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哐當就入獄(2 / 2)

何老大夫點點頭,又想了想說:“我在陵州有個好友,也是個大夫,不如老夫給你寫份推薦信,你立刻拿著去他那裡呆上幾年,等過了風聲,我通知你再回來?”

方掌櫃連連點頭:“這個主意好。”

這兩位是真心關心陸瑾的前輩,可他最後還是謝絕了好意。

不管有沒有聖旨,他都不會逃走,若是他走了,他三姐怎麼辦?梁家還不把她吃了。

大不了賠上這條命也要拉著那姓梁的下地獄,反正這輩子本就是賺來的,不虧。

然而現實比想象的還要殘酷,這話還沒說完,穿紅白皂衣的官差已經進了回春堂的門,看見陸瑾,二話不說就拿鎖鏈將他綁了。

“哎……”何老大夫想上前去,卻被方掌櫃一把拉住,“咱倆救不了他的。”

“可這……”

陸瑾最終沒有能力將藥帶去梁家,隻能掙紮著拜托何老大夫。

“我沒辦法去了,麻煩老大夫去梁家問診的時候給我三姐。”陸瑾請求道,“若是能說上話,那便替我說聲對不起,讓她好好的,我不會有事的。”

還能怎麼辦,老大夫隻能憂心忡忡地答應了。

再說梁家,梁秀才好不容易醒過來,又支撐不住昏了過去。梁夫人哭天喊地地讓人去請大夫。

陸瑾是沒想弄死他,那一板磚也不算嚴重,不過是個輕微腦震蕩加放點血,天氣冷嘛,再加個風寒,在床上躺個把月就差不多了。

隻不過這人被酒色掏空了身體,又剛剛喝了酒,嚇破了膽,脆的很,於是就病危了。

不過好在昨日何老大夫來的及時,已經沒什麼事。

陸瑤站在門口,手裡端著藥,著急地看著。

梁秀才被抬著進門的那一刻,她就知道陸瑾終於按耐不住動手了。

一時間她想哭也想笑,自己的弟弟終究向著自己,可接下來的日子,他們姐弟倆又該怎麼過?

梁秀才終於是活過來了,她想過去,可她根本近不了身,還沒走到床邊,梁夫人就衝她大罵。

“你這個掃把星,還有臉在這裡呆著,黑心婦,黑心腸地攛掇弟弟打自己男人,是不是就等著男人走了好改嫁?我呸!我兒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讓你們姐弟賠命!”

兩個小妾一前一後地哭著,小紅捏著帕子捂著肚子說:“姐姐這下是心滿意足了,相公不好,你就好了。”

另一個一把端過她手裡的藥碗,嗬斥道:“沒聽到娘說的嘛,走開!也不知道這藥裡有沒有放毒.藥。”

陸瑤咬了咬牙,忍住氣,隻說:“不管怎麼樣,先讓相公將藥喝了。”

“少黃鼠狼給雞拜年,不用你多嘴。”梁夫人拿過藥就給梁秀才喝,可惜這人躺在床上沒了意識,喂不進去,還都流了出來,梁夫人看著心痛極了,又哭了起來。

陸瑤流著眼淚不知道該怎麼辦。

本來這個家裡梁主簿還是為她說話的,可這會兒看她的目光也跟尖刀子一樣,仿佛能吃人。

他對陸瑤說:“本還覺得是小兒不對,虧欠著你,現在看來是老夫多慮了,你弟弟膽子很大,對姐姐卻是真心實意,你們自己已經做好打算。”

梁主簿說話不嚴厲,可停在陸瑤的耳朵裡讓她的心怦怦跳,下一刻陸瑤直接跪下磕頭,懇求道:“爹,都是我不好,我沒管教好弟弟,阿瑾太衝動,做事情不計後果,他不是真心要傷害相公的,隻是氣不過,求您……我給您賠罪,您怎麼打我罵我都行,求您放他一馬吧!”

陸瑤抬頭的時候,見梁主簿的麵容依舊冰冷,連忙道:“我去將他找來,讓他給您磕頭……”

梁主簿製止了她,說:“不必,他既然敢動手打他姐夫,便是沒將梁家放在眼裡,這是結了仇的,何必過來。你若是還認這個弟弟,也不必再呆在梁家。”

陸瑤呆了呆,立刻更加用力地磕頭,砸在地麵上直響,“爹,求求你,饒了阿瑾吧!陸家隻有他這一根獨苗苗了,求您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不敢了!”

陸瑤的額頭不一會兒就青了腫了,接著便出了血,看起來觸目驚心。

梁夫人衝上來就是一腳,接著拳打腳踢,罵道:“禍家的玩意兒,就不該讓她進門,放了陸瑾?嗬,多大的臉兒?我兒屢屢考不中秀才,我看就是因為有你在,本就是罪人,這是犯了風水呀!”說著又指著梁主簿一通罵,“都是你,娶了這個敗家精回來,你看看把我兒禍害成什麼樣的,一個下不了蛋的母雞,留著有什麼用!”

什麼難聽話都說出來了,可是陸瑤無從反駁,也準備硬生生地挨過去。

可梁主簿淡淡的一句話讓她陷入絕望之中,“晚了,這會兒他已經在牢裡呆著了。”

一句話堵住了陸瑤所有的懇求。

“來人,將她關到柴房裡頭,等我兒醒了,再發落她,彆說她弟弟,就是她我也要她好看!”梁夫人說著,便進來兩個小廝,不給陸瑤辯解,就拖了出去。

梁夫人尤不滿足,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兒子,對梁主簿狠聲道:“一定要弄死那小子。”

梁主簿微微頷首,回了一句,“先過年吧,這事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