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琴酒的這一槍竟然沒有朝著春澄久司的腦袋開?]
[我有點看不懂了,槍口是原本瞄準的是腦袋,然後挪到鐵鏈上,所以是琴酒臨時放棄了他原本的計劃?(思索)]
[不過春澄老婆好敏銳啊,他竟然發現了2樓隔間裡還有槍口。]
[琴酒念叨了一句波蘭雪樹吧?所以應該是波蘭雪樹臨時讓他改變了槍斃春澄久司的想法。]
[波蘭雪樹沒有在現場吧,所以他們是在耳返裡麵所聯係的嗎?]
[嗚嗚嗚,我的春澄警官,我的春澄老婆,他真的是一個非常非常好的警察。(爆哭)]
[我的春澄老婆!嗚嗚嗚,雖然對於他這個選擇早有預料,但是看到春澄老婆做出為了整艘輪船上其他人的生命,放棄自己生命的選擇,我還是一瞬間崩不住了。(貓貓頭落淚.JPG)]
[春澄老婆說他有計劃的,他肯定是有的吧,他那麼厲害,他肯定不會死的,啊啊啊,要是老賊敢把他畫死,我已經準備好了10箱刀片,到時候就寄老賊家裡去。:)]
[我真的受不了了,這是什麼腦殘“兔子”,我選你個大頭鬼選,還2選1。(拔出40米的大刀,給大家做個麻辣兔頭)]
[真的一邊假惺惺的喊春澄久司哥哥,最喜歡哥哥,一邊又要逼著他選這種東西,真的是令人作嘔的喜歡。(吐了yue——)]
[就是瘋子,徹徹底底的瘋子。可能是真的喜歡吧,變態的喜歡罷了,從之前那個剁碎娃娃煮湯的事件就可以看出,得到他的喜歡真的很悲哀。]
[我不信,春澄老婆會死,春澄老婆真的是一個非常非常好的警察,這麼惡心的一群人還會去救,豈可修。]
[我的春澄警官,要是真的出事了,我就和這個死兔子勢不兩立。(掏出鍵盤)]
***
春澄久司話音剛落下的那一刹那,展示台下人群中爆發出的一陣歡呼,他們在為春澄久司放棄自己的生命而感到高興。
但是他們意識到這個行為有點過分,畢竟炸彈還沒爆炸呢,萬一春澄久司臨時反悔了怎麼辦?
他們停下了慶祝行為,努力的讓自己表現的悲傷一點。
鬆田陣平咬緊了牙冠,眼睛瞪大的看向春澄前輩,心中有一種揮之不去的悲涼。
展示台下萩原研二,灰紫色的眼睛從身邊的每個人臉上掠過,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惺惺作態,極其虛偽的悲傷,他們的喜悅不受控製的從眼睛裡跑出來,那是一雙一雙發光放棄了春澄前輩的眼睛。
他感覺周身的所有人這一刻是如此的陌生。
電子顯示屏上的“兔子”還在惺惺作態,惋惜的說道:“就為了這麼一群人,我親愛的哥哥。”
嘴裡還在喊著哥哥,但是語氣中的惋惜十分的虛假,過於廉價的演技。
能十分明顯的聽出,惋惜底下壓抑著喜而樂見的笑意。
他像是早就知道了春澄久司會做出這個選擇,就是為了等他做出這個選擇。
電子音的語氣中帶著點病態:“我會尊重哥哥的每一個選擇,即使哥哥現在已經成為了我最不喜歡的警察。”
說著,春澄久司看著展示台上的另一個兔子炸彈,炸彈上還在跳動著的猩紅色倒計時,一瞬間消失。
“兔子”如他所說的一般,停止了除春澄久司脖子上以外的炸彈。
“兔子”還沉浸於自己的世界裡,整個語調高揚的自言自語,在討論之後做什麼了。
“等哥哥脖子上的兔子炸彈爆炸,這個漂亮的身體一定會和煙花一樣綻開,鮮紅的煙花一定會很漂亮。”
“小時候哥哥會給我偷偷放煙花,現在長大了也還會給我放煙花,隻給我一個人放。”
他陶醉的用像素手捧著臉,整個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病態。
“哥哥給我放完最後一次煙花後,我可以把哥哥做成湯,喝下肚子,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有病!!!
鬆田陣平死死的壓抑著自己的怒火,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
台下麵色難看的萩原研二耳返傳來最新的消息,警視廳的其他人已經登上了這艘輪船。
第一時間開始對輪船上進行排查,更重要的是他們沒有在監控室裡麵發現“兔子”的身影。
輪船上的整個監控室的電力係統是損壞的,所有的監控被“兔子”入侵,處於使用不了的狀態。
除了沒有找到“兔子”蹤跡的壞消息,還有一個相較於不錯的消息,目前警視廳所有排查的地方並沒有發現其他炸彈的蹤跡。
但為了以防萬一,相關的工作人員已經開始著手安排輪船上的其他客人,乘坐搜救的船隻,先暫時撤離這艘豪華遊輪。
這一切“兔子”的反應都十分的平靜,像是根本沒有發現,或者早已經發現了,根本不在意。
沒人知道“兔子”到底是什麼情況,但目前的一切都進展順利,隻要等其他客人都撤離了之後,再從中發現“兔子”的身份,控製住事態的進一步發展,及時拆除掉春澄前輩脖子上的炸彈。
萩原研二深吸一口氣,讓自己保持平靜,他要先拿到拆彈的工具。
“放煙花不應該找一個空曠的地方嗎?在這個拍賣廳裡麵,煙花估計不能綻放的很大吧,還會波及到其他人。”
春澄久司麵無表情看著擺放在展示桌上,原本用於方便解剖他的一係列手術刀,一邊在手術刀中挑挑揀揀,一邊頭也不抬地和“兔子”搭話道。
他像是根本沒有在意口中所說的放煙花,指的是炸彈炸飛自己,很順其自然的就講了出來。
“兔子”思索了片刻,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也是,放煙花的話,確實得去比較空曠的地方。”
“輪船上的夾板比較空曠,去甲板上放煙花你還可以還看得到嗎?”
“當然。”
像素兔子笑臉電子音,毫不猶豫的回答,萩原研二將這個消息發送給警視廳。
“兔子”在一個能看到輪船上甲板的地方……
鬆田陣平腦海中浮現輪船上的結構設施,腦海裡瞬間找出幾個能清晰看到甲板上的地方。
但下一秒,“兔子”的聲音讓他的心情一瞬間沉入了穀底。
“兔子”笑嘻嘻,極其滲人的笑了笑。
“不僅僅是甲板,哥哥你去哪我都看得到,畢竟我們才是一體的。”
攝像頭被安裝在了春澄前輩身上?!
鬆田陣平的視線停留在春澄久司脖子上的兔子炸彈上,猩紅色的倒計時沒有因為他們的談話而停止,有條不紊的跳動著,如今隻剩下了三分鐘時間。
他仿佛已經看到巨大無比的死神,手裡的鐮刀已經架在了春澄前輩纖細的頸脖上。
攝像頭應該在這個兔子炸彈裡麵!!!
“這是一場我和哥哥的交流,雖然你是我親愛的侄子,那你也不能打擾我們哦,炸彈遙控器還在我手上呢。”
“兔子”笑盈盈,毫不掩飾惡意的聲音響起,惡寒像是順著鬆田陣平的脊背蔓延,巨大的眼睛,仿佛就在他的身後,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春澄久司給了他一個安撫性的眼神,從擺在展示桌上一整套的手術刀中,挑出一把比較順手的手術刀。
手術刀不大,但十分的鋒利,燈光折射下泛著尖銳的冷光,像是可以劃破空氣,輕輕鬆鬆劃開每一寸肌理。
鋒利的手勢刀在手中打了個轉,蒼白的手指握住手術刀,手指白的有些病態。
挑選好趁手的手術刀後,他抬起頭看向巨大的電子顯示屏。
“那我去甲板放煙花吧。”
“好呀。”像素兔子笑臉用甜甜的電子音回答道,像是一個等待著禮物的小朋友,用期盼的語氣說道,“好期待哥哥給我放煙花呀,距離上一次給我放煙花,已經過去了15年4個月31天4小時52分鐘了。”
精準到分鐘的時間,在場的所有人心裡同時冒出一句“變態”。
主持人依舊跌住在地,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到如此瘋狂的反社會人格,那種不經意間的惡意,都可以硬生生的將他生生灌死。
他欽佩的看向到現在還麵不改色,可以坦然說出放煙花的春澄久司。
兩根骨節分明的手指轉動著手術刀,絢麗的刀花在手指之間綻放開來。
其他人默默無聞的給主動選擇放棄了自己生命的春澄久司,讓出一條寂靜無比通向甲板的道路。
早已得到消息的其他警視廳成員疏散了的甲板上的所有人,等春澄久司和鬆田陣平一行人到的時候已經空蕩蕩。
冰冷的寒風吹起黑發青年身上空蕩蕩的白袍。
春澄久司在腦海裡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係統聊到。
【統哥你不會讓我死的吧。】
回應他的是腦海裡電子音漫長久久的沉默不語,他滿不在乎的輕輕挑了挑眉,就在以為不會收到回複的時候。
【任務還沒有結束……】
嘴角微微上揚,春澄久司眯起了漂亮的眼睛。
其他人留在了展示廳裡,春澄久司正對著跟出來的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背對著飄渺無際的大海。
新鮮的海風扶起他,額前黑色柔順的頭發,露出那一雙與往常無差青綠色的眼眸。
漂亮的眉眼彎成好看的月牙形,骨節分明的手上握著鋒利的手術刀。
在其他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下,他臉上帶著笑容,揚起手上的手術刀,對著自己的腹部精準無誤的一刀。
鋒利的手術刀一瞬間劃開白色長袍,接觸到細膩到有些漂亮的肌理,勢不可擋的輕鬆劃開肌膚。
鮮紅的鮮血,像綻開的玫瑰,一瞬間迸發而出,染紅了白色的長袍。
黑發青年麵無表情的將骨節分明的手伸進鮮血淋漓的傷口,精準無誤的找到胃部,從血淋淋的胃中拿出了一個透明袋子裝著的微型黑色攝像頭。
血液染上了蒼白的手,染紅了整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