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李回表情一言難儘, “還他媽專門打印了一張。”
秦晝聽了他的話,淡聲反駁:“不止一張。”
他指了指中島台旁的櫃子:“抽屜裡還有很多,你走的時候記得拿一張。”
李回徹底不說話了。
這他媽是當傳單發了吧。
這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談戀愛可以永遠不談,身邊連隻母蚊子都沒有。
一旦墜入愛河,就徹底淪為戀愛腦。
完全就是兩種極端,中間門甚至都沒個緩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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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不用早起,周凜月九點半才醒。
她洗漱完下樓,看見坐在客廳嗑瓜子的李回。
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李回笑著和她打招呼:“嫂子早啊。”
周凜月臉有點紅, 聲音微弱:“早上好。”
秦晝聽到聲音,從廚房出來,手裡還拿著一杯加熱過的牛奶。
遞給她:“在外麵坐一會。”
周凜月接過杯子:“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秦晝點了點頭,彎下腰來,側臉對著她:“早安吻。”
周凜月臉一紅, 雙手還拿著杯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往客廳看了眼。
李回早就識趣地低頭看手機,假裝什麼都沒聽見。
周凜月這才踮腳,迅速在他臉上留下一個吻。
然後回到客廳,與李回麵對麵坐著。
兩人都沉默的有些尷尬。
周凜月是不知道說些什麼, 本身就不擅長與人交流。
李回倒是個社牛, 隻是他沒能從剛才看到的場景走出來。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 他絕對不敢相信那個肉麻的男人是秦晝。
沉默還是被李回打破, 他扯開話題,問周凜月春節之後有打算嗎,想好去哪玩了沒。
周凜月一愣,這個問題她確實還沒想過。
“去哪裡玩?”
“對啊。”李回說,“我年後和人約了去馬爾代夫, 正好我們四個一起,你們也當度蜜月了。”
周凜月麵色為難:“我節後有演出,不能去太遠的地方。”
李回感歎:“果然人怕出名豬怕壯,這名氣大了之後連個假期都沒有。”
周凜月聽了他的話,沒接著往下說。
包子蒸好後,秦晝直接連著籠屜一塊端出來。
從和麵到剁餡,都是他親曆親為。
純手工做的。
李回卷著袖子說今天可得開開眼界了。
人生在世,可能就這一次能吃到秦晝親手做的飯。
周凜月沒法與他的激動共情。
可能是因為她每天都能吃到。
秦晝另外給她盛了一碗粥,低頭看了眼腕表時間門,又問她:“爸讓我們幾點過去?”
奶奶被接到北城了,周父提前一天通知了周凜月,讓她今天和秦晝回去吃飯。
她咬了口包子,是她喜歡的鮮肉餡:“下午去吃晚飯,不過也可以早點去,正好陪陪奶奶。”
秦晝點頭,把裝了煎蛋的盤子放在她手邊。
李回看了眼周凜月麵前的滿漢全席,又看了看自己孤零零的兩包子。
覺得這區彆懸殊也太大了點。
秦晝微抬下顎:“要吃自己去盛。”
不鹹不淡的語氣,和與周凜月說話時的溫聲細語簡直是兩個極端。
李回認命,啃完了包子,也沒繼續留在這兒當電燈泡。
他這次來北城也不是專門為了看望秦晝的,來他這兒隻是順便。
主要目的是吃喝玩樂。
他開車走了,周凜月也吃的差不多。
秦晝在旁邊收拾碗筷,阿姨見狀急忙過來,說這些她來就行,讓他們去忙自己的。
秦晝沒說什麼,看了眼時間門,還早。
又去問周凜月:“還困嗎,再睡會?”
她正要答,不困了。
可對上秦晝的視線後,莫名其妙地紅了臉。
最後抿唇點了點頭。
這一覺睡了好幾個小時。
秦晝在裡麵洗澡,周凜月撥回一個小時前爸爸打給她的那通電話。
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問她怎麼沒接電話。
她紅著臉撒謊:“剛才在忙。”
周父問她:“你奶奶問了好幾遍,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特地給你帶了臘腸,待會炒蒜苔。”
老家的臘腸都是奶奶自己灌自己曬的。
香辣味,周凜月很喜歡吃。
周凜月說:“我們馬上就過去。”
電話掛斷沒多久,秦晝開了浴室門出來。
濕發搭了塊乾毛巾,他抬手擦了擦:“誰的電話?”
浴室裡的熱氣也一並湧了出來,夾雜沐浴露的香味。
“爸爸問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秦晝想起來,中途她的手機的確響過幾次。
他嫌礙事,調了靜音隨手扔到旁邊。
秦晝把她從床上抱起來,怕她累著:“歇會兒再去?”
周凜月搖搖頭,說她不累。
但還是在他懷裡躺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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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可以說是最有年味的一年了。
不光奶奶被接了過來,家裡還多出一個人。
周凜月和周凜緒被喊進廚房幫忙,今天周母掌勺。
她手沒閒著,嘴也沒閒著。
挨個把兩人批評了一遍。
來回就是那麼點事兒,反正她見著人了總得嘮叨上兩句。
至於秦晝,則被奶奶欽點陪她追劇。
他中途幾次想起身去廚房看看周凜月,但招架不住奶奶拉的那些家常。
問完工作又問家庭。
“今年不回你父母那邊吃團年飯,他們沒意見嗎?”
秦晝溫聲笑笑:“他們對這些不太在意。”
聞言,奶奶鬆下一口氣。
她主要擔心秦晝的父母因為這事而對周凜月印象不好。
大年三十,到處都很熱鬨。
北城早就禁止燃放鞭炮了,所以有人想出了新法子。
將氣球連成串,再一一踩爆。
那聲音和鞭炮燃放時還是有幾分像的,最起碼能當個平替了。
隔壁鄰居送來了自家包的餃子。
周父過去開門,兩人就站在門口閒聊幾句。
鄰居探著頭往裡看。
客廳裡,周凜月剝好了橘子遞給秦晝。
他抽了張紙巾,替她擦乾淨手上的橘子皮汁。笑著問她隻是剝個橘子而已,怎麼狼狽的像和橘子打過一架。
周凜緒窩在沙發上,接不完的電話,回不完的消息。
鄰居表情羨慕:“這滿屋子的高顏值,養眼成這樣,你這都不用擔心有視疲勞的痛苦了。”
周父謙虛的笑了笑:“都是些普通孩子,哪有你說的這麼誇張。”
鄰居拍拍他的肩膀,老話重提:“還是你小子有福氣啊。”
下午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團年飯,大約知道是新年,所以儘量避免了吵架。
這頓飯吃的非常和氣。
周父和周母沒有產生半句爭吵。
吃完飯後,到了看春晚的時間門。
小區樓下非常熱鬨,都是些大人帶著小孩出門散步逛街的。
周凜月回到房間門給老師打去了一通電話。
老師的身體最近恢複的不錯,最近去了三亞。
北城氣溫實在太低,老人家扛不住。
這一通電話說了快一個小時。
直到電話掛斷,出了房間門。
她在客廳裡隻看到了媽媽和奶奶,爸爸則在廚房煮著湯圓。
周凜月問了句:“媽,您看到秦晝了嗎?”
周母說:“剛出去,你去樓道那兒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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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凜月那通電話打了太長時間門,於是秦晝抽空出來點了根煙。
正好碰到同樣出來抽煙的周凜緒。
兩人隨口閒聊幾句,沉默的時間門占了大多數。
本身也沒多熟,碰見也懶得交流。
旁側的窗戶特意開著,煙熏霧繞,倒也沒太明顯。
秦晝抽煙有很多講究,市麵上能買到的那種煙他抽的少。
因為覺得有股難聞的味兒。