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咳!!”
任柏一口水喝了一半,差點被這句話當場送走。
他咳得驚天動地,好不容易緩解,還是滿臉震驚:“你怎麼能穿著江虞的衣服!”
鬱時青反問:“怎麼不能?”
任柏嗓音沙啞,語氣堅定:“鬱時青,你不對勁。”
鬱時青還沒開口,任柏不經意看到門口走來的人影,驟然變了臉色。
同一時間,鬱時青聽到了身後有談笑聲由遠及近。
江虞和來人一起走到桌旁,先給鬱時青介紹:“都是電影演員,你應該認識——”
他話音未落,任柏猛地起身,握拳抵在桌上,冷冷地說:“杜瀚,我勸你離鬱時青遠一點!”
每一次見到這個背叛、陷害鬱時青的罪魁禍首,他都很難忍住怒火。
江虞頗感意外。
他沒想到鬱時青竟然和杜瀚有舊怨。
能讓鬱時青的經紀人絲毫不顧及場合臉麵,這份舊怨應該非同小可。
杜瀚當年以最佳新人出道,起點不低,外形條件雖然在娛樂圈裡算不上出色,但演技很拿得出手,被財大氣粗的華澤傳媒看中簽約,從此大道一片坦途,接手的片約都質量很高,四年來拿過幾個獎杯,票房也一路走高,算是華澤的台柱演員。
念及華澤,江虞眸光微動。
鬱時青的簽約公司也是華澤。
同年簽約,杜瀚平步青雲,比杜瀚條件更好的鬱時青卻淪為過氣演員。
這其中難道有什麼文章?
江虞看向杜瀚。
杜瀚社交廣泛,很少與人交惡,他一向彬彬有禮,在業內以溫文爾雅著稱,單拎出氣質確實不錯,這種性格的alpha也備受粉絲吹捧,omega粉絲尤其癡迷他的溫柔。
在這裡遇到鬱時青,杜瀚顯然也十分意外,隻是聽到任柏的話,這張溫柔的臉扭曲一瞬,不過很快恢複過來。
“任柏,我隻是見到江虞才來這裡,你沒必要反應過度。”杜瀚說。
任柏冷笑一聲:“我管你因為什麼來這裡,總之你不要出現在鬱時青麵前。”
杜瀚皺眉:“你這樣未免太無理取鬨了吧?”
聞言,鬱時青緩緩起身,他按下還想對峙的任柏,看向杜瀚。
江虞注意到杜瀚的視線有輕微的避讓動作,但沒有避讓。
杜瀚笑道:“時青,我知道你家裡的事了,你演話劇賺的費用根本不夠往裡填。讓我幫你吧。”
任柏不耐煩地說:“用不著你假惺惺。”
杜瀚搖了搖頭:“已經到了這步田地,何必還要逞強呢。”
鬱時青已經猜到了他今天的來意,淡淡說:“原來黎明是給了你。”
任柏眼神震怒:“什麼?!”
杜瀚笑道:“公司和石導都更屬意我,我也沒有辦法,隻能對不住了。我這次來,就是找石導討論劇本的。”
他說完這句話,任柏正氣得恨不得舉拳,就看見又一個眼熟的身影走了過來。
是《黎明》的導演。
導演先看到杜瀚,點了個頭:“小杜也在。”
又看到江虞,剛要打招呼,餘光瞥到鬱時青,先是一愣,接著趕緊往前搶了一步,“鬱時青!”
鬱時青說:“石導,好久不見。”
他和導演當年在拍攝《明天風和日麗》的時候就見過。
“真的好久沒見了。”導演笑容滿麵,和剛才的平淡判若兩人,說完有點奇怪,“你怎麼在這兒?”
鬱時青說:“準備拍末日營救。”
導演張了張嘴:“怎麼,你就是為了末日營救的檔期把我推了?”
任柏沒反應過來:“末日營救的檔期?”
杜瀚被冷落半天,臉色已經不大好看,聞言想岔開話題:“石導,時青他們還在吃飯,我們不如先看劇本吧?”
聽到劇本兩個字,導演歎了口氣,又拍了拍鬱時青的肩膀:“本來昨天還想跟你聊聊劇本的,可惜你沒時間來拍,我可等了你兩部電影了。”
說完意識到杜瀚還站在旁邊,他加了一句,“當然了,小杜也是很好的。”
任誰也聽得出這隻是客套話。
杜瀚臉色的溫和早就不見,下拉的唇角顯得表情格外陰沉。
之後寒暄完畢,導演離開時臉上還帶著淡淡的遺憾,看得杜瀚眼神刺痛。
他借口道彆,在導演走後才看向鬱時青:“彆得意,主角和配角還是有區彆的。”
任柏笑出聲來:“說的沒錯,所以鬱時青是最佳男主,你隻是最佳新人。”
“你——!”杜瀚很快忍下怒火,勉強扯起微笑,“到現在還死鴨子嘴硬,好,那我就祝你靠末日營救,能鹹魚翻身。”
鬱時青淡聲道:“借你吉言。”
“裝模作樣!”杜瀚最恨的就是他這份似乎與生俱來的沉穩淡然,每每把彆人比得一文不值,像個廉價的陪襯。
任柏語帶譏諷:“還不去看劇本嗎?你也該努力一點了,畢竟石導對你好像沒有你想象中那麼滿意。”
被當著江虞的麵拆穿謊言,杜瀚臉色又青又紅,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來,當即攥著拳轉身離開。
旁觀許久的江虞深深看著鬱時青。
聽剛才的對話,鬱時青在華澤的日子很不好過。
那鬱時青為什麼要在當年勢頭正盛的時候和華澤簽約?又為什麼不直接解約?
鬱時青和他對視一眼:“我臉上有東西?”
江虞聽出他沒有深聊的打算,轉而說:“吃完飯跟我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