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急按鈕是被一個玻璃蓋子罩著,如果想要按下緊急按鈕的話,得先打開那個玻璃蓋子。
春澄久司目測下他離牆壁上緊急按鈕之間的距離,他站在一群教徒的最外側,可以說離緊急按鈕的距離並不遠。
但緊急按鈕上麵的玻璃蓋子有些許的麻煩。
春澄久司有些遺憾的看著罩在緊急按鈕上的玻璃蓋子,可惜了。
鬆田陣平見春澄久司一直停留著一個姿勢保持不動,順著春澄久司注視的方向看去,看到了牆壁上的緊急按鈕。
若有所思的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突然,一聲蕩氣回腸的鐘聲響徹在整個寬敞的大廳,打斷了春澄久司一直注視著牆壁上緊急按鈕的視線。
春澄久司隻能暫時的將不能搞事的遺憾埋在心底,抬起頭尋找鐘聲的由來。
鐘聲來自於天花板頂部,他們在天花板的四個角落放置了四個音箱,剛剛的鐘聲便是從這四個音箱中傳來。
鐘聲響起的那一刻,站在所有教徒最前麵的教父雙手合十,對著巨大蒼白的烏鴉雕像微微低下了頭,一臉誠懇。
烏鴉雕像眼部鑲嵌著的那一顆血紅的紅寶石,在白熾燈的照耀下,折射著鮮紅的光芒,似乎在鐘聲響起的時候閃了閃。
鬆田陣平皺了皺眉頭,他不確定剛剛一閃而過看到烏鴉眼睛閃動的畫麵,是不是真的。
畢竟他剛剛的注意力還放在緊急按鈕上,雖然他一邊思索著緊急按鈕,一邊注視著大廳的所有景象,但剛剛看見的畫麵也隻是餘光看見的情況。
而且是在一瞬之間發生,確實無法確定。
同時,春澄久司青綠色的眼眸剛好停留在烏鴉雕像的眼睛周圍。
對比起穿著白色長袍的教父,其他的教徒也沒有搞清楚目前是什麼情況。
鐘聲停下,教父抬起了頭注視著大廳內巨大的烏鴉雕像。
一個離春澄久司他們不遠的男性教徒,見鬆田陣平他們兩人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烏鴉雕像上麵鑲嵌著的紅寶石。
他嘴角上揚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神神秘秘的側過身。
眉眼間帶著點神神叨叨的意味,臉上帶著莫名的優越感和驕傲低聲和他們科普情況。
“我的母親也是神最忠實的教徒,所以我知道的比你們消息要多很多。隻有真正的通過了入教儀式才能真正的加入星野教堂,隻有真正的加入了星野教堂,才能得到神的指引。而入教儀式最關鍵的一點是得到神的化身,也就是你們大家麵前這巨大雕像的認可。”
說到關鍵之處,教徒緊張兮兮的看了周圍人一圈,見沒什麼人注意到這裡,才繼續小聲說道。
“據說神會附身在雕像上,通過雕像的紅色眼睛,將大廳的所有一切收入眼裡。神是無所不知的,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躲過神的觀察。”
聽到如此一番過於迷信的發言,春澄久司鬆田陣平兩人沉默了。
槽點太多,一時之間兩人竟不知道如何下口。
行吧,迷信就迷信吧。
【昂貴的紅寶石——在大廳中間巨大的烏鴉雕像眼睛處鑲嵌著一個珍貴的紅寶石,據說這是一顆有魔力的紅寶石,可以窺視大廳中發生的所有的一切,烏鴉一直在注視著你。
建議一把推倒巨大的烏鴉雕像,摔爛紅寶石後麵的攝像頭,取代雕像,成為全場最閃亮的人,亮瞎他們的眼睛。】
春澄久司從巨大的烏鴉雕像上眼睛鑲嵌著的紅寶石收回了視線,宛如繚繞著青煙的視線下移放在了烏鴉雕像的下半部分。
烏鴉雕像揮動著翅膀,呈現一種振翅欲飛的狀態,屹立在一張紅色的地毯上。
雕像的下半部分比起上半部分要顯得纖細許多,畢竟烏鴉的腳十分的細,顯得整個烏鴉雕像有點頭重腳輕。
被雕像壓住的紅色地毯微微折起一個邊角,地毯上有摩擦的痕跡。
感覺這個烏鴉雕像最早不是處於這個位置,像是最近移動過來的,這個烏鴉雕像並不是穩定不可移動的。
想到鬆田陣平大猩猩的身份。
春澄久司若有所思的收回視線,一個大膽的計劃漸漸在心裡冒了頭。
就在他們交流的這段時間,一個穿著白色長袍和教父一模一樣裝扮的中年男性匆匆的跑了過來。
他在教父身側站立,彎下腰,小聲的說明著情況。
“久保田一輝……”
教父瞬間皺起了眉頭,神色特彆嚴肅的反駁:“說了多少次了,在這裡要喊我教父,要是再有下次,你也可以不用來了。”
兩人交流的聲音很小,但卻逃不開一直注視著整個大廳的鬆田陣平。
他抬起黑曜石般的眼睛,注視著兩人交談的口型,試圖通過斷斷續續的一些聲音和說話時張嘴的形狀,推斷出兩人在交談什麼內容。
他的嘴微微的模擬穿著白色長袍陌生男性的口型。
似乎說的是——
“久保田一輝,教父被那個人稱為久保田一輝。”
春澄久司清冽的話語肯定了鬆田陣平心中的猜想。
如果他們倆沒記錯的話,之前連環殺人案凶手,也就是那個在看護室突然器官衰竭死亡的凶手名字叫做久保田遼一郎。
久保田遼一郎和星野教堂有聯係,而星野教堂的教父竟然也姓久保田……
在場的兩個人都不可能認為這是一個巧合,也沒有人認為這會是一個巧合。
這更加肯定了連環殺人的凶手和星野教堂的關係,警視廳調查的方向並沒有錯誤。
兩人在互相交換了信息後,繼續默默的傾聽觀察教父他們的交流。
“最新新聞報道久保田遼一郎被抓了,在警察那邊看護室前一周就器官衰竭死亡了,之前警視廳一直壓的消息,今天被一個記者突然爆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