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年夜操刀(2 / 2)

每年被爆竹炸傷的孩子數不勝數,死亡也不在少數。

“您想想辦法呀!”趙縣令終於失了冷靜,大吼道,“除了您,還有沒有人可以救我兒?”

這個麼……

何老先生一愣,他忽然想起來了!

這還是三年前的事情,回春堂來了一個急診,一個獵戶上山打獵,不知怎的,失了腳,從山上掉下來,被一根斜拉的枝丫插進胸口。送到回春堂的時候就已經奄奄一息了,眼看著不行,還是那小子出了手,乾淨利落地取出枝條,又用特殊的鉗子止了血,三下五除二縫好線,那熟練的動作,新奇的手法,冷靜的心態,仿佛這不是個半大孩子,而是經過多次訓練的瘍醫。

瘍醫!

對啊!何老大夫眼前一亮,自己不行,那孩子或許可以!而且若是成功,那孩子也就有救了。

看著老大夫豁然開朗的神色,趙縣令忙問:“可有法子了?”

“有,有了,老朽記起來了,是有這麼一個人或許能救令公子。”

趙縣令頓時一喜,追問道:“那是誰,現在何處?”

“他人名叫陸瑾,就在鎮上。”

陸瑾?趙縣令沒聽說過這個縣上還有這般醫術高明的大夫,倒是跟在他身邊的一個侍從想起來了。

“大人,梁主簿家的兒媳內弟似乎就叫這個名兒。”

“內弟?他是大夫?”趙縣令納悶道,“怎麼沒聽梁主簿說起過。”

那侍從猶豫了,看了看何老大夫說:“那陸瑾是個殺豬的。”

“屠夫?”趙縣令的聲音頓時拔高了起來,惱怒地質問何老大夫,“你這是在耍本縣?”

何老大夫拱了拱手,勸道:“大人莫急,他雖是殺豬的,可醫術也同樣高明,瘍醫本事更在老朽之上,若是連他也沒辦法,隻能請大人節哀了。”

這個時候縣令夫人醒了,正好聽到這話,急忙過來,拉住趙縣令的袖子哭著:“屠夫就屠夫吧,隻要能醫好我兒子,管他是什麼!”接著又對那侍從命令道,“還不快將人給我請過來!”

何老大夫立刻說:“陸瑾現在就在牢裡,方便的很。”

趙縣令一愣,“他犯事了?犯了何事?”

侍從便要說明,卻聽到縣令夫人吼道:“你管他犯什麼事,牢裡最好,趕緊去!”

陸瑾正蜷著身子躺在竹板上發呆,官差便進來了。

他的心嘎達一聲,心說:不會吧,這大過年的也不放過他?

沒想到官差的態度還很不錯,一邊麻利地替他解開手銬,一邊笑嗬嗬地說:“陸小哥,你的運氣來了,縣令大人的公子被爆竹炸傷了,現在很危險,何老大夫說隻有你能救他,便快些去吧。若是救活了,這便是你的造化,今後也不怕梁主簿再為難你了。”

等陸瑾看到縣令公子的時候,孩子臉上手上等其他地方,那些淺顯的傷痕已經被何老大夫處理過了,隻有滲血的胸口處插了一塊竹片。

這便是最關鍵的地方。

看到他,縣令夫人便要過來問情況,卻聽到陸瑾說:“準備熱水,準備烈酒,床上清理乾淨,被褥全部拿開,乾淨的紗布多備一些,還有燈,這裡太暗了,把府裡的鏡子都取來,條件有限,隻能這樣了,老大夫麻煩請留下助我,再給我一個丫鬟,其餘閒雜人等全部離開!離得遠一些,不要大聲喧嘩!”

陸瑾說著便看了周圍一圈,問:“還在等什麼,快動呀!”

“哦,哦……”圍了一圈的人被陸瑾那嚴肅的態度唬的一愣一愣,接著燒熱水的燒熱水,拿鏡子的拿鏡子,丫鬟們麻利地將床鋪清理乾淨,陸瑾所需物品立刻就準備齊全了。

縣令夫人張了好幾次嘴都見陸瑾忙碌地沒空搭理自己而閉上了。

這小子看起來年輕,還是個屠夫,可不知怎的身上有股氣質,很讓人信服,感覺他有把握將兒子救過來。

這不僅是縣令夫人的想法,趙縣令也沒有多話,直接帶著妻子離開這屋子。

下人們進進出出忙碌了一會兒,接著這屋子的門被陸瑾一關,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