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兩人的喊話,阮安忙回頭。就看見溫堰和蘇白卿因為疼痛扭曲的臉龐。
“龍龍,快停下。”她出口製止了龍澤粗暴的行為。
龍澤丟下繩索,有些疑惑道:“怎麼,我做的不好嗎?”
阮安輕哂:“是我考慮不周,沒有想到以這種方法送他們回房屋會導致他們的傷勢變嚴重。”
“要不,龍龍你背蘇白卿,我來背溫堰……”
不過她的建議還沒有說完,就被龍澤打斷了。
“那怎麼可以,他們沉得像頭豬,這幾天安安也很辛苦,還是不要勞累了。我會輕一點的。”
蘇白卿聽到龍澤diss他是豬差點沒有跳起來,你才是豬,還是隻綠茶豬。
但縱使他再生氣,也隻能夠在心底腹誹,因為他太疼了,疼得根本沒有力氣反駁。
溫堰也有些不高興,不過現在虎落平陽,蛟龍失水,隻能放低身段,徐徐圖之。
其實阮安也不太想背溫堰,但是收了人家的金子,服務還是要搞好的,在聽說龍澤的話後,輕輕點了點頭。
龍澤不敢再造次,生怕安安會與溫堰有近距離的接觸,在遇到路麵不平的時候會小心翼翼的拖著筏子越過。
這樣一來,速度就慢了,待幾個人回到庇護所,天都快亮了。
之前阮安為爬上峭壁做了好幾天的準備,後來爬上去後又遇到了溫堰,這一段時間都沒有休息好,精神也高度緊張,縱使她的身體被強化劑強化過也有些受不了。
龍澤看到女孩眼圈都泛著青色,黑眼圈都出來了,不免有些心疼,心疼之餘,對溫堰和蘇白卿更是沒有好臉色了。
――這兩個男人真是一點都不省事。
一行四人回到庇護所,阮安要龍澤把溫堰和蘇白卿這兩個傷員放到客廳的沙發上。
當時買沙發時,考慮到空間比較小,所以沙發也是買的很小巧。
溫堰和蘇白卿身量很高,兩人擠在沙發上,小腿都沒地方放,隻能半垂著,阮安拖了一個凳子給他們靠上。
“你們好好休息,等你們休息好了,我再來和你們說說入住我房子的規則。”阮安說完體貼的給他們把被子蓋上。
龍澤此時再也堅持不住了,為了把蘇白卿和溫堰運送回來,他體內所剩不多的靈力徹底損耗完了。
阮安正想著要不要還買一個沙發床安排龍澤也睡客廳的時候,剛剛還站在她身旁的少年變成了一隻小奶貓。
“安安,我為什麼又變回去了。”龍澤一臉茫然的問。
阮安亦是驚奇:“我怎麼知道?”
龍澤有些不好意思,他期期艾艾方問:“那我今天晚上可以呆在你的門口嗎?”
“你放心,我不進去,我替你站崗,萬一溫堰和蘇白卿起了什麼壞心思,有我看著,你可以放心睡。”
溫堰:“……?”
蘇白卿:“……?”
就離譜,他們兩個人現在因為受傷動都不能動,能有什麼壞心思?就算有了壞心思,身體特麼也不行啊!
阮安蹲了下來,她摸了摸小貓的頭笑了笑:“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嗎?”
她知道龍澤根本就不是青木研究所的幸存者,也知道他的真身不是一隻小奶貓。
所以,現在龍澤變成小奶貓的形象,應該是想離自己更近些罷。
不過,就算這是龍澤使的小心思,阮安還是很開心。
因為她太喜歡毛茸茸的貓咪了。
龍澤聽到女孩子質疑的話,連忙搖頭:“怎麼可能,我不會騙安安的。”
他說完頓了一下後又解釋道:“我剛剛想了想,應該是我的靈力不夠,所以支撐不了我的人形,安安,你要相信我。”
阮安淺笑著,手一撈,把小奶貓抱在了懷裡:“來,正好我有很多問題想要問你,你也不用守在我門口,直接進我房裡吧。”
龍澤有些緊張,他覺得自己手腳都在發熱:“安安想問什麼?”
阮安“噓”了聲:“隔牆有耳,回去再說。”
她抱著龍澤進了自己的臥室,然後把他放在了床頭櫃。
“來,龍龍,我們先解釋一下,你開始送給我的那片鱗片到底是什麼東西??”阮安開門見山的問了。
龍澤:“……”
當時為了表達自己的愛意,想都沒想,就把護心鱗片送給了她,現在好了,該怎麼回答呢?
龍澤一點都不想欺騙女孩但是刻在骨子裡龍族的傳承又讓他無法說出實情。
好難啊。
半晌後,他才艱難的回道:“嗯,就是……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說……”
“我是一條……”
龍澤的話說完,就覺得自己的身體被一股巨力擠壓著,疼痛瞬間遍布全身。
阮安第一時間察覺到到了龍澤的不適。
她顧不得多想,立刻把龍澤抱在了懷裡。
“龍龍,你怎麼……”
阮安話還沒有說完,剛剛懷裡的小奶貓又變成了一個赤身**的少年。
她驚呼一聲,手一抖,差一點沒有把他直接丟出去。
但是在看到龍澤嘴角溢出的鮮血後,又收回了手。
阮安扯過被子,蓋在龍澤的身上。
“龍龍,你怎麼了?”
龍澤聽到女孩焦急的呼聲,他想告訴她自己沒事,但是劇痛讓他根本就說不出話,就連他想要抬手都做不到。
他的身體蜷縮在一起,就像一隻快要瀕臨死亡的蝦。
阮安看著被鮮血染紅的床單著急得不得了。
自從來到這個海島上,龍澤陪伴自己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
她已經習慣了他的陪伴。
所以,就算在他變成一個少年,也依舊選擇把他留了下來。
不行。
不能再讓他吐血了。
再讓他這麼吐下去,他一定會死的。
阮安從背包格子裡把之前兌換的藥劑拿了出來。
她一隻手扶著龍澤的腦袋,另一隻手打開藥劑的瓶口便往少年的嘴裡灌。
可是龍澤實在是太疼了。
他牙口緊緊的咬合在一起,藥劑根本就灌不進去。
阮安心一橫,放下藥劑的手一扳,直接就把龍澤的下巴卸掉了。
龍澤本來就疼得狠,被阮安這麼一弄,直接就痛暈過去了。
下一秒,阮安就看到了橫在臂彎的腦袋耷拉下去。
不會吧。
不會吧。
不會是自己剛剛把他弄死了吧。
向來冷靜鎮定的阮安慌了。
她把藥劑全部倒進了龍澤的嘴裡,然後又用了一個巧勁把他的下巴複位。
“龍龍。”
她拍了拍少年的臉頰,之前還鮮活的臉色一片蒼白,就連嘴唇的顏色都變淡了。
到底怎麼回事?
自己不過是問了一個問題而已,他怎麼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