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鳴決定去查查看,這個國家裡最擅長封印術的是哪一派。
總歸要找到下手的人,才好知道對方做這種事情的目的。
沈韻抱著水獺走向了自己的住處。
水獺叮囑道:“姬君,您以後彆去那家貓拉麵的攤子了。”
沈韻問道:“為什麼不能去?”
水獺說道:“敢在神社門口賣拉麵,還是大晚上的賣拉麵,您覺得這是膽子大就能做到的事情嗎?”
沈韻說道:“我還聽說幾十年前民國的時候,有人敢在天後廟前賣鴉片,結果還能拿個‘欺神’的外號。”
水獺說道:“那家夥也是靈能力者,還是和神明關係比較好的那種類型。您以後彆去那裡了。”
說到這裡,水獺又說道:“最近這段時間,最好彆和神明扯上關係。”
說完,又補充道:“龍神那邊沒問題,彆的神明,最好彆去。”
沈韻想了想,決定還是問了。
“為什麼,不能去呢?”
水獺冷著一張臉說道:“因為那些神明都是欺軟怕硬之徒。有求於你的時候百般討好,當你有求於神明的時候,卻推諉不見。都是一群混蛋。”
沈韻不知道懷裡的妖怪是受了哪門子的刺激,反正不是什麼好刺激。
她決定不要討論這些話題比較好。
沈韻決定換個話題。
“明天要不要來我家吃飯?”
水獺笑眯眯的說“好”。
沈韻又說道:“那明天想吃什麼?我想去買點牛肉做火鍋,但是夏天吃火鍋總覺得怪怪的。”
懷中的妖怪卻說:“吃什麼都可以。”
沈韻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比這種回答更難做的料理了。
“好吧,那讓我想一想。”
聽到這個回答,水獺點了點頭。
荒川之主看著沈韻進了房門後,才轉身離開。
走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己忘記把防曬服還給沈韻了。
“明天再還吧。”
沈韻回了家後,第一時間去看一看放在客房的螢丸(工藝品)還在不在。
這是例行公事。
畢竟不管真假,反正價格應該也不便宜。
看了一眼大太刀還在,沈韻就不再多管。
隨手關上了門。
等洗完澡換好睡衣再出來,沈韻卻看到赤司征十郎給她打了三個電話。
都是未接電話。
等等,發生了什麼嗎?
沈韻回撥了電話後,還沒開口,赤司卻問道:“小韻,螢丸還在你那裡嗎?”
雖然覺得奇怪,但是沈韻還是認真地回答:“對啊。”
赤司又問道:“沒法什麼奇怪的事情?”
沈韻覺得這個問題挺好笑的,就回答:“當然沒有了。”
赤司沉默了好一會兒後,才說道:“能幫我再看一看螢丸嗎?”
沈韻說“好”,打開了客房的門,開了燈,看到大太刀還好端端的躺在客房的床上。
沈韻一手握著手機,一手摁著房間吊燈的開關,隨口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赤司沉默了好一會兒後,才說道:“小韻,我懷疑自己買到了假貨。”
沈韻想了想,沒忍住吐槽道:“小征,你上哪兒去買真貨?”
這螢丸都丟了那麼多年了供奉這刀的神社都準備重鑄了,你居然還糾結自己買到了假貨?
過了那麼久你還糾結自己買到了假貨嗎?
她走到大太刀的邊上,隨手戳了戳刀鞘。
手下一片冰涼。
“怎麼可能啦,這不就是工藝品……”
沈韻捏著手機,什麼話都不會說了。
螢丸……有著相當奇怪的傳說。
據說在某次刀身受損之後,有無數螢火蟲落在刀上,最後螢火蟲散去,刀身已經修複如新。
留下了這種奇怪的傳說。
沈韻覺得這個傳說就是刀匠給自己打造的刀創造的逸聞,或者是持有者的隨口胡編亂造。
聽上去就像是編的故事好嗎?
怎麼可能是真的嘛。
所以等房間的燈跳掉的時候,沈韻就心生不妙。
等她看到刀上散逸開無數綠色的光點時,已經完全的蒙了。
(我是不是乾了什麼不該乾的事情?)
就不該手賤碰這刀啊。
弄壞了我要賠多少錢?
這個是國寶吧?怎麼賠錢?
不對,如果是照著快遞單上的話應該是按工藝品算吧。
綠色的光點消散在空中,隨後,憑空出現了一個身穿水手服的男孩子。
他背著那柄螢丸,爽朗的笑著說:“我乃阿蘇神社的螢丸,您就是我新的主人嗎?”
沈韻努力開了口:“小征,你買螢丸花了多少錢?”
赤司說道:“小韻,冷靜一點。”
他的聲音聽上去頗有一種心如死灰的感覺。
“螢丸的付喪神,是不是突然出現了?”
沈韻沉默了好一會兒後,才問道:“小征,你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了?”
赤司說道:“不,我隻是剛入手了一口新的刀,據說是大典太光世的真品……不過真偽存疑就是了。”
聽完這話,沈韻總覺得那玩兒意絕壁是真品,她已經不想知道赤司征十郎到底上哪兒搞到的這個真品了。
總覺得問了就輸了。
“小征,你該不是用了什麼非法手段搞到手了之後,人家家裡供奉的刀最後變成付喪神來報仇了吧?”
赤司征十郎則回答:“不,怎麼說呢,我覺得如果不擅長做生意的話,最好彆去挑戰商場比較好,尤其是要把我當對手的話……我可不是什麼新手都能來挑戰的人。”
完了,你為了一口刀居然搞了人家的公司麼?
赤司財閥的臉都……等等,算了,赤司財閥暴發戶的形象沒有一百年根本洗不掉,還是老老實實坐穩自己這個反派BOSS的形象好了。
想到這裡,沈韻又是一陣歎息。
我的青梅竹馬本來好端端拿著的男主模板,怎麼一不留神就把自己搞成了反派大魔王?
赤司決定將話題再撤回去。
說實話,雖然現在情況很不妙,但是沈韻十幾年如一日的毀話題的才能還在。
這讓赤司莫名的有些欣慰。
“小韻,明天我到了京都再聊這個話題。那邊的螢丸應該蠻好對付的,先交給你了。”
說完這話,赤司征十郎就掛了電話。
沈韻看著氣呼呼地盤腿坐在床上的螢丸,放下了電話後,輕聲問道:“生氣了嗎?”
螢丸氣得鼓起了臉頰,“哼”了一聲不說話。
沈韻想了想,伸手去戳了戳螢丸的臉。
怎麼說呢,一個身高還不到一米二的十二歲小鬼生氣的樣子……還蠻可愛的。
螢丸氣得鼓起來的臉頰立刻被戳掉了。
原本被放在一邊置之不理的時候很生氣,但是看到沈韻笑起來,螢丸也不覺得生氣了。
“你好啊。”沈韻笑著問道,“你要玩遊戲嗎?”
螢丸眼前一亮,隨即又小聲的問道:“是很難的遊戲嗎?”
沈韻笑著說道:“不會哦,規則很簡單的。”
她決定去找一找自己的馬裡奧賽車8。
任天堂合家歡組合最好打發時間了。
乾脆一起玩馬裡奧賽車好了。
雖然那玩兒意又叫做毀滅友誼的遊戲。
(反正我和付喪神又不是朋友。)
沈韻覺得自己買回來就積灰的遊戲終於能排上用場了。
在確認了沈韻哪裡的問題後,赤司征十郎冷靜的問道:“那麼,我們能夠好好談一談嗎?”
自從用了合法手段拿到了作為寬限還債抵押品的名刀大典太光世後,赤司就完全不想把刀還回去了。
反正怎麼買不到四季崎記紀的刀,買點彆的刀好了。
但是如果知道這刀會變成付喪神,還會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話,赤司征十郎絕不會去買這刀。
大典太光世的付喪神是一個看上去很頹廢的大叔。
對方看到赤司打了完了電話,覺得很不可思議,反問道:“既然你也有關心的人,為什麼還要對我的前主人下如此狠手呢?”
赤司征十郎從容不迫地回答:“當然是因為這是商場。這是商業戰場,在戰場上無所不用其極的同時,也想要對方的一切,無論財產地位名聲還是可靠的家臣,全都想要奪過來。一但進入這個戰場,就要有了去奪走這一切和被奪走這一切的覺悟。如果連這種覺悟都沒有,那麼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去吃銀行的利息好了。”
大典太光世放下了刀。
“說實話,你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赤司征十郎揉了揉脖子,問道:“誰?”
付喪神回答:“第六天魔王。”
赤司征十郎笑了起來:“請不要說這種傻話,彆把我和那種最後死在本能寺的輸家相提並論。這會讓我這種贏家的心情很不愉快的。”
德川家康名聲不好又怎麼了?
死後的名聲再差,哪比得上生前作為笑到最後的勝利者的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