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賀讓二是個讓沈韻無法理解的人。
似乎看上去冷靜的像個值得信賴的人,但是卻危險至極。
如果真是這樣也就算了,但他卻懷抱著一種冷酷的觀察者的態度又無法徹底剝離感情,過多的介入了自己觀察的世界,結果就發現自己無法回到正確的觀察者的位置上。
與此同時卻又要繼續自己觀察者的任務。
“矛盾的螺旋。”
雜賀讓二再某一次的會談中曾經接受了沈韻的觀點。
人類的性格既複雜又單純。
這也是心理學的奇妙之處。
明明是東京大學的心理學專業的年輕教授,還是一位在業內具有極高專業素養和心理醫生,但是卻偏偏很缺錢。
這家夥意外的喜歡享受啊。
豪宅美食美酒初版書籍全部都要錢。
這人也不是什麼簡單角色。
但是沈韻有一個無限獨擋重來的外掛,就算雜賀讓二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理解沈韻的狀態。
就像是十九世紀的福爾摩斯,根本不能想象未來的一戰和二戰的瘋狂,十九世紀的人也不相信未來的科技會做到連魔法都想象不到的事情。
人類會發明極度瘋狂的武器,並且在這種瘋狂武器的威脅陰影下,輕易的渡過自己的一生。
沈韻這次和雜賀讓二討論的不僅僅是那個沒有名字身份的殺人魔。
殺人魔從始至終隻有一張監控截圖的模糊不清的照片,沈韻能夠知道他確切的長相,也是因為自己無數次麵對這個人,所以才能牢牢記住他。
至於他的名字,沈韻一直沒想過去了解這些事情。
“人都是從知道對方的身份開始了解的。”
“所以名字是關鍵嗎?”
“不,重要的是了解這個人會變成這樣的原因。”
“我很討厭先天因素的基因犯罪論,或者是成長環境造成的犯罪論。這是一種極其不負責任的態度,犯下同樣蠢事的人那麼多,為什麼要一竿子打死在麵對同樣情況的時候,卻沒有變成這樣的人的所有努力?”
“如果一個家庭有人犯了罪,這個家庭的所有人就會成為被排斥的對象。這對無辜者很不公平,但是對於想要犯罪的人來說,隻要他還在乎自己的家人,就會放棄犯罪的想法。”
這是風險前置。
“可是連環殺人犯裡麵也有熱愛家庭的人,這不妨礙他們成為殺人犯。”
“這就是另外一個論點了。”
沈韻和雜賀讓二老師討論了一個下午,雙方在互相試探之後,沈韻終於得到了一個不算滿意的建議。
但是能夠和她好好討論這個問題並且給出建議的人,除了這位雜賀讓二之外,沒有其他的心理學的專家或者是心理醫生能幫上忙了。
越是有名的人,就越是會愛惜自己的羽毛,絕不會輕易地說出容易讓自己受到攻擊和指責的激進話語。
這就是大人的世界。
沈韻深深憎恨這個依靠互相妥協的世界。
她決定去麵對那個殺人魔。
大概在調整了幾次做法後,她終於得到了殺人魔自報出來的姓名。
——滕秀星。
沈韻用警視總監的賬號調查了滕秀星的身份。
戶籍上記錄的信息很正常,沒有去警察局做筆錄的記錄,父母都健在,家中獨子,在東京念著一所普通的高中的高一生。
沒有參加社團,一切記錄都很正常。
一切都很正常。
普通過頭了。
沈韻思考了兩秒鐘後,立刻就做出了決定。
於是她連夜趕去了滕秀星所在的學校,找到了他所在年級的教室,撬開了教職工的辦公室,在翻到第三個座位抽屜的時候,終於找到了寫有滕秀星名字的班級點名簿。
點名簿上,在他的名字後麵,清楚的寫著一個缺席。
今日缺席?
沈韻往前又翻了幾頁。
從上個月開始,滕秀星就一直缺席了。
但是警方的係統裡麵卻沒有滕秀星的失蹤記錄。
家長沒有報案嗎?
沈韻深表疑惑。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響動。
沈韻抬頭一看,最後看到的卻是一隻渾身泛著白光的白狼,還有一個穿得像是新年參拜的時候乘機騙錢的神主的人。
沈韻看了日曆,發現日曆一如以往的停留在了同一天。
那個狼是怎麼回事?
昨天要不是正好到了晚上十一點,她就要被狼吃掉了?
你逗我啊。
這種玩兒意不是逢年過節自己送上門去挨騙的東西嗎?
最古の心理學。
應該就是這種東西啊。
沈韻深深懷疑自己被這個世界出賣了。
於是她想到自己該不會一直認為是騙人的陰陽道,還真是有這種東西吧?
那麼九州結界啊,劍仙修真者也都是真的?
這麼一想就覺得真是炫酷的設定。
但是對她來說沒意義。
她不準備不考慮不想要介入這個奇葩的世界。
沈韻換了個做法。
她選擇打電話給的場一門。
“我……昨天見到了一個身穿奇怪衣服的男人,像是打扮成神社的神主……是的,對不起,但是他身邊跟著一頭狼……”
“咕嘰咕嘰”
“對的,對不起,但是那頭狼還在發光……到底怎麼回事啊……”
“咕嘰咕嘰”
“啊,抱歉,我隻是好奇狼的事情。”
“咕嘰咕嘰”
“嗯,好的,我不會說出去的,隻是,這是……式神嗎?”
“咕嘰咕嘰”
“原來真有式神啊,那個……請問您知道那位陰陽師的身份嗎?”
“咕嘰咕嘰”
“欸,原來不是陰陽師是靈能力者啊……對不起,我不會再問了,但是那狼真的很帥氣啊……是的,您教訓的是,不能隻看式神的外表,要看實力的。”
雖然的場一門有貶低對方抬高自己身家的行為,但是沈韻覺得那個靈能力者可能沒有那麼厲害吧。
不過式神是個棘手的玩兒意。
不知道107可不可以乾翻一個式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