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也不早了, 溫涼提出告辭,表示後麵陸深要是有什麼身體不舒服的,可以立馬打電話告訴他。
他甚至跟陸芊還有陸深都互相換了聯係方式。
像這兩位大佬的私人聯係方式, 一般人真的是想拿都拿不到。
陸芊親自派人送溫涼回去,保鏢將溫涼送到他所住的地址之後,目光掃視了周邊小區一眼,隨後匆匆地回到了醫院。
溫涼住的地方跟醫院很近, 所以他一前一後甚至花不到十分鐘的時間。
見到保鏢這麼快就回來, 還在談話的姐弟倆都有些詫異,“這麼快?你沒有將溫大師送到家嗎?”
保鏢連忙回複道:“送了,原來溫大師的家就在離這裡不遠的老舊小區,開車甚至不需要幾分鐘的時間。”
“看樣子, 確實如同剛才溫家人過來時說的那樣, 溫大師被他們已經是趕出了溫家。”
陸芊聽後,忍不住有些嘲諷地勾了勾唇,“這溫家人可真夠愚蠢的。我看他們找回來的那個兒子什麼都不是,反倒是這溫大師深藏不露。他有這樣的能力, 分分鐘可以帶領整個溫家脫胎換骨,可惜溫家人沒有那個命啊。”
陸深並不知曉溫家發生了什麼, 他對於這些小事根本就不放在耳中。
直到陸芊這麼提起, 他隨口一問,才知道原來很早之前他媽媽隨口跟溫家定下的婚約,是跟溫涼。
隻不過近段時間又鬨出了一件大事, 那就是原來溫涼並不是溫家的親生骨肉, 溫家真少爺另有其人。
他們是從小被抱錯,直到前段時間溫家才發現不對,找回了這個真少爺。
真少爺找回來了, 那麼冒牌貨自然就被驅逐了出去。
尤其是像溫父溫母這樣品性的人,自然不會對自己養了多年,但卻不是自己親生兒子的溫涼有多好。
陸深眸色淺淡地評價了一句,“溫家人性情涼薄,這溫大師倒是真的與溫家格格不入,脫離開了也好。”
陸芊也跟著點頭,“我也覺得,溫大師跟溫家人完全不一樣。而且我看溫大師似乎也並不傷心,估計溫家從小對他也不是很好吧。否則的話,就憑他這樣的本事,溫氏夫婦怎麼會不知道?”
“以他們的性格,如果知道自己的孩子有這般能耐,早就靠著他耀武揚威起來了。”
陸深眸光微閃,“也就是說他們從小感情就不好?”
“那真的是稀奇了,難不成溫家人從一開始就知道溫涼不是他們的孩子,所以才會這樣吝嗇對他付出自己的感情嗎?”
陸芊道,“也許有的人就是不配當父母,不喜歡自己的孩子呢?”
反倒是一旁的保鏢突然插了一句,“我看有點不像。真正的溫少爺出現在醫院的時候,我看溫氏夫婦對他很是疼愛。尤其是溫母,那滿眼的心疼都是顯而易見的。可是麵對溫大師的時候,夫妻倆的嫌棄也是顯而易見的。說明這兩人還是很疼愛自己的親生兒子的。”
陸芊順著保鏢的思緒想去,回想起剛才在手術室門口發生的那一幕,忍不住點頭,“對,你說的沒錯,這夫婦倆對自己新找回來的兒子倒是真的疼得很。對溫涼反倒確實就好像這麼多年沒有養過一樣。即便知道他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但是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哪怕是養條狗都有感情了吧。”
“也許也有可能是因為他們心疼自己的孩子受了這麼多年的苦,所以對溫涼也有了遷怒。”
但是不管怎麼說,陸深跟陸遷都開始有些懷疑溫家這所謂抱錯的事情。
陸深更是直接就吩咐保鏢去查。
將這所謂的抱錯事件查個清清楚楚,順便也查一下溫涼這些年的情況。
他如此厲害,年紀輕輕就有這般的造詣,肯定是師出有名。
而且陸家也確實需要跟這樣的大師交好。
畢竟,陸深眯了眯眼,漆黑的眼底閃過一絲狠厲,畢竟他剛剛從他姐姐嘴中得知,這個盅蟲是從他太爺爺輩就開始被放進身體裡的。
從他太爺爺到他爺爺再到他父親,最後到他,若不是他現在還沒有娶妻生子,否則的話,甚至還可能會危害到他的兒子。
這幕後之人布下的局可真是大啊。
陸家這麼多口人,這麼多條命,這麼多年的擔驚受怕,全都是因為對方覬覦陸家的壽命與氣運。
真真是可笑。
陸深臉上浮現出絲絲冷冽之色,眼底更是像結了冰霜一般。
他向來知道身負巨款,總會有人覬覦。
但從沒想過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都會有人這樣再三垂涎,甚至謀害了他們家這麼多條命。
若不是溫涼,陸家可能到了他這裡,真的再也找不出真相。
哦,不,也許對方看到他沒有子嗣,會將魔爪伸到他姐姐陸芊的身上。
畢竟陸家交給陸芊之後,她就成了陸家的新家主,她生下的孩子,不管男女都有資格繼承陸家家主之位。
到時候那才是噩夢。
因為對方在無法確認陸芊到底會生幾個,會讓哪個孩子繼承家主位置的時候,搞不好盅蟲會在他們所有人的體內都轉了一圈。
那個時候陸家才是真正的大廈傾倒。
一想到這裡,陸深忍不住捏緊了拳頭,熊熊火焰在他眼中燃燒,將那純粹的黑燃得越發的淩厲可怕。
見到弟弟這般憤怒,陸芊自然也能想到他所憤怒的點。
她伸手握住了弟弟的手,輕輕安撫道,“不用擔心,有了溫大師,那幕後之人就算是想害也害不到我們。恐怕他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的盅蟲已經被溫大師給抓走了。還美滋滋地等著吸收你的氣運跟壽命,可把他美的呢。”
她繼續冷笑道,“雖然我之前對於這些所謂的大師,所謂的陣法不大相信,但是媽找了那麼多大師,我聽了那麼多也總結出來一個道理,就是那些所謂的大師要是布下陣法,被彆人解開了,會被反噬的。”
想到這裡,陸芊唇瓣彎彎,“而像這個幕後之人經常這樣歹毒,反噬起來,威力肯定極其的大。可惜剛才沒有向溫大師問個清楚,不然的話,咱們還能先樂上一樂。”
“還有,他在你身上動了其他手腳,溫大師後麵幫忙解決後,對於那個幕後之人來說就是雙重打擊。”
陸深也跟著笑了起來,隻不過笑完之後眉頭又皺了起來,“若是這個盅蟲離開了我的身體,被對方察覺,他會不會立馬就警醒了起來?”
陸芊聽後,也微微蹙起了眉間,“這倒是個問題。可惜剛才沒有想到,不然就能問一下溫大師。”
她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淩晨兩點多,這個時候再打擾對方就不太合適了。
倒是陸深眉頭舒展開來後,反過來安慰她道,“沒事的姐姐,既然溫大師沒有提會打草驚蛇,那就證明不會有什麼大事。或者說即便打草驚蛇,以溫大師的本事,看他這般應該也不用太擔心。我們要相信溫大師,他可能比幕後之人還要厲害。”
陸芊聽後,二話不說就點頭附和,“對,沒錯。我們要相信溫大師。”
就衝對方年紀輕輕,就這麼能沉得住氣,而且隻用自己的血,兩個針頭,一個玻璃罐就將那個盅蟲給製服了,就知道溫大師的手段,絕對不容小覷。
其他那些個大師在他們麵前用什麼桃木劍,又用什麼祖上傳下來的法器對著她弟弟像是跳大神一般,可還是沒什麼用。
該犯病起來依舊犯病,就連她媽都有些失望。
隻不過失望歸失望,她媽總覺得是自己沒找到有能耐的大師,所以還在孜孜不倦地尋找。
現在想來,她媽還是有點道理的。
不怪他們之前對於這些所謂的大師如此的嫌棄,是因為那些大師真的是道貌岸然,沒帶點真才實學。
看看,溫大師就不一樣。
這能力杠杠的。
而且他們錢財兩清,溫大師做事又不拖泥帶水,相處起來雖然才幾個鐘頭的時間,可卻非常的舒服。
陸芊還跟自家弟弟提了想要溫涼負責他身體的事情,但是溫涼拒絕為陸家服務,但是表示如果陸家有什麼問題的話,都可以來找他幫忙。
“人家可能更喜歡自由自在,並不喜歡跟一個家族牽扯太多。這可能就是世外高人吧!”。
“既然溫大師這麼說了,那咱們就按照他所說的做,這樣不討嫌,也能更好的跟大師相處下去。”
陸芊點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
“不說了,你先休息,明天再起來檢查身體,我先回家,媽那邊肯定一早就會得到消息,避免她擔心,我到時候肯定要好好跟她解釋的。”
陸深點點頭,他也確實有些疲倦了,在陸芊離開後,便閉上了眼睛,本以為會輾轉反側睡不著,沒想到,不過三秒就睡過去了。
漆黑的夜晚,月光透過精致的窗簾射在地板之上,鏤空雕花的仿古木大床上,一個身影突然猛的起身,最後一口鮮血噴湧而出,濺在了地板之上。
清冷的月光照映著那潭鮮血,配上此時此刻年輕男人森然如同要吃人的目光,竟有種詭秘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