什麼試試?你必須要辦好這件事!”
孟清月看著母親離開,捂著腦袋叫了一聲。
那可是孟清泠啊,她這麼笨的人哪裡想得到辦法勸她?
泠泠,她到底為什麼變了?
彆說她,服侍孟清泠多年的楓荷也不明白,好在今日姑娘總算可以出門。
她喜滋滋給孟清泠上妝。
銀花則忙著挑選首飾,隻是無論取哪一支,孟清泠都說“好”,她一時沒法選擇,急得臉都紅了,小聲問:“姑娘到底想戴哪支簪子?奴婢笨,猜不到。”
孟清泠莞爾。
她自己是真覺得哪支都行,反正又不想惹人注意。
“這支吧。”
很普通的金瓜果如意簪,銀花愣了愣。
楓荷微皺了下眉,飛快拿起金累絲支嵌寶牡丹花簪替孟清泠插上:“請姑娘恕罪,但奴婢實在想勸姑娘一句,難得外出,還是彆太敷衍了,一會兒又惹老爺子老太太生氣。”
處處替她著想的楓荷終於忍不住了。
孟清泠輕聲一笑:“你早晚會習慣的。”
“……”
她一點不想習慣!
小半個時辰後,主仆三人從西次間出來。
到了正房,老太太看孟清泠一眼,沒發話。
楊氏與兩個女兒站一起,此時打量著她道:“這樣才對嘛,清泠,老太太已經對你足夠寬容,你一向明事理,應當知道怎麼做。”
“多謝祖母寬宥。”她依然隻說這一句。
老太太:“……”
孟清月生怕祖母又責罰堂妹,忙道:“時辰不早了,我們快出門吧!”
老太太沉著臉起身。
等到門口時,楊氏朝大女兒使了個眼色,扶著老太太上了馬車。
姐妹三人坐另外一輛。
孟清月一上去就掏出桂圓乾給孟清泠吃:“泠泠,這是益智補腦的。”
孟清雪:“……”
姐姐該不會真的以為堂妹變笨了吧?
孟清泠沒拒絕:“好甜。”
“你喜歡的話多吃點,我帶了好些呢。”孟清月拍拍自己腰間的荷包。
一副要把孟清泠腦子補好的架勢,孟清雪心想,最近堂妹是不同於以往,但肯定不是真的變笨了,她必然有其目的,隻是很難猜到。
“上回在魏國公府,我們與劉夫人隻說了一句話,沒想到竟會邀請。”她故意告訴孟清泠。
前世並沒有發生這件事,說實話,孟清泠也很好奇劉家是出於什麼意圖。
而孟清月對此全無想法,她隻在頭疼怎麼出口相勸。
醞釀了會兒,她道:“泠泠,你以後不要再剪紙了好不好?你不剪紙就不會被禁足,我們就能一起出門玩樂,不然你孤零零一個人留在家裡多可憐。”
孟清泠笑了:“不剪紙可以,那我種花行不行?”
“啊……為何要種花?你又不是花農!”
“養魚呢?”
“也,也不行。”
孟清雪扶額:“姐姐,你莫再說了。”
都不知原因在這裡亂勸,能有什麼結果?
“可是,”孟清月拉一拉孟清泠的衣袖,“泠泠,我真的怕你嫁不了好人家……你原本這麼聰明,不說名門世家,嫁個書香門第肯定不難,如今你這樣得罪祖父祖母,以後他們把你胡亂嫁了怎麼辦?你聽我的吧,我真是為你著想的!”
有舅父在,祖父祖母不可能做到“胡亂”。
孟清泠安撫道:“大姐,你的好意我明白,你放心,我絕不會受委屈。”
“真的嗎?”
她要如何做到啊?孟清月不解。
孟清雪卻是淡淡道:“你可是在指望祁公子?可他並非官身,真惹得起我們孟家嗎?你還是清醒點。”
前世她為了祖父祖母刻意疏遠舅父,但舅父仍想當她靠山,為此戰死沙場,她失去了這世上唯一可以讓她依靠的人,這次,她不會辜負舅父的好意。
“多謝二姐關心,我現在前所未有的清醒。”
“……”
行吧,或許是她判斷失誤,這堂妹是需要吃點桂圓乾補補腦子了!
孟清雪道:“姐姐,你再拿點桂圓乾給她吃,越多越好。”
孟清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