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人類,我很恐怖嗎?”
“可是,姬君很好看啊。”
白紙小人抬頭說道。
“好看的姬君一點也不恐怖。”
“我要是不好看了呢?”
“怎麼可能呢?”
在匣中妖怪的眼裡,就像是太陽東升西落一樣,姬君的美貌也是永恒的。
“姬君永遠都會那麼好看。”
沈韻又歎了口氣。
唉,算了,不說了。
晴明養的妖怪和他一樣,審美觀都那麼奇怪。
“說起來,晴明的客人什麼時候回去?”
“應該要聊蠻久的。”匣中少女很有經驗的說道。“每次博雅大人來,都會和晴明大人聊上很久。而且還老是給晴明大人帶酒。”
“酒挺貴的。”
“真的嗎?”
“因為是用米釀造的,這就很貴啦。”
“米可以釀酒嗎?”
“其實水果也可以釀酒,隻要有發酵的菌株就好了。”
“姬君也會釀酒嗎?”
私釀日本酒是犯法的……不過反正是這條法律出現之前的時代,再加上釀的也是果酒……
“不,不會。而且現在哪裡有水果啊?”
“也對哦。”
沈韻覺得無聊到家了。
安倍晴明為什麼和源博雅有那麼多的話題好聊啦?
她現在出去也不合適。
往桌上一趴,閉上眼睛,就睡著了。
白紙小人看到了姬君消失的一幕。
無數的光點在空中散去。
然後姬君就不見了。
.
.
沈韻醒了過來。
自己以古董做解釋帶上新乾線的“護身刀”在輕輕的發抖。
這不是新乾線列車本身運行時造成的震動。
而是另外一個原因。
沈韻抬起頭,環顧四周的車廂,發現在自己位置前麵一節車廂裡麵,站著一名穿著白衣緋袴的巫女。
簡直是漫畫書裡正統的巫女。
那種凜然高潔的氣質,以及拒人千裡之外的眼神。
冷淡至極的寒意。
她向著沈韻所在的車廂走了過來。
沈韻下意識得轉過身看去,在後麵的那屆車廂的過道裡站著一位穿著黑色僧服的少年。
(誒,沒剃光頭?)
這是破解僧還是沒有在正式的廟宇修行?
沈韻還在思考這些事情的時候,無論是巫女也好,還是“破解僧”也好,這兩位坐在了她對麵的位置上。
沈韻再傻也知道問題在自己的身上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所在的車廂隻有自己和對麵那兩個奇怪的“修行者”了。
她不開口,對麵的巫女先開了口。
“你手上的那個東西——”
沈韻抱緊了這把護身刀。
講真,這玩兒意可以算是自己借來的。
用完了後麵可是要還的。
實際上就算那位神明不想要回來,沈韻自己也不想留在手上。
有這種程度的“寶物”在自己的手上也太危險了。
沈韻打斷了對方的話:“提問之前應該先報上自己的姓名。”
“Kishu Arashi。”
聽到巫女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後,沈韻這才從口袋裡取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小冊子,冊子上夾著一支水筆。
——丟了不會心疼的那種便宜貨。
沈韻提出了要求。“寫下來。”
說完,她將本子放在了桌子上麵。
巫女沒有去拿那本冊子,而是將雙手放在了桌子上。
沈韻完全不知道她在做什麼,所以依然保持了沉默。
倒是那位穿著僧衣的少年笑嘻嘻的拿起了這本冊子。
“我叫Arisugawa Sorata,你知道怎麼寫這個名字嗎?這個名字的筆畫超多的,而且全都是漢字,可難念了——”
少年將本子翻轉過來,那是五個漢字。
有洙川空汰。
然後少年將這本冊子和筆遞給了巫女。
“好啦,這下放心了吧。”
巫女眼神不善的盯著這位少年,然後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鬼咒嵐。
沈韻忍不住想到,這是什麼中二病的姓氏和名字啊。
她伸出右手,拿走了鬼咒嵐重新放在桌上的冊子和筆。
“有洙川空汰,鬼咒嵐。”
沈韻將這兩個名字重複了一遍,但是就在她剛說完的瞬間,原本被她的左手握著的“古董”外包裝的白布散開,露出裡麵在車站前買的禮盒。
以這個禮盒為原點,狂風肆虐了整個車廂。
坐在沈韻對麵的一男一女,表情完全的變了。
(大意了。)
(輕敵了。)
這兩人的臉上表情太容易看懂了。
看懂了他們兩人臉上表情的沈韻忽然想到。
(我是不是乾了反派才會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