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的一聲巨響,像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絢爛的煙花中,巨大的鐵質樓梯從中間硬生生地斷裂開來,在空中斷裂成兩截的體製樓梯轟然倒塌。
一切都發生在一瞬之間,下半截的鐵製樓梯直接落入了一樓煙花工廠倉庫劇烈的火海中。
巨大的碰撞聲響起,煙花四處飛濺,塵土飛揚,濃煙繚繞。
上半截的鐵製樓梯靠著和天台的連接處的幾個螺絲,在空氣中隨著一陣一陣的焰火,上下搖晃著。
瞳孔緊縮,那一瞬間心臟驟停,距離天台最近的伊達航第1個離開了在空氣中劇烈搖晃的體製樓梯,登上了天台。
腳下鐵製樓梯劇烈的抖動著,鬆田陣平因為剛剛的想法已經落到了隊伍的倒數第3位,在“兔子”和波蘭雪樹的前麵。
但突然斷裂開來的樓梯,打斷了他原本的想法。
伊達航一把扯住距離他最近的安室透和萩原研二,硬生生的將兩人從樓梯上提起拉上了天台。
萩原研二看向不遠處的鬆田陣平,滿頭大汗,灰紫色的瞳孔迅速放大。
“鬆田陣平快!!!”
上半截樓梯與天台連接口處的最後一個螺絲,發出一聲清脆的“哢擦”硬生生地斷裂開來。
樓梯傾斜直接從空中猛的墜落,離天台一步之遙的鬆田陣平黑曜石般的瞳孔沒有一絲的波動,麵無表情地在空中墜落的樓梯狂奔著。
一個猛撲,登上了天台。
染上一身灰塵的鬆田陣平在天台打了幾個滾緩衝那一瞬間的衝擊力,與他同一個動作的波蘭雪樹同時登上了天台。
轟然巨響,最後半截的天台直接從空中墜落。
“碰”的一聲融入一片火海。
“兔子”呢!!!
春澄久司前輩的遺體還在“兔子”的手上了!!!
額前的自然卷劉海被汗水打濕,緊緊的貼在額頭上,鬆田陣平從天台地麵上一瞬間扭過頭往後看。
濃煙下事件有些模糊,隻能模模糊糊的看見“兔子”抱著春澄前輩的遺體從空中墜落。
“兔子”在掉落樓梯的那一刹那之間,波蘭雪樹站在天台的樓梯口,一把抓住了即將墜落的“兔子”的手臂,可以清晰的看見他清瘦的手臂上青筋暴起。
“兔子”第1隻手臂被波蘭雪樹緊緊攥著,整個人懸掛於空中,另一隻手依舊牢牢的環抱著穿成酒師的上半截身體,像是一根無力的布條隨著風晃動著。
安室透抬眼,滿眼震驚的看著不遠處,他即將往那個方向衝過去。
頭頂的一塊天花板落下,擋住了鬆田陣平一行人前往波蘭雪樹的方向。
“把春澄久司的身體丟掉,我拉你上來。”波蘭雪樹的聲音,即使在這種時刻也充滿了平靜,冷靜理智地說出了目前最好的解決方法。
波蘭雪樹趴在天台口兩隻手死死地拽著“兔子”的手臂。
被波蘭雪樹拽住在空中隨風飄蕩的黑發綠眸青年,微微歪了歪頭,青綠色的眼眸中帶著亮晶晶的光芒,笑盈盈的看著波蘭雪樹。
完全沒有對自己此時此刻危險處境的擔憂。
“把哥哥放開啊——”
背景姹紫嫣紅的煙花,和青年臉上絢爛的笑容相互輝映,為他的臉籠照上一層夢幻般的光芒。
他笑眯眯的話語停頓了一瞬間,才繼續往下說。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惡心呢。”
聲音輕飄飄的,像是漂浮不定的羽毛在空中飛舞著,用著最溫柔的語氣說出了最狠心的話語。
波蘭雪樹皺了皺眉,聲音依然沒有任何的波折,冷靜的說道。
“不要發瘋……冷靜點。”
“我知道銷毀殘次品那一次,是你動手腳放走的我——還有之前輪船,也是你故意放走的萩原研二,有你這樣惡心的走狗——”
黑發綠眸的青年在空中微微歪著頭,甜膩膩的聲音下了定論。
“果然還是惡心。”
波蘭雪樹完全沒有被他的話語所影響,依舊維持著冷靜:“放開春澄久司,先上來。”
黑發的青年看著波蘭雪樹緩慢的眨了眨青綠色的眼睛,他的眼眸中倒映著絢麗的煙花,可惜的說道。
“好吧,我先放開哥哥,你拉我上來。”
話音落下他緩緩鬆開了手,手裡抱著的春澄久司脫落。
波蘭雪樹緊皺的眉頭放鬆了一點,就在波蘭雪樹準備用力拉他上來的時候,下一秒,黑發青年臉上惋惜的神色,一瞬間綻放開燦烈的笑容。
他吐了吐舌頭,笑靨如花聲音俏皮的說一句。
“拜拜~~”
下一秒掙脫開波蘭雪樹拉著他的手,乾脆利落沒有任何猶豫,一瞬間掉落,他笑眯眯的一把抱住了同樣往下墜落的春澄久司。
絢麗的笑容倒影著身後燦爛的整個天幕的煙花,像是斷了翅的飛鳥從空中墜落,落入一片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