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龍澤早就拿著幾片芭蕉葉站在一旁,待他們變成人形的時候,連忙蓋了上去。
――可千萬不能讓安安再次看到溫堰和蘇白卿**的身體。
隻用了幾秒,剛剛還吼得地動山搖的兩隻猛獸,都變成了躺在地上且一絲不掛的男人們。
溫堰閉著眼,這一次,他的身體雖然已經被麻醉,但意識卻依舊清醒。
他感受到了有一片巨大的葉子覆蓋在自己不著寸縷的軀體上,看來是龍澤替他蓋上的。
溫堰很生氣。
他現在甚至有些後悔留下阿卿這個小混蛋了。
明明之前說得好好的,今天晚上先進阮安的庇護所,有什麼事情等明天再從長計議。
卻想不到他敲了一會門後,公子哥的臭脾氣又爆發了。
他覺得阮安就是在故意刁難他們,所以才故意裝聾不開門,氣衝衝的就朝森林裡跑。
溫堰到底擔心他,隻能追了上去。
兩個人都沒有想到在離開庇護所後,他們的身體就異變了。
並且異變的速度非常快,反應也格外劇烈,溫堰變身的時候,全身毛孔都在流血,他甚至以為自己就會那麼死去,此時回想,還有些後怕。
蘇白卿已經失去了意識。
不過在失去意識前,他腦海裡全是那個從樹上翩然而下的身影。
她就像一個天使,把他從浴血廝殺的地獄裡拉了出來。
龍澤一臉嫌棄的看著兩個麵目全非的男人嘖了聲:“安安,你說他們是不是吃飽了撐的?好好的,做什麼要去打架呢?”
“現在好了,兩個人都打得鼻青臉腫,地上還流了那麼多的血,想想都疼。”
阮安沒有料到溫堰和蘇白卿會離開庇護所,也沒有料到因為龍澤送鱗片時的複雜心情導致自己忽視了他們。
她有些自責。
見女孩沒有回話,龍澤也沒有再說。
同情弱者似乎是人類的一種天性,現在溫堰和蘇白卿如此可憐,她心裡肯定也有些難受。
不知道過了多久,溫堰咳嗽了一聲。
可能是失血過多,他有些冷。
之前阮安給他的那一套粗布衣裳,在變身的時候撐破了,現在隻能再花錢買一套了。
這一次的麻醉劑消退的速度更快,他已經能感受到身體的疼痛。
小腿處的疼痛是與阿卿廝殺時被他的狼爪刺破了。
腰部的疼痛是從高處摔下來時被一顆尖銳的石子紮壞了。
還有,變身時造成的五臟六腑的疼痛。
溫堰忍不住哼了聲。
聽到動靜,阮安走過去蹲在他身旁:“溫堰,你還好嗎?”
她說話向來冷淡,倒是難得細聲細氣。
龍澤抿著嘴,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溫堰想開口說話,但發現自己說不出來,隻能衝著女孩眨了眨眼。
“你是不是很冷?”
阮安看著溫堰一直在無意識發抖的身體皺著眉問,問完後,才意識到他不能說話,正煩惱……
這時龍澤小聲道:“你要是覺得冷就眨一下眼睛,要是不冷,你就眨兩下。”
溫堰眨了一下眼。
“安安,他冷。”龍澤湊在女孩身旁小聲道。
龍澤這一舉動,倒讓溫堰覺得他雖然小心眼,但內心還是柔軟善良的。
溫堰不知道的是,龍澤就看不得有人比他更柔弱。
阮安從遊戲商城買了一床羽絨被蓋在男人身上,花了2100個銅幣。
很貴,但溫堰受傷也是她疏忽所致,她有些愧疚。
主要也是這個男人太溫柔,溫柔得讓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與他相處。
“這床被子是我送給你的,不要錢,你先躺一會,等你的麻醉劑過了,我們再說。”阮安輕聲的說。
溫堰眨了眨眼表示感謝,不過在他眼角餘光瞄到蘇白卿狼狽的樣子又有些著急。
雖然自己的小腿被阿卿獸化後的銀狼劃破,但他受的傷比自己更嚴重。
“你這麼用力眨眼,是想說什麼嗎?”阮安正準備離開,見溫堰著急的模樣又蹲了回來。
龍澤倒是察覺到他似乎在擔心蘇白卿,但是他沒再提醒。
那頭狼,很討厭。
就該讓他多凍凍。
“這床被子太薄,還是冷?”阮安完全get不到溫堰的意思,她猜測著說。
溫堰眨了兩下眼,又用力把眼珠朝蘇白卿的方位靠。
阮安趴在一旁,順著溫堰的目光,看到了像挺屍一樣挺在那裡的蘇白卿,這才恍然大悟。
“你要我給他也蓋一床被子?”
溫堰眨了一下眼。
阮安:“那不可能,這被子可是稀罕物,我送你一床已經很大方了,再送,我送不起。”
是的。
阮安也不喜歡蘇白卿。
她也很討厭這個男人。
溫堰無奈,他用力眨了很多眼。
阮安被他眨得煩躁死了。
溫堰的眼睛長得好,不知道為什麼,阮安總覺得他在看著她時,哀求的同時又一種愛意的感覺。
這讓她很不舒服。
“行了,彆眨了,我這就去給他把被子蓋上。”
“不過先聲明,這床被子不是免費的,要花錢,5克金。”
“同意嗎?”
溫堰眨了一下眼表示同意。
他甚至還有些意外,按照之前阮安收費的標準,基本都是一根金條起價,想不到她這一次隻要5克金。
阮安從遊戲商城又購買了一床一模一樣的被子,龍澤連忙接過,代她蓋在了蘇白卿身上。
不過,他蓋得很敷衍,蘇白卿的手和腳都露在外麵。
龍澤忙完後,湊到阮安身旁問道:“安安,現在溫堰和蘇白卿已經安排妥當了,我們現在要回房子裡麵去嗎?”
阮安搖搖頭:“不回,他們兩個現在不能動彈,還是看著點好。”
龍澤有些氣悶,但也不敢表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