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視線停留在春澄前輩那上揚的嘴角,就像是用量尺特地量過,每一次都沒有分毫差距的弧度。
他支起一條手臂,靠在春澄久司的邊上,搶先在鬆田陣平開口前回答了這個問題。
春澄前輩,我們剛剛從洗手間過來。臉上帶著有點不正經的笑容,眉毛輕佻看了一眼擺在春澄前輩麵前的酒,聲線有些跳躍。
“前輩就一個人已經偷偷喝上了,這是什麼酒”
說著,他像是好奇一般伸出手去察看。
春澄久司彎了彎眉眼,似乎輕鬆了幾分∶“就是普通的伏特加。”
“就是普通的伏特加啊。”莉原研二收回好奇的手,像是完全被這一句話打消了興趣,支在吧台上撐著他大半個身體的手臂,拳頭悄無聲息的握起。
沒說……
春澄前輩,隱瞞下了剛剛調酒師所說的話語,隱瞞下了那個充滿危險性銀色長發的男人請他喝波蘭雪樹伏特加這一件事情。
他到底在想什麼。
栽原研二放輕了呼吸,繼續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現一樣,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春澄久司閒聊著。
站在他倆人身側的鬆田陣平,也咽下了自己原本想詢問的話,薄唇緊抿。
他看了一眼吧台不遠處,正在擦拭酒杯的調酒師,以及調酒師工作服上麵彆著的金色銘牌,上麵清晰的雕刻著一個名字。
北原括真——
在心中暗自記下了這個調酒師的姓名,便若無其事的看向了正在閒聊的春澄前輩。
突如其來的信息,春澄前輩莫名其妙的反應,被隱藏的事情……
似乎有一顆神秘的種子,在兩人的心間悄無聲息的播種下,就等遇上一些養分,然後悄無聲息的長大。
在短暫的聊完之後,三人平靜的離開了酒吧。
再踏出酒吧的那一刻,春澄久司笑盈盈的側過頭,往酒吧裡往他之前在吧台所坐著的位置看了一眼。
這一眼正好對上,此時此刻正在他之前所做的位置上的調酒師,不知道為什麼,調酒師此時此刻完美複刻了他之前的動作。
正坐在他前不久剛做過位置上,麵前放著一杯波蘭雪樹伏特加。
在絢麗的燈光照射下,調酒師黑色的碎發間的雙眼微微彎起,這樣子早有預料一般露出了一個笑容。
春澄久司上揚的嘴角弧度拉大,收回了放在身後的注意力。
大大大
酒吧深處一包廂。
一名穿著筆挺的工作服的黑發青年,他眉頭緊鎖,摸著暈乎乎的後腦勺推開包廂門走了出來。
他頭疼的自言自語∶怎麼一不小心睡過頭了,為什麼今天睡得這麼香啊,工作了怎麼辦,遲到了不會扣工資吧。
此時此刻拐角處走來一個端著一盤酒杯的工作人員,他看到了從包廂裡走出來的黑發青年。
看在麵前熟悉的青年熟悉的樣貌,他的步伐停頓,遲疑的打了個招呼∶“北原括真?你不是應該在吧台那裡工作嗎
睡過頭的黑發青年,整潔的工作服,胸前金色的銘牌上正雕刻著北原括真四個字,閃閃發光。
睡過頭的事情,就這麼被發現了嗎
聽到這段話的北原括真,他立刻衝到疑惑詢問的同事身前,一把捂住了他的嘴,豎起一根手指抵在唇前。
噓,我馬上過去。
說完就鬆開,捂著同事的手,轉身一溜煙的跑了。
被留在原地的同事端著一盤酒杯,疑惑的看著青年漸行漸遠的身影。
他剛剛確實在吧台那邊看到了北原括真,什麼時候偷偷跑到包廂這邊來的
此時另外一個包廂,裡麵探出一個工作人員的頭,小聲的喊道。
“鬆山!酒杯什麼時候送到,愣在那裡乾什麼?快過來!”
管事的人的聲音成功的換回了,有些疑惑的鬆山。
“啊,不管了,估計是在什麼他沒注意到的時候走過來的吧,先不管北原了,還有一堆事情要做。”
青年端著一盤整潔的酒杯走向包廂。
“來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